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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药气化形

看着无端端蹦出来的少年乞丐,蒋不凡心中微微有些不安,眼看着就要胜过对方,他自然是不愿意横生枝节,但说好的比斗三场,自己也没有理由阻拦。

“放心吧,蒋少爷,丹药术可不是单纯的靠悟性就行的,更需要无数的经验,即便是我,淫浸丹药术三十余年,也不过二星炼药师中期,那小子不过区区少年而已”,青袍中年,淡淡开口,让蒋不凡心安了不少。

“好,事不宜迟,这就开始第二场吧”,心安下来,蒋不凡对花羽翎道。

“那好,你去试试吧”,花氏丹药房这边,到了这个地步,或许是因为君一鸣的自信所感染,又或者是因为死马当活马医的无奈,花羽翎点点头,随即又接着问道:“对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君一鸣”,转身过去,少年清脆的声音响起。

“一鸣?好名字,一鸣惊人”,花羽翎芳心暗道。

百草堂青袍中年,大败药大师,势头正劲,脸上带着傲色,以居高临下的态度开口对:“小子,我虽然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勇气,但是……”。

“你最拿手的是什么药?”,不过,君一鸣并没有等他的话说完,直接开口打断了,语气,与之前对付问药大师一般无二。

“呃…”,君一鸣的话,将青袍中年的后半句狠话堵在肚子里出不来,气急之下,青袍中年开口答道:“益气丹”。

“那好,这一局我们就开始炼制益气丹”,淡淡点头,君一鸣轻描淡写的语气,定下了这一局比试的丹药,转身回到炼妖炉旁。

一番言语上的争锋,无可争议的是君一鸣占据了上风,可惜,这比斗的是丹药术,并非是斗嘴,围观的群众,低声议论起来,看架势,那少年乞丐摆得很大,可是就不知道他到底有几分真材实料了。

看着君一鸣转身的背影,青袍中年心下愠怒,刚刚自己对药大师说的话,对方还给自己,这完全是在打自己的脸,而且还众目睽睽之下,打得啪啪响。

不过,嘴上占便宜又如何?终究还是要手底下见真章的。

心下含怒,青袍中年转身,眼明手快,直接将最好的一株灵芝挑出来。

“糟糕了,最好的几株药材,都被对方抢走了”,眼看着百草堂的青袍中年,将益气丹材料中最好的几株挑出来,药大师神色一紧。

对方丹药术本就不凡,再拿到成色上佳的材料,想要胜过他更难了。

不过,对于这一切,君一鸣仿佛没有看到似的,非但没有去挑选任何一种药材,反倒是开口对花氏丹药房的一个小厮道:“这位小哥,麻烦你帮我打一盆清水过来”。

这个时间点,要一盆清水干什么?

君一鸣这个要求,让许多人茫然,不明所以,不过丹药房的小厮,倒是动作很快,麻利的跑到丹药房里面,给君一鸣端了一盆清水出来。

君一鸣,伸出自己脏兮兮的手掌,放入清水中,仔细清洗,神色专注,就算是指甲缝里的一丁点污垢,也认认真真的剔除干净。

“唉?这位兄弟,你这个时候洗手干嘛?”,端着脸盆的小厮,本来还以为清水是要用在炼药方面,却没想到他这个时间,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洗手,诧异问道。

“想要成为顶尖的炼药师,必须诚于丹药,炼制之时岂能马虎?如果不是条件不允,我必将沐浴熏香”,君一鸣,神色肃穆,眼中带着虔诚之色,仿佛狂热的信徒一般。

“哦”,听到君一鸣的回答,这丹药房的小厮,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不过,君一鸣这番话出口,让花羽翎微微一愣,看着他,眼神中多了一抹期望之色,对丹药之术,能有这般虔诚的态度,或许他真的能扭转乾坤?

药大师,神色微微一动,看着君一鸣专注,肃穆,虔诚的神色,眼中带着钦佩之色。

自己沉浸于丹药术数十年,但是说到诚于丹药,自己差这少年太多,且不说本身能力多少,单单就这份态度,将来在丹药术上的成就,便不可能会低了。

“哼,故弄玄虚,装腔作势”,另外一边,青袍中年炼制益气丹,已经开始了,看着这边还在洗手的君一鸣,不屑撇撇嘴。

君一鸣,神情专注,擦干净手掌之后,不疾不徐的挑出了一枚灵芝,虽然看品色,比青袍中年略逊半筹,但是,却也是一株成色上佳的灵芝。

燃火,研磨,提纯,剔除杂质……

君一鸣的动作,如羚羊挂角,自然而优雅,如果说青袍中年和药大师的动作,看起来很纯熟的话,那么君一鸣的动作,完全可以称得上艺术了,举手投足间的风采,虽然并不花俏,但是,却带着异样的自然和美感。

“喂,你提纯的速度快了点,药力还没有完全淬炼出来”。

“火力小了点,不要怕会伤害到丹药”。

“融合药力的手法稍显笨拙”。

……

之前的益血丹比拼,青袍中年,不断的用言语想要影响药大师,此刻,君一鸣手上的动作行云流水,嘴里却是不断开口,在炼制自己的益气丹之余,他竟然还分出一部分心神,去关注对方。

“混蛋,看你也只是架势摆得好看罢了,到现在都没有一丝药香,看你样子这炉益气丹炼废了”,君一鸣一句句的话语,偏偏戳中了自己的破绽,青袍中年,恼羞成怒。

“药香?看你样子还没领悟,所谓药香是因为自己没有能力锁住所有的药气”,听着青袍中年的话,君一鸣摇摇头道。

“屁,你是说你自己锁住了所有药香吗?年轻人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青袍中年,怒气更甚,偏偏看着君一鸣行云流水般自然而美感的动作,心中的不安又越来越强烈。

“……”。

这就是炼药师之间的丹药术比拼?周围成百上千的观众,不少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青袍中年和君一鸣隔空对骂。

说好的大师风范呢?怎么到了现在,变成双方斗嘴了?这般泼妇骂街,真的是丹药术比斗?

丹药术比斗继续,君一鸣嘴里轻描淡写,但是却每每能撩拨得青袍中年气急败坏。

如果君一鸣的话只是单纯的胡扯,这青袍中年自然不会搭理他,可偏偏每一句,都一针见血,这让青袍中年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因此,反射性的以提高音量的办法,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这小子,倒还会玩心理战术”,看着那青袍中年气急败坏的模样,花羽翎身后,其中一个持刀护卫,露出一抹笑意,看对方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定然会受到影响。

“药大师,你看双方,胜算如何?”,花羽翎,虽然心中也暗自紧张,但脸上却看不出多少,沉默了片刻,对身旁的药大师问道。

仔细看了看双方的模样,药大师迟疑了一下,道:“虽然百草堂的那位,表面上看过去气急败坏,但实际上我看他的动作依旧很稳,再加上他的药材成色更好,除非那少年真的能在丹药术上碾压对方,否则,我看悬了”。

“啊?那怎么办?这局要是再输了,我们花氏丹药房在黑风镇可就难有立足之地了”,药大师的话,让丹药房的小厮急了。

花羽翎,点点头没有说话,看向场内,虽然药大师的话有理,但是,他却没有看到另外一点,那青袍中年的气急败坏,不同寻常。

按理说,他不是那种会被别人轻描淡写几句就撩拨得情绪失控的人,否则,之前也不会自信的用这招来对付药大师了。

“成了!”

就这样,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突然,君一鸣一声大喝,整个掀开了炼丹炉,只见一道乳白色的气体,从炼丹炉中冲了出来,化作一条白色药气所组成的白龙。

随着这条白色药力所化的龙破炉而出,还有一枚龙眼大小的透明丹药飞出,落于君一鸣之手。

陡然间出现的异变,震惊四座,成百上千的围观着,一个个仰起头来,痴呆的看着这条破炉而出的白龙,脑海空白,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君一鸣,手持透明丹药,伸手一招,随即只见那欲破空而去的药力白龙,仿佛被无形的兜网所束缚,不断挣扎,但是却难以抵挡无形的力量,最后化作白色药气,乳燕归巢一般,全部被吸入透明的丹药之中。

短短数个呼吸,所有药力全部被吸纳,肉眼可见,透明的丹药中,一条白龙疯狂挣扎,龙爪不断敲击丹药的外壁,想要打破禁锢而出,激起层层涟漪。

足足闹腾了十几个呼吸,这条白色的药龙才再度化作药力,透明的丹药也变成了一颗乳白色的丹药,两颗耀眼的金星浮现在乳白色的丹药上,熠熠生辉。

“药力化形!?刚刚那就是传说中的药力化龙?传闻药力没有丝毫浪费,完美无瑕的药力才能化形,就是刚刚那一幕吗?”。

整个比斗场,一片死寂,良久之后,药大师的声音略显沙哑,带着不确定,又或者是不敢确定的猜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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