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梦巴黎饭庄。
说是饭庄,实际是名副其实的兔子窝,表面是酒水买卖,私下里经营小姐生意。
那时的赫锴,年轻气盛,胆大包天,也是兄弟比较多的一个时期。
梦巴黎,他本不常去,但那天赶巧一个兄弟阿豪邀他,还有另外两人阿南、阿爽去了。
那时的赫锴,也不怎么喝酒,往往是迎对场合。
为拉近饭客,应环境所需,饭庄推出了陪舞环节。
几人在包厢里喝了起来,由于年纪尚小,对酒都不是很感冒。谈到感兴趣的话题,才勉强喝上一杯。
谈笑里,大厅响起了舞曲,客人门都翩翩起舞。
这时,进来一个服务员上菜。赫锴看了,觉得眼前一亮,恰倒好处的身型,和迷人的双眸,不断牵动着他的视线,是一个招惹人醉的坯子。
赫锴点了点头,“小姐,你是这里的服务员吧,能跳曲舞吗?”
她嫣然的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出去了。
当她再次进来时,赫锴依然问:“一会儿请你跳舞,怎么样?”
阿豪也说道:“陪我们跳一个吧!”
她略做羞状回答:“好的。”
赫锴微红着脸来到大厅,与她共舞了起来。
“多大了,原来怎么没见过你?”看着她的轮廓说。
“十九,我来没几天,怎么,你常来吗?”
“我就来吃过几次饭。有男朋友吗?”
“恩,还没有。你是做什么的?”
“我啊,我在上班。”
跳第二曲的时候,在赫锴的暗示里,她果断的把自己的呼机号给了他。
几个人正在包厢里谈论美眉,外面又来了一伙客人,六七个人,都在三十岁左右,横楞着眼睛,不屑一顾的架势。
当赫锴再次跳舞时,这伙人的凶狠目光,不自主的挂在他们的眼角。看得出来,他们对赫锴与这个女孩跳舞感觉很生气,还不时的挑逗她。
赫锴哪肯服软,何况身边的女孩正依偎着他,随之也将“不服就干”的气势送给他们。
很显然,这伙人已坐在那里跃跃欲试,嘴里咕囔着什么。
舞闭,回到包厢。几个人正在嬉笑之时,听见门“当、当、当”的狂响,然后,外边有说:“妈地,几个小崽子,都给我出来……”
几个人都知道是那伙人无疑,是来叫阵的。
这时,赫锴拨出了一个电话,“东子啊,带人马上到梦巴黎来,干起来了,带砍刀……”
东子是他的一个小兄弟,没事就跟在他屁股后面。
赫锴两手抄起唯一可用的武器——瓶子,“兄弟们,走,干了他们。”说着,夺门而出。
外边的人没料到他们敢出来,被赫锴的反击气势惊了一下,不自觉的向后倒退了数步。
赫锴在前头,瓶子指向他们,“啥意思?是不是要干呢!”
两伙根本就不提跳舞的事儿,也不提那个美眉,就是以火点火,互相看着不舒服。
此时,对方也在打电话找人,赫锴恍然间听到要从松江市里调人,并且要带枪过来。
赫锴心想,那还来得及吗?
事后得知,打电话的那位也是名声甚响的“刀枪”,以后几年响彻荔枝。曾承包了城区到开发区的公交线路,并且组织领导了一系列的凶案,其中就包括华子受伤那次的恶性案件。
在饭庄老板的阻拦下,双方磕磕绊绊的撕打起来,其中,赫锴的瓶子划伤对方两个人的肚皮。
阿豪等几人也都大打出手,打碎的玻璃片铺了一地,老板无奈又害怕。
在骚乱中,饭庄外又来了几台车,先后闯入很多人,有赫锴这方的,也有对方的,而且都手拎寒光逼人的一米来长的砍刀,凶社神恶煞般对峙在一处。
赫锴、阿豪、阿南、阿爽站在前位,身后一排兄弟,与对方近在咫尺,怒指对骂着,再一次嘶杀仿佛已经不可避免。那场面,好象在拍摄古惑仔电影一般。
在这打斗一触即发的时刻,一辆子弹头墨绿轿车“吱嘎”一声听在饭庄门前,从车上下来一人,跟着两个消瘦的青年,威风不俗,杀气炯炯。
随着闪出的通道,走到人群中间,看了看,傲慢的说:“他妈的,是你们呢!”
这些人都点头哈腰的应着,“金哥,金叔。”
这个人是当时荔枝县的黑道大亨,统领荔枝黑道十数年,后来,风起云涌,在争夺势力的对弈中,被另一崛起的黑帮老大枪杀在浴场,如今,大浪淘沙,江湖几度,荔枝的天下已经易主。
只见金哥骂了一句,“惹他妈什么事,都给我滚。”随后,两伙人收拾武器,屁没敢放一个就乖乖的离开了梦巴黎,从此不再涉足。
那个女孩本是一个招惹是非的家伙,后来赫锴认识的一个混混,也是因为在她那里跳舞的事而被扎伤。
从她的举动表明,她确实看上了赫锴,以后曾经多次传呼给赫锴出来约会,都被他拒绝了。
还有一次,是在赫锴同雨倩猥琐一起的时候。
当时,曾经跟过赫锴的一个小兄弟方子,给他来电话,“干啥呢,出来一趟,找你有事。”
赫锴一想,知道情况不对头,“我现在忙,去不了。”
跟赫锴的时候,有些时候交代给方子的事情总也办不明白,赫锴时不时的好骂他,在一帮兄弟面前曾挖苦他几回。离开赫锴后,方子又跟在了一个可以在荔枝呼风唤雨的人物手下,时间长了,觉得自己混的行了,不满之情油然而生,就要报复赫锴当初对他的粗鲁与轻视。
“你妈地装什么大哥呀!”随后,又一个人接过电话骂了起来。
赫锴很气愤,但念于他跟了自己一段时间,所以不想多计较。
可事情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一连三天,接到电话就是被方子激问,再就是另一个人的辱骂。
这一次,赫锴狠很的说:“方子呀,你无论说什么,我不挑你,但你身边的那个人是谁呀!”
方子袒护着,“你甭管他是谁,你就说你敢不敢出来吧!”
赫锴心想,我还能让你吓住。对他说:“你在哪?我现在过去。”
“在中心百货,你来吧。”
赫锴独自在那里等了十多分钟,不见人影,就打去电话,“咋回事儿呀!我等这么久了,你也没来。”
“我在清冰网吧,这回不骗你。”
赫锴认为事情蹊跷,没再大意,必须得叫上几个人。
不到五分钟,他认识不久的一个哥们儿昆昆带了个朋友来了。
一下车,趾高气扬的说:“三哥,谁呀!这么大胆,敢骂咱们。”
“啊,一个小崽子,妈地,打电话骂好几天了,再不整治整治,也没法混了。”
“来,给他打电话,我接。”
电话拨通,昆昆和方子对骂起来,昆昆变了声的喊道:“你在网吧等着,我马上就去。”
说完,三个人跳上车,飞驰到离网吧还有三、四百米的一个小区里,昆昆又叫来四个兄弟,同时,打开了楼下一台黑色轿车的后备厢,赫锴定睛一看,好家伙,满满一下子兵刃,镐把、钎子、铁棍、超过一米长的特号板斧,几个人分别挑选了一件合手的武器。然后,转身向网吧冲去。
当时,正在铺路,车开不到网吧那里,所以他们只能跑着过去。
快到网吧的时候,赫锴抬头环顾了一下前方,网吧门前,竖叉的站着三、四十号人。没有一个说笑的,都将目光对准了赫锴他们。
赫锴等七人形成了扇面。
昆昆提拉着大板斧,走到人堆边,指着他们吼道:“妈地,你们谁是方子,赶紧给我滚出来。”
不知道人堆里谁说了一声,“是昆哥呀!”
这里面有人认识昆昆。
别看人多,可没一个敢出来迎战的。
昆昆向认识他的青年问道:“正好,告诉我谁是方子?”
那个青年支吾了一下,“好象跑了,你们离这不远的时候。”
“真他妈可笑,就这点胆量还敢出来混!”
昆昆转向赫锴,“三哥,你看看,这里有没有他。”
正在这时,赫锴看到躲在后排的一个人就是方子,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板斧,猛的奔了过去,“这不在这呢吗!”
由于对方人多,怕打差喽,所以拥开他们后,才追了上去,方子见状,“哎呀,妈呀!”转身便逃,之前的英雄气也瘪了。
几个人哪肯放过,使尽全力追了上去。
方子偏胖,跑一段后就减速了,赫锴跟近就是一板斧,扫到个身边,方子趔趄一下,继续逃命,赫锴猛的一加速,又是一板斧,这下可削上了,正砍在他的后背上,方子身子象拐了个弯似的扬面朝下,趴在那。
不过瘾,几个人围上来,又是一顿猛踢,血洒沙地。方子抱着头和脸,一个劲的求饶,“三哥,我服你们了,我再也不敢了……”
昆昆还不解气,“草你妈地,你不是挺硬实地吗?起来呀!接着干,来。”说着,舞动板斧就要向他再次砍去。赫锴一下拦住了他的斧子,“兄弟,行了,他承认错误了。”
随后,困困朝他的屁股又踹了几脚。
面向赶过来的方子的那伙人,昆昆一手拄着板斧,另一只手点呼着他们,“你们都听好喽,从今往后,谁再他妈的敢给三哥胡乱打电话,说些个没用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方子,“他就是你们的下场,如果你们有啥对他不满的,就冲我来,我陪你们玩儿……”
这件事让赫锴更进一步的赏识了昆昆,和他的力度、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