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锴被困在情色陷阱无力逃身,虽偶尔有人设法施救,但没有美心的回馈,绝恋之壑谁来填平,相思之斑谁来炔除!
得到了,狂笑;失去了,想要。迷离时,始终无法触及到那份爱的边际,搜寻到爱的解药。就是在众人面前,赫锴还是那句不变的誓言,美心就是他今世爱的翘楚,他要不惜一切的去追寻、去豪赌!
晚上,萦牵梦绕当中,进入了梦乡:仿佛是在一间教室,赫锴一个人在上网,忽然美心出现在他的右首边,只见她挽着长发,挪动旁边的椅子,微笑着要坐下,赫锴静静的看着她,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说话。
惊喜使然,令他从梦中醒来,但思绪良久才从梦境里走出。
梦能映射现实吗?赫锴迫切的想知道此梦有何用意,立马查询了周公解梦,看了很多解梦的内容和篇幅,可找不出与梦境相符的解释。
但有一些注解还是值得回味、借鉴:爱生灾,爱是一种过度执着、迷恋的状态。在梦中,它代表人深深陷入不健康的状态,迷失了自己,将会引发种种不安;未婚女子梦见深爱的人,父母会阻挠自己的婚事,心中会产生不尽的幽忧;梦见自己所爱的人却不爱自己,生活会成功。
姑且以这几种解释为准吧。
面对纷繁复杂的局势,赫锴孤情无援。在他的上方,好象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剑,威胁着逼他离开。目前来看,唯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去上海,猛龙过江,踏雪寻梅。他要夺过美心手里的潘多拉盒子,将仅存的希望收归囊中。
不说不办,定了就干,体现了赫锴静若处子,动如奔雷的一贯作风。接下来,买车票,整理行囊……
掐指一算,和美心已经分开一个月,分手后,两人能否做回朋友?赫锴觉得取决于两个人本身及分手时的感受。
在网上,他看到了美国情感专家利伯曼和阿诺德的观点,“如果一个人十分投入,然后分手了,却总是努力令对方回心转意,但柏拉图式的关系是行不通的,如果你还爱她,并希望她回来,最好的办法是冷淡对待。”
“如果你真的很想和她做回朋友,并且她还没找到新欢,最好的为法是离开一段时间。”她说,博士阿诺德表示赞同。“至少需要八个星期没有联系,没有电话,没有一起喝杯咖啡。”她说,“你需要时间来习惯和恢复自我。”
“每天都像朋友一样的聊天是禁忌,这只会让伤口继续发炎。”阿诺德说,“不要继续打电话了解他或她每天的情况,需中断所有联系方式。”
如此看来,赫锴原来的做法与之大厢径庭,看起来很荒诞。然而,结合与美心的爱,他只能承认美国情感专家的处理方式有积极的一面,但未免过于随意、自以为是,并且是美国人的生活理念和情感观,并非适合龙的民族。
赫锴心里琢磨:此时冷淡对待,就意味着放弃,怎么能等同于爱呢!真正的爱应该是轰轰烈烈的,烈火烤烧一般。对,不能让美国的论调混淆了自己的视听,毁了自己的好事。
车票买完后,为了求得证实,把车票近距离的拍下传给她:“心心,在QQ上看到我买的车票了吧,我决不是说谎话,我4月5日走,去上海等你。我没办法了,只能这样做,认可在上海呆一辈子。为了你,我可以无所不做、无所不弃。人生最大的遗憾是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坚持了不该坚持的。
你是把我忘了,可我呢?在你面前,我真的是个情感上的弱者,深陷其中,分秒念你,如今已不是缘分和家人的问题,是你我一定要在一起的问题。你说过下辈子一定嫁给我,那这辈子为什么不呢?这辈子我福尽运散了吗?从见到你开始到你从上海回来,我已等了八年,抗日战争都打完了。而现在你又让我等到来生,你太有才了,立刻就把我弄没影了。
没有你一点消息,是不是去国外了?去哪我都会等你的,你是我的唯一,任何女人我都不稀罕。
我在上海等你等你……”
一连十六个“等你”,表明了赫锴吃了秤砣的心态。
在要远行的前两天,堂溪约他出去,说有事要办,而且急匆匆的样子。
赫锴心里犯嘀咕:“过两天我就走了,找我能有什么事呢!难到美心来信儿了?”
她说着要请他,赫锴没有多言,好吧,谁请谁都一样,都是要花钱的,悉听尊便。
见了堂溪,不知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是嫉恨,是兴奋、还是无奈?
赫锴心里回旋了一会儿,还是有一种释然在里面。我让你姑娘甩了,可你也没得到欢欣,贾义不同样把你扔在一边儿领老太太私奔了吗?看起来你还不如我,你还没那个老太太有魅力,令贾义不顾安危的向往。
堂溪喝了几口茶,用餐纸不停擦着桌面,冷不防说了一句,“听说你要去上海呀!干什么去?”
赫锴真的不希望看到她故做富贵相而又充满诡异的脸,因而,眼神躲避似的瞧着摆在桌儿上的手机,有些委屈的说:“还不是因为心心吗?否则,我去上海干嘛!我在这边有生意,挣的也不少,你也知道。”说着说着,他脉鼓血张。
“去也好。”她冰冷的笑对赫锴,“在上海能多赚点钱呢!”
尽管无从知晓美心此刻身在何处,尽管赫锴从未得到美心回上海的消息,但仍可感到堂溪是在有意套话儿,因为美心曾经在上海,她不能不怀疑赫锴的走,一定和美心有关。所以,赫锴认为美心一定回到了上海。
为了不让堂溪读懂自己的心思,证明上海一行与美心无关,赫锴之前谨慎的很,汲取了以往的教训,始终没有走漏去上海的真实目的,就连身边的朋友,特别是堂溪也认识的人,在与他们聊天的时候,赫锴都三缄其口,绕开正题儿,告诉他们自己出去是为了散心,然后顺便再赚点儿钱,他们都被赫锴声东击西的打法迷惑成一团。
为什么不让堂溪知道呢!她就象‘麻烦’的制造者和代理商,在背后时刻注视着赫锴的举动,生怕与美心取得联系,产生共鸣,抛开她的围剿而走到一起,到时等于自己砸了自己依靠姑娘发财的如意算盘,惟恐设计好的‘贪婪’化为一场空。
“我那边有朋友,搞物流的,我去那边学习学习经验,便于以后创业。”赫锴含混的告诉她,“也是为了钱,没有钱谁会瞧得起啊!”
“要是生意不错的话,还回不回来了?”堂溪问。
赫锴猜不出她的意思,是希望自己回来,还是不希望。该怎么回答才能博得她的满意,若是没有美心的存在,他何必如此的斟三酌四,脑汁尽搅啊!真是累的可以。
“如果形势好,有发展前途就不打算回来了,趁着还算年轻,打拼打拼。”他间隔了一下,思维打了很多转儿,“时世难料,也不太好说,关键是没在上海呆过,有许多不可预知的困难和因素。”
“能挣多少钱?”似乎盘算着与美心的结婚费用。
“赚钱是肯定的。”赫锴有意将身子调转了九十度,使她只能看见自己的侧脸,“上海你还不知道吗?经济发达程度超过北京,据说比较好赚钱。”
“一年还不挣十万!”她好象在给赫锴设定标准,意思是你挣不来这些钱,与美心的事门儿都没有。
“十万……我想差不多。”赫锴不敢少说,生怕激怒她,浇灭她升腾的欲望,补充道:“肯定能。”
“那还不错。”堂溪缓了口气。
“是啊,谁会与自己的钱袋子过不去呢?”赫锴祈祷着,“多多益善。”
看得出,赫锴的话也令她得到了一些解脱,坐在那思拊着,手不停的在桌子上游弋。
赫锴也在想,是不是美心和她说了什么,说什么“我就爱他,如果不能和他在一起宁可不嫁……”之类的话,赫锴从她的神情中似乎解读出了这样的内容。倘若如此,堂溪也会压力重重,毕竟美心是在为自己做主,换句话说,是在为自己寻觅真正的幸福。
婚姻好比是一道数学题,一加一到底等于几?幸福的婚姻一定是等于二或更多,相反,就会呈现为负数。
如果因为父母的一时失责或误导而耽搁了孩子的终身大事,是不是愧为人父人母,是不是有违孩子的重望,何况堂溪也是从离异中坚持走到今天的,再怎么刁蛮,也不会一股脑的忘记曾经的所有困惑。
赫锴如此这般的幻想着,虽好,可终究还不是现实,这些只不过是自己从堂溪的举止、神态中捕捉到的斑斑信息,只是常识一样的推理和猜测。
饭店老板娘看起来和堂溪认识,看着赫锴问道:“堂溪老师,他是你什么人啊!”
堂溪侧了面和老板娘说:“他是我学生,正和我姑娘处对象呢!”
赫锴心想:“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有你在,罗密欧与朱丽叶都得黄,把我们搅和的天人相隔、望眼欲穿……”
“这小伙儿一瞅就不错,顺眼。”老板娘用欣赏的眼光看着赫锴,“你姑娘从小见过,过去这些年,长什么样儿也不记得了,现在做什么呢!”
她翘着眉,自豪的说:“你还没看见吧,我姑娘比原来更漂亮,在上海呢!”
“那不错呀!有这么个好姑娘。”老板娘羡慕的说,“还有这么好的男朋友……好了,打扰你们了,快吃吧!”笑着,慢转身离开。
有外人这么夸奖,堂溪满意的笑了。
赫锴闪动着审视的眼神,丈量不出她心的深度,此时的虚荣心、满足又有什么用,于事无补,还不是棒打鸳鸯,把两人拆散。
此情此景,赫锴更加的思虑美心,无形的伤感划腹而出,他深情的望着窗外,缓缓的说:“虽然我要暂且离开家乡,但我永远也忘不了心心,她对于我的爱可以让梁祝做古。在我心中,她除了美貌,重要的是她的灵魂,她的一颗善良的心。否则,再美丽也只能沦为花瓶。如果美貌使她光芒万丈,才华就使她魅力四射。她是一个有智慧的女孩儿,知道要打破旧有观念需要很大的代价,而自己又无力承受,所以到了最后,她一定会通过必要的途径让别人开口,最终追回幸福。”停了停,目光移向堂溪,“老师,你知道,最愚蠢的人是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言外之意,……起码说明了两点,一、美心是聪明的,二、堂溪原先正是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贾义,聪明与否,自己去掂量吧!
她听的眼睛发直,可能没曾想过赫锴对她姑娘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
说的过瘾,赫锴又继续道:“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导演,导演着生活、事业、爱情,如果没有老师您的设局布景、丰富剧本儿,我们的爱情大片还真的不会这么生动、感人。”
看着堂溪表情不阴不阳的,他心想:“有你的拨弄是非、添油加醋,这部令人期待的大片不胎死腹中,也会中途流产,不也正是你期望的吗?”但是,没有说出口。
她这时从衣袋儿掏出一样东西,拿向赫锴,“差点忘了,你的工资卡,你要走了,把它还给你。”
看了看,赫锴手一扬:“放你那儿吧!”
说真的,赫锴没有把工资卡当回事儿,只要是为了美心,他把心掏出来都愿意,所以推脱。
“里面也没钱,我留着干啥!”她象被蒙蔽了似的,“真能和我耍聪明,卡给我了,告诉我的密码却是错的,咋取钱呢!”
堂溪这样一说,他恍然大误。
“老师,你听我说,是我不好。”赫锴歉意道:“当时给你的时候,我把卡拿差了,我家里一共有两张这样的卡,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行了,你也别说了,我们不需要你的钱,你还是把它收好吧!”堂溪露出不满的神色,认为赫锴是在不失时机的揶揄自己。
堂溪看赫锴不拿,放到了他面前,“我留它没用,你快揣起来吧!”
尽管堂溪对他产生了误解,而且没有理解赫锴给她工资卡的初衷,但这个举动,却实实在在是对美心真爱的一个见证,虽然已经事过境迁。
赫锴的大脑犹如大型计算机一般上下左右的演算着,详解那爱的动荡、爱的疑问、爱的代价,和还未曾计算出的未知数……
情累中,想起几句西方名言,“只要逃离了对自我的“追捕”,便可以彻底从名利地位、爱情城堡中解脱出来。可以行所当行、止所当止,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左右得了自己,可以坦然的做一回自己的主人。”
但对于这段爱,赫锴始终无力摆脱……也不想摆脱,因为它标志着幸福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