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一场大火,将城中富商巫马家烧的什么都不剩了,全府一百多人,竟无一幸免。火蛇到处漫延着,好像饥饿的恶魔,在疯狂的吞噬着无辜的生命。瞬间,豪华的府邸变成了人间炼狱,哭喊声、尖叫声不绝于耳。可是火蛇爬到婴儿房周围就停住了,白嫩的婴孩睁大着好奇的眼睛,看着漂浮在空中的男孩。
“呵呵……哥哥答应过会保护你的呦,所以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宝宝,你的爹爹真是愚蠢呢,以为我侵占了你的身体,就不敢让大姐姐照顾你。哎,若是他知道了真相之后,会不会很后悔呢?”火虽无法到达婴儿房,可是烟雾还是被夜风吹了进来,小宝宝被烟雾呛得难受,哇哇大哭起来。肖游着急的将婴孩从小床里抱起来,“雁儿,我们离开这里吧,巫马家已经不是一个安身之处了。哥哥带你去个好点的地方。”说着,已飞身出府,其速度之快就像从天陨落的流星。肖游冷冷的看了一眼在火海中痛苦挣扎的巫马家仆,邪笑着说:“既然你们让宝宝舒舒服服的住了几个月,我就帮你们一把吧!”火势瞬间变得更大,竟可将人迅速的烧为灰烬,男孩得意的笑声响彻夜幕,更加增添了诡异的气氛。
肖游轻拍着怀里的巫马雁,“雁儿,我们去找大姐姐好不好?”婴孩挥舞着小手咿呀几声。“呵呵,雁儿也很想大姐姐吧?好!我们就去找她!我们要告诉她龙谦裔有多过分,竟然不要雁儿!”
“皇上,巫马家意外发生了火灾,皇子殿下不知所踪。”血佑报告说。当日他奉命将皇子送出宫,巫马家正好也有一位小少爷出世,所以他将两个孩子调了包。可不料巫马家竟然半夜走水,如今皇子不知去向,他是责无旁贷的。“肖游,你要对朕的皇儿做什么!”龙谦裔眼神冰冷的说:“没想到他和黜奁鳌都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血佑,继续搜寻,现在他根本还未有行走的能力,一定是有人将他带走了。可是究竟是什么人呢?”龙谦裔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冷笑道:“不会是黜奁鳌吧?哼,莫言说的对,朕当初就该一剑杀了他!”
今天谦裔的心情好像特别不好,我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气,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吗?哎……可是我们现在在冷战啊,我又不好意思开口问他。哼!他这个大男子主义,就算我问了,他一定也会敷衍道:“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你不要担心。”
“洛笑。我们好好谈谈吧。”什么!他竟然主动跟我说话了!我尽量隐藏自己心中的欢喜,僵着脸说:“你要聊什么?”他又走到了窗前,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有点远,所以我也走到了窗户那里,看着外面的参天大树心里有点忐忑。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是关于那晚。”我紧张的看着他,想知道却又害怕真相会让我无法承受。他没有看我,只是看着窗外的某个方向。“我没能回来,是因为……”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是奶娘,她这么着急干嘛?她一进来就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皇后娘娘,皇子殿下发烧了!”发烧?我焦急的问道:“怎么会发烧呢?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奶娘惶恐的说:“是啊,可是我刚才要给皇子喂奶之时,就发觉皇子发烧了!”
“还啰嗦什么,快传太医!”谦裔怒斥着奶娘,她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出去了。我立刻冲到耳房,小家伙果然不对劲,身上很烫。我心疼的抱起他,“宝宝……”
“洛笑,不用担心,净儿不会有事的。”我强忍住泪水,“奶娘的腿脚慢,还是派个宫婢去吧。”他将手放在宝宝的额头上,皱了一下眉头,说:“暗卫已去。”话音刚落,就有一个暗卫拎着一个白胡子太医进来了。太医好像吓得不轻,一看到谦裔,马上跪地行礼:“皇上……”谦裔摆摆手,不耐烦的说:“快看看皇子,他突然发起了高烧。”老太医立刻爬起来查看宝宝,我急声问道:“如何?”
“皇后娘娘,皇子殿下是因为鼻喉有炎症而高烧不退,臣开几副缓和点的药给皇子殿下,因为殿下还小,所以很多药材都不宜使用。”孩子生病,最担心的就是父母了,我看到宝宝涨红的小脸,心疼的不得了。“太医,我要你的保证,医治后他要像原来一样健康。”老太医面露难色,为难的说:“皇后娘娘,若是殿下依然高烧不退的话,臣也不能担保殿下……”
“行了!快去煎药来,若是殿下有何插翅,朕定要治你的罪!”
宝宝已经是半昏迷状态了,别说是药汁,连奶水都喂不进一滴。我急得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怎么办?我拿着勺子将药汁喂入宝宝的嘴里,可是马上又流了出来,药汁弄脏了宝宝雪白的衣领,我慌乱的擦拭着。谦裔握住了我的手,“你别这么害怕,让自己镇定下来。洛笑,一切都会好的!”我无力的靠在他的肩上,“可是……宝宝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不怕呢?他还这么小……怎么可以受得了这样的苦!”他轻拍着我,他的肩膀让我心情平复了许多。“吸管!对啊!我怎么这么笨!”我敲了一下自己的头,激动的对侍候一旁的茜儿说:“茜儿,快去拿根空心的细管子来,不用太长,筷子的一半就好,木的竹的都行,快!”
吸管一到,我就急忙端起药碗,谦裔抓住我的手,“我来喂吧。”说着接过药碗含了一口药到嘴里,然后借助吸管将药渡到了宝宝的嘴里。我看着他一口口的将苦涩的药汁含在嘴里,细心的喂着,药汁都被宝宝咽下了,这幅画面让我很感动。谦裔,真的是个好爸爸呢!
终于,一碗药都被宝宝喝下,我递了杯水给他,“谦裔,苦不苦?”他笑得云淡风轻,喝了一口水,看着我说:“是挺苦的……不过宝宝现在应该尝不出来,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哭笑不得,瞪了他一眼,“我是问,你苦不苦!”他愣了一下,拍拍我的头,微笑着说:“一点都不苦!”
是什么迷了眼?我哽咽道:“傻瓜……一会儿说苦一会儿又说不苦,连撒谎都都不会……”我拥抱着他,没好气的说:“所以,以后就不要再骗我了,你这么笨,一定会让我知道的。有什么事,告诉我就好啦!”谦裔搂着我,在我耳边说:“嗯,以后不再瞒你任何事。”
龙谦裔叹了口气,心想:洛笑,等净儿康复了,我就将一切都告诉你。
“黜奁鳌,你真的好可怕啊!若是我将母盅吃下,被你吸光血的就是我了吧?”暗格内,神舞怒视着黜奁鳌。黜奁鳌依然悠闲的与自己对弈着,头也不抬的说:“你不是没吃嘛,我知道你不会那么愚蠢的。呵呵,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要我警告你什么东西可以吃,什么东西不可以吃吗?”神舞强忍下怒火,心道:这个男人很危险,与他共事就相当于与虎谋皮,我定要小心行事,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神舞,可有兴趣陪我下一盘?”黜奁鳌夹着棋子,漫不经心的问道。
“呵呵……算了吧,我对那黑白子可没兴趣。”黜奁鳌淡淡的笑着,“你不明白,这小小的黑白子可有大学问。它常常能给我灵感,让我绝处逢生呢。”神舞坐在黑子那方,随手拿起一粒棋子,“喔,那么我就与你下一局。不过……你要让人家喔!”说着抛了一个媚眼。黜奁鳌面不改色,冷酷的说:“哼,我从来就不知道如何‘让’人,一旦找到致人死地之法,我定然不会放过!呵呵,这点龙谦裔还不行。”神舞落下一子,媚笑着说:“这是因为他光明磊落,言出必行。论狠毒,普天之下谁能与你比呢?”
“洛笑也说过类似的话呢。”神舞听了这话,捏着棋子狠狠的说:“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一点武功都没有,只会成为累赘!这样的她到底有什么魅力?哼,黜奁鳌,不会连你也被她迷住了吧?”
“呵呵,她是很特别。也许……”嘴角上扬一个弧度,“也许我真的被她迷住了呢!”神舞妒火中烧,阴着脸说:“那不是很好吗?我要皇上,你要那个女人。黜奁鳌,你已经恢复了,为何还不动手呢?难道你是怕了皇上不成?”
“你输了。”神舞看着棋盘,果然已经无路可走。她将棋子一扔,“我当然不会是你的对手,怎么样?看你下棋阴狠无比,接下来你会有何妙计呢?”黜奁鳌用手支着头,冷笑着说:“神舞,我们的心中并没有太多的羁绊,所以我们无所畏惧。但是现在的龙谦裔就不同了,他的弱点就是被情爱束缚的心,只要掐着他的弱点,我们就有很多事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