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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我告诉爸妈说我暑假不回家了,我想到外面打工,去赚点自己的生活费,老妈挺开心地说:“那也可以,不过说什么也要回家一趟啊!”

“怎么?想我啦?”我笑嘻嘻地问。

“想你?你说你在学校玩了一个学期,还不能回家办我做点事啊?”

“我说你这个老太太怎么说话这么不好听啊?”

“哟!我成了老太太啦?我有那么老吗?”

“哪有!我妈!那叫个漂亮!真是无人能比啊!”

“少给我恶心!反正你要给我回来!”

“好!”

其实不是去打工的,记得苏亦阳跟我说好了的,我可以先到他们学校玩几天然后一起去找事情做的,我想去看看苏亦阳,他们北方的学校比我们要晚放假,兴许我还能赶到那儿能见到苏亦阳呢?

可是见到了又能怎么样呢?向他质问为什么这么久不给我打电话吗?可是有用吗?他会认为这有什么重要了吗?如果他决定不要我了,他还会在乎这些而给我什么样合理的解释?如果真的遇到了他,如果他真的愿意给我解释,苏亦阳,多假我都愿意接受的,只要你愿意给我解释!或者说只要你愿意挺我说那天晚上的事,我什么都愿意说,只要你愿意要我?苏亦阳你还愿意要我吗?我想相信你!苏亦阳你愿意说什么我就愿意相信什么!只要你愿意说。

考完最后一场试,爬上了北上的火车时,坐上位置转头竟然看到了曲少寒,我不知道这算什么,他是蓄谋的还是无意的?他怎么就这么凑巧坐上了这辆车刚好坐上了这节车厢这个位置?他对我笑了笑,露出了好看的牙齿。

“我希望你笑笑!”他看着我。

“要你管!”

“你笑起来挺好看的,记得你跟你哥笑的时候。”

我哥?他把苏亦阳当成我哥了,那次不是我的膝盖被碰到了吗?那不是因为我嫌苏亦阳长得太好看了吗?然后就洒了他一身的水吗?他不是追着我跑要打我吗?我不是不小心磕到了膝盖吗?不是苏亦阳要背着我吗?不是我还要赖着不愿离开他的房间吗?苏亦阳你还会背着我吗?苏亦阳你还会因为我看了伤心的电影流泪给我擦眼泪吗?你还会说:“傻瓜!看这个也哭!”吗?还会轻轻地亲着我吗?还会要娶我吗?苏亦阳你还会吗??

夜深的时候,人就晕晕乎乎地睡着了,反正我到的是终点站,不在乎我有没有睡过头的。

做梦了,梦见我和苏亦阳坐在车上了,他的笑容还是那样的温暖,他的衣服还是那样的干净,最重要的是他还是那样的爱我,我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抬眼见他看着我,我给他一个我自认为最美丽的微笑。然后他就伸出手抱着我的肩,幸福的感觉从头灌到了脚。

“苏亦阳你还喜欢我吗?”

“喜欢!”

他说着,有着最迷人的微笑,梦里在想着苏亦阳真是奇怪,为什么会喜欢我这样的人呢?可是苏亦阳我真的好开心,我笑了,觉得自己的笑得很灿烂,然后就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头顶隐隐有他均匀的呼吸声,觉得好安全!苏亦阳我愿意这样一辈子下去,不要再醒过来了!

醒过来的时候,却是被曲少寒叫醒的,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突然就觉得特别特别的难过!苏亦阳呢?为什么不是苏亦阳?为什么不是?

可是为什么曲少寒跟我到的站是同一个地方呢?他是这里的人吗?我望了望他,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不该不注意就这样睡着了的。

“没关系!”曲少寒对我明亮地笑了笑。

出了车站,站在茫茫的大街上,一个陌生的城市,一群陌生的人,一些陌生的街道,让我茫然不知所措,只是陌生地走着,多想这时候有苏亦阳的身影,多希望听到苏亦阳喊:“蓝冰!这里!”。可是没有的,这里根本就找不到苏亦阳的身影。

“你要到哪里?”曲少寒在后面问。

“你跟着我干吗?”我回头质问。

“我敢肯定你找不到路!”

“不要你管!”

“说吧!要到哪里去?可以打车过去!”他似乎没理我的情绪。

“我自己会!”

“好!那你自己打车!”曲少寒人冷冷地说着,却没有要走开的意思。

只好自己去拦出租车,可是人那么多,我根本就挤不过那一个个跟抢车狂似的人,好好的一辆车停在我的前面,却被从后面冲过来的人给坐了进去,这世道,哪儿的人的素质都是一样!谁也别想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有人谦让你!

结果那个人却被曲少寒给拎了出来,我想这个人做事永远都是这么冲动!

“上车吧!跟司机说你要到哪儿!”他回头望着我。

我走过去爬上了车里,跟司机说了要去的大学,车子就开动了,我看了一眼曲少寒,他有些落寞地站在那里看着天空。

“等等!”我对司机叫着。“能倒回去一下吗?我忘了样东西!”

那司机不知用哪里的方言骂了一句,我没听懂,不过那没关系,重要的是他帮我把车子倒了回去,回到了曲少寒身边。

“你!”我伸出脑袋对着曲少寒叫。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上哪里?能跟我一块去学校吗?”

他没有说话,平静地打开了车门,上了车。

他上车后我就后悔了,要是苏亦阳看到我跟另一个男生在一起会怎么想呢?他会听我的解释吗?

我找到了他们系所在的教学楼,望着一个个过往的人,却没有一个是苏亦阳,或许他们今天没有课,也许他们今天不在自己的教学楼上课。

“同学!请问一下你是07级的吗?”我逮到一个男生就问。

“是啊!”他看着我有些奇怪,或许我不像他们学校的学生吗?我当然不像,我这么没品没智商的人怎么会呆在这么好的学校里呢!

“你是学电子商务的吗?”问完就知道自己放屁了,人家刚从这栋教学楼出来啊?肯定是!

“不是!”

我的天!我才意识到,这世上没什么好相信的也没什么好推测的!

“我只是在这里上一节课!”他礼貌地笑了笑,说:“不过我有同学是这个专业的!”

“是吗?那请问一下你的同学!他们专业有个叫苏亦阳的人吗?”

“这个我知道。”他有些兴奋地说,不过随即就黯然了下来,我的心里一紧。“不过他这个学期退学了!”

“退学了?”我的脚一软,差点就瘫在地上了,曲少寒在后面扶了我一把。

“是啊!我同学说当时退学手续也不是他本人来办的!是由一个中年妇女个他办的!”

“退学?退学?”苏亦阳怎么会退学呢?怎么会?他那么优秀,那么听话的学生怎么会要退学呢?他怎么可能会做什么事要退学呢?他怎么可能会做错什么事呢?

“那他什么时候退学的?”曲少寒问。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四月份吧!”

“哦!那谢谢你了!”曲少寒抱着我的双肩走着。

“退学了?”我觉得自己一下子缓不过来了,“他怎么会退学呢?他怎么可能退学呢?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退学了呢?”我拿着手机拨着他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空号?还是空号!苏亦阳从人家蒸发了吗?怎么号码变成空号人也没有了呢?苏亦阳你到哪里去了?告诉我你到哪里去了?怎么你会退学了呢?

我咆哮地在这个属于苏亦阳的学校你大哭了起来,怎么办?苏亦阳没了,苏亦阳从人间蒸发了,他是因为不想见我吗?我可以不见你的,苏亦阳,但你可不可以不要消失啊!只要你不消失,我做什么都可以的!苏亦阳!你去哪里了啊?你怎么会突然要退学呢?你到底是怎么了?谁来告诉我啊!为什么会这样?

“蓝冰!”曲少寒抱着我。

第一次没有反抗他的举动,我什么都没有了,苏亦阳不要我了,他消失了,他彻底地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他不再跟我一起找工作了,不再跟我一起生活了,不再跟我一起看夕阳西下了,不再跟我一起看庭前花开花落了!他消失了,就这样消失了,我为什么没有早点来看看他,看看他是怎么消失的,看看他是怎么就这样不告诉我一声就不再跟我有任何的联络的!

“哭了就好!别再那样掩饰自己!”曲少寒认真地看着我。

“他消失了!”

“知道!”

“我满世界里的找他,为什么他不肯出来见我呢?”我呓语着。

“他会出现的,只是他还不知道你在找他!”

“是吗?”我眼泪汪汪地望着曲少寒,他点点头。“那我在这里等他,等他回来!等他知道我在这里等他!”

“嗯!”曲少寒望着我点点头。

“你走吧!去做你的事去吧!”我推开他,一个人向前走。

“蓝冰!”

我刹住了脚步。

“我陪你等他!”

我背对着他摇摇头,继续向前走。

“我说等就等!”他走了过来,同我一起走出了这个学校,回头看着那校门口灿烂的校名。这曾经是我多想走进的地方,因为它带给我希望和幸福,而现在,它已经陌生了,它并不是我向往的地方了,这里在我看来已经空了,什么都没有了,就像我的心,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

晚上的时候,我和曲少寒住在了旅馆,走进房间的时候,那里有明亮的灯光,还有液晶显示屏的电脑,坐在电脑前,就想起我跟苏亦阳一起看电视的时候,他细心地帮我擦着眼泪,他说我傻瓜!电视都是假的,还哭称这样。

可是我现在哭称这样了,苏亦阳为什么你还是不愿意出现在呢!怎么不出现你的身影呢!你怎么不来给擦眼泪呢?你上哪去了?为什么你书都可以不读了呢?不是说好毕业了一起找工作吗?为什么你要比我想毕业呢?你不等我吗?你不等蓝冰跟你一块儿生活吗?

门被敲响了,我用纸巾擦干了眼泪,“进来吧!”

“蓝冰!”曲少寒走近我了我,“要吃东西吗?”

“不要!”我摇摇头,盯着漆黑的电脑屏幕。

“要看电视?”

“不要!”我只要跟苏亦阳一起看的,不要跟其他人看,我不要!

“你打算怎么办?”

“明天出去找事情做!”

“什么事都做?”

“是!”

“好!”过了许久,曲少寒才答出这句话。“早点睡!”

我点点头,回头看着曲少寒走出房间。“谢谢!”我说着。

曲少寒回头。“不要对我说这两个字!”说完就走了出去。

看着那张单人床,为什么苏亦阳你不在?你打算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你打算什么时候肯见我?苏亦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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