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超市,逛得腿软,从美心的神情可以猜想出,她已经很累了。
在冰封的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二人拖着沉重的四肢坐上去,疲乏、饥渴代表了他们当前的状态。在一处回民餐馆儿前将车叫停,他拎起刚买的一塑料袋儿东西,拥着美心踏进饭店。
一年前,他来过这里用餐,当时是替侄子关山渡到千里之外的城市考试回来。
赫旋为儿子着想,一旦考不上大学,这个大专文凭还可以派上用场,毕竟关山渡年纪尚小。而赫锴字写的奇快,抄写的功夫又出类拔萃,泯然众人,所以赫旋委托他前去顶试。
上学时期,虽然书念的马马虎虎,可是却练就了两样绝技:记忆力出众、飞快的字速。
特别是在上大专的时候,每年都要考试通过十几门的科目,有限的时间,光靠死记硬背哪成啊!不论怎么抄,没有好的视力,一目十行的记忆,和过硬的炫字速率,是达不到照抄标准的,成绩上不去,很难过关。
给关山渡考试之前,赫锴认识了贾义。那时,贾义给人的感觉,多多少少还有那么点儿书卷气,加上他自己的伪装,和冠冕堂皇的吹招儿,索性把他叫上,陪自己去赶考,一来路途远,有他解闷。二来可以帮着答答题,现成的人手不利用太可惜了。
第二天,天刚刚亮就上路了,随去的还有一位关山渡所在学校的女老师,和其他四名学生。
实话讲,不能叫考试,应该叫“大家欢”。之所以跟着个老师去,主要是通融关系,以便在考试的时候,监考的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皆大欢喜。
秩序混乱的考场上,赫锴笔走龙蛇,切菜砍瓜般第一个答完了所有的试题。而在另一方天地,随来的老师正大口大口的灌着主考官呢!
他们抄的都不错,五科至少都在九十分以上。为表示谢意,几个考试的请那个女老师搓了一顿儿。
酒席上,贾义冲女老师有些眉目传情,赫锴看了,为了不影响形象,提前离开了那里。
那次之后,赫锴对这家餐馆儿情有独衷,屡试不爽。
二人在一个单间相视而坐,美心也很喜欢回民口味,点了他们都爱吃的扒肉条、蹄筋拌黄瓜,还有烧麦、羊汤。他把从超市买来的红酒摆在桌子上,暗示服务员起开。
菜上来了,赫锴狼吞虎咽,满足着他的食欲。
即便是吃饭,美心也流露出很高的素养,宛如大家闺秀,举手送筷,都显得典雅飘然,充满了质感和绰约的风度。
看着她端庄的样子,赫锴有感而发,“风情万种啊!”吃了口菜,猛然想到,“对了,不知你看了没有,最近在网上,招女公务员,要求两乳对称,招女兵,要才艺表演而非体能测试,招女城管要形象大使,招女编辑要年轻漂亮。”反问道:“这是干什么呢!真给男人蒙羞。”
美心听了,肯定的说:“在人才选择上,注重相貌是无可厚非的,因为美丽也是一种天赋。如果我们再对所谓的才(丑)女心安理得,美丽的基因就会慢慢消失,那将是另一种危机!同样的条件,为什么有漂亮的不用,而用丑陋的呢?再说,你不就喜欢美艳吗?”
他愤愤不平,“暴漏女性的隐私不说,这种心态就是畸形的。你说,这样的挑选美女,到底是工作需要啊!还是领导自己的需要呢!”
她畅想着,“你别说,没准儿利用‘花瓶’效应,她们就可以成为政界首领,或公司高层,与男人一分天下,担当重任,凭借着‘柔性魅力’,让你们男人臣服。”
他眼球翻转,食指轻点,把椅子向前挪了挪,“你真说到点子上了,法国女财长说,女性比男性更适合成为政治家,因为她们不易受到**或者**激素的驱使。在性驱动力、**激素以及自私自利行为的影响下,男性更倾向于做出令人羞辱性的决定。”
赫锴这么一说,她沾沾自喜起来,“我没说错吧,选美女有什么错,一样可以成为政治强人。”
他想了想,“哎呀,你怎么把我绕进去了,好啊,趁火打劫,你这叫趁‘话’打劫。”说完,站起来要咬她。
隔着桌子,美心推他坐下,“别闹,小心有人看着。”
讥闹后,他还在为刚才的话题鸣不平,“女人,难道就是给你养眼的!她们也是要争取权力的。一贯浪漫的法国,现在都不把女人当摆设了,而是打破女性职业的‘玻璃天花板’效应,年初通过一项议案:未来6年内,女性在公司董事会中所占的比例不得低于百分之40,而且将形成法律。”
她夸赞道:“不愧为搞政治的啊!数字都记的那么清晰,佩服!”
言谈中,赫锴一次次的给她夹菜,一次次的叮嘱她吃好,呵护致极!
他们各自喝了两杯干红,赫锴感觉就象饮料,没有酒精度数,美心告诉他,“喝的适量,红酒可以保健,远比白酒、啤酒好上几倍。”
别看美心平时不喝酒,可她善于品红酒,喝起来,样子如同外国女郎,一口酒噙在嘴里,感受着它的沁脾流芳和它的质感绵长。
喝着喝着,两腮泛起了红晕,如古典婵媛,可人心肠。
看着赫锴欲望充斥的眼神,她缓缓从对面的座位上起身,转过桌隅,贴靠在赫锴身上,他惊鄂了短暂的两秒,才醒过神儿,遂将美心的上身侧揽入怀中。他经受不了这样的色诱,血潮瞬息在脊梁处上涌,来不得一丝的怠慢,火辣辣的嘴唇贴上她火热的脸膛儿,肆意的亲昵……一阵嚣张过后,来到她的耳盼,嘴未动,仿若心在说话:“宝贝,我想吃你。”
她乖兔儿般醉卧在他血气升腾的胸,娇滴滴的执拗了一下,“讨厌,真色。”
这更激起了他对她的一番热吻,气喘着说:“我就是色狼,天天吃你这个乖兔兔儿。”
“你不嫌累啊!”
“英雄配美女,哪有累的道理?”
“你太性痴了,所以请你记住,喝酒不要超过六分醉,吃饭不要超过七分饱,爱一个人不要超过八分,象你这样,就不怕受伤吗?”她疑问,也许是对他好。
“难道就不能不让我受伤吗?”赫锴反问,“好啊,你是不是早有预谋?”
“当你为爱迷惘时,需要知道:爱一个人,要了解也要开解;要道歉也要道谢;要认错也要改错;要体贴也要体谅。”说着,弹了弹他的嘴巴,“知道吗?两个人在一起,是接受而不是忍受;是宽容而不是纵容;是支持而不是支配;是慰问而不是质问;是倾诉而不是控诉;是难忘而不是遗忘;是彼此交流而不是凡事交代;是为对方默默祈求而不是向对方诸多要求。可以浪漫,但不要浪费,不要随便牵手,更不要随便放手。”
赫锴只记下了最后一句,“当然不会随便放掉你,我还没吃够呢!”象两只蝴蝶亲亲环绕。
纵情间,电话铃声打断了他们的缠绵。先是星云智,随后是文子礼,说雷信正从市里回来,春节期间未曾谋面,现在要聚一聚。
赫锴把与美心在一起吃饭的事和他们说了,脱不开身,可他们非要他带上美心一起去,在美心没有反感的情况下,二人结帐走人。没办法,已是酒足饭饱,可还得再来个回笼儿酒。
当他们走出店门的时候,看见雷信的座驾就停在不远的转弯处。他让美心坐在前面,自己和文子礼在后,赫锴环顾了一下车内说:“星云智呢?”
“他马上过来,和别人在一起,正喝着呢!”
赫锴一听,“那还让他过来吗?再喝,不得多呀!”
雷信回过头,“过年咱们也没在一起聚,让他来吧!”随后又斜视了一下美心,“三哥,给我介绍介绍啊,这是?”
赫锴突然感觉少了一个礼节,身子前倾,“啊,对了,这是你嫂子。”又指着握方向盘的雷信,对着美心,“这是我哥们儿,雷信。”
美心象征性的点点头,然后眼视窗外。
兜了一圈儿,雷信要上高档酒店,赫锴没有同意,自己和美心吃饱了不说,都是圈儿里人,没必要太破费,赫锴考虑的很实在,中规中矩。选了一家自助铁板烧,二十八元一位。
几个人拿着盘子选各自的菜,赫锴让美心坐下来休息,自己选来蔬菜和水果、罐头,放在她近前。另两位老兄,可不含糊,添夹来大量的肉类,还开玩笑的说:“得把二十八吃回来啊!”看了看赫锴,“你那全是青菜,这么吃,咱不赔了吗?”
赫锴哪里还吃的下,可他心里有底,笑着道:“没事儿,不是还有小星吗?一会儿来了,让他多吃,你放心,有他在,什么也别想剩。”
美心在一旁憋不住的乐。
雷信坐下来,直钩钩的盯着美心,“这眼睛太迷人了,好象在哪见过?”
赫锴说:“是不是做梦见过呀!她才从上海回来。”
雷信“啊”了一声,不好意思的说:“不是当地的呀!那我看错了。”用手摸了摸脑袋。
赫锴告诉他:“是当地的,但在上海工作,好几年没回来了。”
大家正聊着,星云智来了,赫锴赶忙说:“哎呀,你可来了,就等你了,赶紧吃肉,你来了,咱们就只赚不赔呀!”赫锴幽默的看着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