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满荆棘的草丛中,黜奁鳌浑身是伤的倒在地上,四肢还在流着血,附近的草叶上都染上了鲜血,血珠沿着草叶滴落,在阳光下反射出妖异的光芒。
“呵呵……真是可怜呢!曾经呼风唤雨大权在握的黜奁鳌竟然沦落到这个下场,世界还真是奇妙呢!”一个蒙面的黑衣女子突然出现。奄奄一息的黜奁鳌勉强抬起了头,冷冷的问道:“你是谁?是龙谦裔派你来杀我的!”黑衣女子蹲下身来,媚眼弯成了月牙形,说:“我是现在唯一可以帮助你的人……我是神舞,被断生门追杀的门徒。”黜奁鳌感兴趣的问道:“喔,原来是龙旋蠡的人。你为何要帮我呢?我不认为现在我可以给你什么。”
神舞用纤细的手指抚摸着黜奁鳌的脸,兴奋的说:“不,你有我想要的东西……我需要你聪明的脑袋,帮我对付那个可恨的女人!哼,要不是她,我就不会被主人遗弃!只是没有报告那女人中毒的消息,我竟然沦落到被断生门追杀的地步!”黜奁鳌邪笑道:“是吗?那么洛笑真是很对不起你呢!呵呵……看来我们还是可以互相利用的。我要对付龙谦裔,而你想对付洛笑,我们的合作一定会非常愉快!”
“姐姐,宝宝好小啊!小葵抱着他真的没关系吗?不会被我弄伤吧?”小葵小心翼翼的抱着净儿,担忧的问道。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刚出生的宝宝都是这么小的,小葵抱孩子的姿势很正确,不会伤到他的呦!”看着小葵逗弄着宝宝,我觉得自己好幸福啊!自从有了宝宝之后,我觉得自己的心变得更加柔软了,心里多了一份牵挂,那是很奇怪的感觉,只要看不到他,我就会牵肠挂肚的。有时候睡到三更半夜,都会不自觉的醒来。谦裔总是会被我吵醒,问我:“怎么了?”我就会神经兮兮的说:“谦裔,我好像听到了宝宝的哭声……我要去看看他怎么了。”可是每次过去宝宝都睡的像小猪猪一样。谦裔看到我如此紧张,最后叫宫人在我们的寝宫里放了张婴儿床,让我可以时刻关注到孩子的情况。还好净儿很乖,晚上都不怎么哭闹的,这样也就不会影响到要上早朝的谦裔休息。
“皇后娘娘,皇上叫奴婢传话说晚上要在御书房处理公务,不回来了。”宫女禀报说。真是奇怪,谦裔到底要处理什么紧急的事呢?以前就算再忙他都会回来睡觉的,整夜不会来还是第一次呢!“皇上可有说因何事不归?”宫女低着头,恭敬的说:“女婢不知,皇上未说起。”我点点头,说:“好,你下去吧。”
“姐姐,皇上不回来你不高兴啊?”这个小鬼头!我接过宝宝,笑着说:“没有,男人要以事业为重。”其实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的,他不回来,晚上肯定睡不好!怀里的净儿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我宠溺的说道:“宝宝想睡了呀?哦,我们睡觉觉喽!”轻拍着他,这个家伙果然一会儿就迷上了眼睛。
“小葵,净儿真是可爱呢!这么快就睡着了!哎,这小家伙出生的时候可是折腾了我好几个时辰,没想到现在这么好带,能吃能睡的,长得这么强壮!呵呵……当时我还担心他没足月不好养呢。”我温柔的将他放在小床上,盖上小被子。
“姐姐,你在怀宝宝的时候每餐都吃了那么多好东西,他在里面一天就是人家的两天啊!所以宝宝当然长得壮壮的啦!”额……道理有的!
夜已经深了,他果然没有回来。我摸着身旁的空位,心里好像也变得空落落的。谦裔,现在的你在干什么呢?还在处理公务吗?我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我坐了起来,看了一下宝宝,他还是香喷喷的睡着,真是羡慕这个小家伙呢!轻轻点了一下他的小鼻子,我披了件衣服,吩咐奶娘照看着宝宝,就向御膳房走去。
当值的御厨和宫人看到我都很是惊恐,纷纷跪地,我心烦的叫他们平身,他们这样跪我,老娘真是觉得浑身都不舒服。“皇后娘娘想吃什么只管叫宫婢传话就是,何必要亲自走一趟呢?”宫里的规矩真是麻烦啊!我尽量笑得很亲民的说:“皇上今晚要彻夜处理公务,本宫想亲手做点夜宵给他。你们先下去吧,本宫自己来就好。”不把他们都赶走,我肯定什么都做不了。听了我的话,他们的表情都很奇怪,好像我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其中的一位御厨恭敬的说道:“皇后娘娘,您报出糕点名就好,卑职定会做出娘娘想要的。”这不就是明显不相信我的实力吗?我立刻严肃的问道:“怎么?你还怕本宫烧了这御膳房?”话一出口,他们又惊恐的跪地求我息怒了,我实在受不了,语气不佳的说:“那还不快出去!”他们不是在逼我乱耍权力吗?
终于安静了,我打起精神,开始动手为我的亲亲老公包爱心馄饨。半个小时之后,香喷喷的馄饨就出锅了,我欣喜拎着馄饨出发,结果御厨和宫人竟然都笔直的跪在门外。我无力的抚了一下额头,愧疚不已。肯定是我刚才说话的语气太重,他们才会这么惊恐。我嘴角抽搐的说:“各位受累了,快快请起吧,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说完逃也似地快步走了。
到了御书房,殿前的太监头一点一点的,好像正在打瞌睡。我本想绕过他直接进去的,可是这厮还挺警觉,立刻醒来。看到是我,脸就吓成了青色。跪地央求道:“皇后娘娘恕罪!奴才知道错了!”说着还磕了几个响头。哎!看我出趟门吓坏了多少人啊!
“好啦好啦,你起来吧,又没有过年,你磕啥头啊?”我的幽默好像并没有令他放松,我懒得再安慰他受到惊吓的心灵,就要向屋里走去。
“皇后娘娘,您是来找皇上的吧?皇上今夜不在御书房。”我立刻愣在原地,怎么可能!谦裔不会骗我的啊!回过神来,我冲到屋里,果然……他不在!到底是怎么了?是宫女传错了话吗?还是他又有什么事要处理离开了?我抓着那个太监,着急的问道:“皇上是刚刚出去的吗?”那个太监被我吓的不轻,结结巴巴的说:“皇后……皇后娘娘,皇上今晚根本……根本没有来过御书房。”
“那他在哪里!”因为心里很着急,所以讲话的声音有点大,结果那太监竟然腿都软了,惊恐的说:“奴才……奴才不知……”我好乱,他不是说整夜都会在御书房的吗?为何没有来?是出了什么事吗?为什么没有再叫人给我带话……好乱,我的脑海里甚至闪现出了他去了其她妃子的寝宫的画面。不会的!谦裔不会这么对我的!谦裔……你到底在哪里?我真的是要疯了!看着手里的馄饨,突然好想哭……
密室内,龙谦裔无力的靠在墙上,表情隐忍。今晚,是脊钝毒发的日子。脊钝,不会致人丧死,可是却让中毒者痛苦不已。剧痛会从脊背开始,好像有一个大力士先用一把锋利的刀劈开骨肉,然后再用一把很钝的刀切割着皮肉一样,其痛感比剥皮还要可怕。随着毒发次数的增加,剧痛也会一次比一次强烈。之后还会出现可怕的幻觉,往往是自己内心深处最怕发生的事,所以若是意志不强的中毒者,往往会受不了剧痛或是无法承受幻觉的痛苦而自杀。这是龙谦裔第一次发作,所以只有身体上的折磨。
“洛笑,我现在这个样子,不能被你看到呢……所以,这是我第二次骗你。”指甲在墙壁上划出了一道道深深的抓痕,十指已经血肉模糊,就算是十指连心,手上的痛觉和脊背上的剧痛比起来简直是微不足道。
“洛笑,不要怪我骗了你这么多次……”有时谎言不是为了让自己受益,而是不想让所爱的人受到伤害。汗水,已经浸湿了龙谦裔的衣裳,他脸色苍白的倒在冰冷的地上,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变得特别的难熬。脊钝就是这么的霸道,不可用其它药物压制痛感,也不能运功调理,否则就会立刻吐血而亡。它就像是恶魔的恶作剧,只是想让人类感觉到炼狱般的痛苦。
我神游一样的回到寝宫,看着那碗早已凉掉的馄饨发着呆。我木然的拿起勺子,将整个馄饨都塞进了嘴里,接着又连塞了几个,泪水终于还是流了下来,滴落到了汤里。“谦裔……我做的馄饨,真的很好吃……”泪水不停的滴落到汤里,我难过的自言自语道:“反正有点淡,这样刚刚好……谦裔,大坏蛋!明天要是不给老娘一个合理的解释……老娘和你没完!”结果声音太大,把宝宝给吵醒了,婴儿响亮的哭啼声表达了他的不满。我抹掉眼泪将宝宝抱来起来,委屈的说:“净儿,妈妈吓到你了是不是?”轻轻的拍着他,柔声道:“不怕不怕……宝宝,你老爹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呢?妈妈,很想见到他呢……”呜呜……还好还有宝宝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