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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陆地与港口

海盗们丢掉了刀,极度惊恐下的他们说着各自的母语。五花八门的语言,但是,意义都一样。看着自己面前完全放弃抵抗的海盗,鲁路有些不满,但是海盗们却惊恐的挤在甲板的一角。这个时候的海盗不像是在海上拼搏的勇士,反而像是温顺的羔羊。

绿宝石号上,杰斯诺船长阴沉的看着已经完全投降的另一艘船。虽然杰斯诺知道自己留不下那两个人,只是,没有想到那两个人竟然如此的强大。

对于海盗而言,嗜血残忍都是家常便饭,毕竟他们要面对的还有疟疾、败血症,甚至是伤寒。可是,那只是看不见的恶魔,而这两人却真实的出现在船上。太强了,简直就是那些传奇故事里的强大武者。

杰斯诺船长不太明白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他非常清楚的是,绿宝石号上的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够这两人打的。杰斯诺船长下令将那艘名叫路易斯安的单桅快船上所有的补给搬走,并且将海盗们关押在底舱,然后让绿宝石号用缆绳牵引那条单桅快船。

只要能抵达最近的港口,就一定可以卖出一个好价钱。所以对海盗们而言,一艘没有遭到破坏的船更有价值。

“这条船至少价值五万银比索,相比而言,每天九个比索的薪资简直就是零花钱。”杰斯诺站在船尾,看着那条不到二十米的帆船,心里不可抑制的产生着贪欲。但那份贪欲很快就被对方的恐怖力量压制住,杰斯诺船长还是很珍惜自己这条小命的。

“鲁路,像是你们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加勒比海上?”在这个时代,海上航行的风险太高,每年沉没的船只数不胜数。上等人绝不会在海上漂泊,也就成为所有人都能理解的惯例。

“这只是一个意外。你信或者不信,我的回答只有这一个。”坐在一个橡木桶上无聊打水手结的鲁路如此回答,就像是知道杰斯诺不会相信一样。

“你对自己就这么有信心?”杰斯诺船长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他无法理解鲁路的信心从何而来。

但鲁路没有解答疑惑的义务,他放下手中的绳索,左手按住了腰间的刀柄,杰斯诺便会意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说到底海盗不过是一个插曲,过了三天半的时候,绿宝石号上的瞭望手看到了陆地,然后沿着海岸线航行了半天,就在尚有落日余辉的傍晚,瞭望手发现了矗立在山顶的灯塔。

那是个天然的深水良港,陆地延伸进入海里,像是手臂一样将港口保护在怀里。在前端,人们修筑起两座高大的灯塔,如果是夜里,也能很清晰的发现她。

“港口。”

“!!!”

“没错,是华夏帝国的新华港。”杰斯诺利索的爬上桅杆,用单筒望远镜看向了海岸。白色的灯塔顶端扬起的红色旗帜,金色的龙张牙舞爪盘踞着亮银色的锚。

新华港,华夏帝国在加勒比海的十大港口之一,这个加勒比海沿岸最大的港口,是南北美洲最重要的货运转运基地,这个港口城市繁荣的让美洲航线的欧洲人向往不已。

“华夏帝国是什么鬼?”

这不科学。

十八世纪的美洲大陆怎么可能有华夏官方组织。鲁路并不知道自己所在的时空,那个自称华夏帝国的存在到底有多么奇怪。

虽然名字叫做华夏帝国,也认为皇帝为国家的最高领袖,但这个国家现在并没有皇帝。甚至在被视为帝国本土的辽阔大陆上,组成华夏帝国的九个邦国还总是因为一个奇葩的理由就处于近百万规模的大乱斗之中。

这样庞大的军事规模在两百年之前吓坏了刚刚进入大航海时代的欧洲人,要知道在三十年战争中,双方的总兵力都没有超过十万。

至于现在,欧洲人已经习惯了在陆地上一次只和华夏帝国十分之一的力量交锋,而在海洋上则是和一群神经病争锋相对。

码头上,一队队穿着红衣黑裤头戴扁平毡帽的军人扛着火枪,伴随着士官的口令来回巡逻。那统一而又协调的步伐,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觉得这支部队纪律严明。但对欧洲人而言,在海洋上的帝国军都是神经病。就比如说现在……

“百尺~止步。”士官拖着长长的调子喊出口令,而扛着火枪的士兵们停止跨步,在原地狠狠的跺了两下。他们的脚下,木质的靴底与同样木质的栈桥发出碰撞的共鸣。

“轰轰”,回应着士官的口令。十二人整齐划一的动作,几乎让整个码头都安静下来。

“举~枪。”

“哗~”火枪平举,十二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刚刚从绿宝石号上下来的水手。杰斯诺仰天扶额:“哦,上帝。”

“不准动,以帝国法典的名义,”脸上带着几分风霜的士官举着军刀,前出两步,目光扫过刚刚踏上栈桥的三个人,随即神色严峻的用刀指着杰斯诺。“让那两个华夏人过来。”

带队的士官毫不犹豫的认定了两人的身份,于是他向这两个看上去像是处于糟糕状况中的同族毫不犹豫的提供保护力量。

绿宝石号上的大部分人惊讶又惶恐——他们听不懂汉语的时候,只有老船长杰斯诺举起双手,飞快的用多种语言重复着相同的意思:“我们没有恶意。”

然而帝国的士官并没有因为杰斯诺的动作而改变威压的态势,他的眼神依旧锋锐,高举的军刀没有丝毫的颤动。尽管误会很快就接触,但在那位士官的身后,那一群举着火枪的士兵在口令下达之前,却从没有丝毫的动摇。

训练有素,不管是鲁路还是科斯洛,都这样评价这一小队的士兵。但鲁路的曾经的记忆告诉他,若殖民地驻军都拥有如此素质,那华夏帝国的实力也未免太可怕了。

在那个士官的带领下,来到码头外的一间房子里。同样穿着红色制服,却佩戴者白色腰带和大檐帽的军官迎了出来。在相互介绍之后,这位军官没有怀疑鲁路和科斯洛的身份来历,两个人异常轻松的拿到了代表华夏帝国公民身份的竹片。

“自从三年前燕齐开战,我们见到的来自帝国本土的人,几乎都是躲避战火而来的难民。在新华港,甚至是这片大陆上,没有人在意你是燕人还是齐人,在这里你们是华夏帝国的子民,而我们也仅仅是帝国的军人。”

“新华港是帝国的港口,帝国法典的权威至高无上。看你们的样子都是佩刀的武士,我倒是不会担心你们在这里受到外人欺负,但你们也不能把本土那些坏习惯带到这里。”军官的身上弥漫杀气,锐利的目光与冷淡的语气让人不由得严肃起来。

让鲁路感到微妙的是在这个地方,军官首先承认了两人的帝国公民身份,然后才向两人宣布帝国法典的权威地位。这在两人看来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然而这个时代就这样。毕竟帝国法典在华夏帝国本土的地位就是那么微妙。

等到鲁路从那间屋子里出来,就冲在大街上等着的杰斯诺等人晃了晃手里的竹片。那群有了华夏人作为担保人,终于可以到城里逛一逛的水手们随即大声欢呼起来。但是和之前在码头不同,在港口的街道上巡逻的一队士兵只是看了看喧闹处的情况,就转身继续着自己的巡逻步伐。

“哦,这个真不错。哦哦,那个是什么?”科斯洛不断感叹着港口的繁荣,她对这个时代的一切都感到新奇。反而是鲁路,他对这个时代总有一种疏离感。大概是因为这个时代和他熟悉的那个时空完全不一样的缘故吧。

和欧洲概念中的城市不同,对于华夏人而言,新华港只是港口。而新华港所在的城市,被称为“怀乡”,取怀念的故乡之意。华夏人的城市通常有着坚固厚实的城墙,早在两百年前,参与航海冒险的人们带回数学和水泥之后,华夏的城墙就愈发的可怕了。

而在美洲大陆上,作为后来者的华夏人依旧有着远比欧洲殖民者更可怕的建设速度。不管是英国人的,还是西班牙的,早来了一百年的欧洲殖民者都没能建设起一个如同怀乡城一般的城市。

鲁路在很远的地方就看到了华夏城市的标志,贴切地形起伏的城墙,高耸的城楼,以及那高高飘扬的红色旗帜。他对就站在身边不断发出惊叹的科斯洛说道:“三丈高的城墙,按照华夏帝国的制度来说,这就意味着这是一个至少拥有三十万人口的城市。”

“杰斯诺说华夏人大概在五十年前才从西班牙王国手里取得了这一地区的主权。我原本以为怀乡最多是个数万人的小城……”鲁路的笑容格外勉强。不管是这个强得吊打全世界的华夏帝国,还是在本土开了两桌麻将打得不可开交的九大邦国。这个时空的华夏从来就强大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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