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旺祖这才慢条斯理地继续说起来:“我师父往后这么一看,只见树木丛生,巨石嶙峋,入目之处全是浑然天成的自然景观,哪里有什么城池人家,先前那座历历在目的城郭它竟然凭空消失不见了!就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我一惊,问道:“不见了?那是鬼城?”
马旺祖道:“是不是鬼城我师父也不敢断定,但是后来他经过多年的打听敢肯定的是这城与刑鬼人有关。”
我听到这里愈加疑惑,又问:“这话怎么说?”
马旺祖倒是不以为然,说道:“总之多的我师父也不是太清楚,反正这城要么是刑鬼人建的,要么是因为刑鬼人建的,绝对跟刑鬼人脱不了干系,所以这就是我帮助你的原因。”
我听他这么说,把刚才这个故事在脑海里又过了一遍,然后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问道:“哥你不会是想让我跟你一块去找这座鬼城吧?”
马旺祖笑了,一拍桌子道:“对,聪明,你想啊,据我师父的所见所述,这城内可是有真金白银无数的啊。”马旺祖说到这里眼睛都快放出光了,“你别跟我说你听到这些不动心,我知道你跟我一样最缺的就是钱。”
马旺祖这个人虽然不着调,但是说话还是非常在理的,比如最后这句,我现在最缺的就是钱,这话说得真是太对了,活脱脱的人间至理啊。我为什么走到这一步?我为什么让人整让人欺负?我为什么会坐在这里?所有这些一个字就能概括:钱。
自从从拘留所里出来,我算是明白了,钱财乃身外之物。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有是万万不能的,所以要是有什么好的法子能让我的腰包鼓起来,我是肯定愿意的,只不过马旺祖所说的这个,虚无缥缈难辨虚实,而且听起来总有一股子诡异掺杂在里头,我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马旺祖似乎看出我的疑虑来,也不催促,跟我说道:“小哥你无需多虑,我说这些自然有我的根据,没有把握的事我是肯定不会往外说的,不过我也不催促你,你可以先考虑一下,如果你有这个想法,咱们到时候再做计较也不迟。”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这个事情我确实需要想一想,毕竟进展太快我一时间有点消化不了。
这时候一旁默默吃菜,梗着脑袋听了半天的萧若终于说话了:“听起来好恐怖啊,我想问你一句马大哥,要是你们真的打算去的话能把我带上吗?”
我一听差点没把嘴里一口饭给直接喷出来,心想这是什么逻辑,觉得恐怖还想去?眼睛不由得就向她看过去。
她见我的眼神诧异,估计是猜到了我的想法,就把嘴一噘,说道:“唔……我就是觉得挺好玩,好想去看看啊,要是有你们一起的话,我应该就不会怕了。”
马旺祖这时候忽然笑了起来,说道:“哎呦,妹子真是好样的,给你这个大哥做了个好榜样,人活一世不就是这样吗,想干就去干,没啥好犹豫的,别说了,只有你愿意去,我肯定举双手赞成你跟着。”说完还朝我挑了挑眉毛,那意思好像就是说,你看人家小姑娘都没啥犹豫的,你一大老爷们犹豫个什么劲。
其实到这里我确实有点心动了,但是心里总觉得这事情不能太唐突,所以压着没有立马同意,马旺祖随后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然后我们三个人就慢条斯理地吃喝着,一边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一直到快要吃好的时候,马旺祖问了我们的住所,又问我们平时都干一些什么工作。
他这一问算是问到了我们的痛处了,我还好,萧若的脸那是刷一下就红了,梗着头遮遮掩掩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见场面一下子变得挺尴尬,立马打起圆场,胡诌起来:“那什么,我们目前呢都算是无业游民,她之前在餐厅厨房给人打下手,我因为回一趟家乡刚过来没多久,还是她收留的我,后来又出了事,所以都一直空闲着。”
马旺祖是个相师,那是最善于察言观色了,他看见萧若的神情,又听我说话的腔调不真实,自然是立马就明白了我们是有一些难言之隐,当下也算给我们面子,没有拆穿,顺着我的话说道:“那要是没有工作的话可以来我的馆子,我正好缺几个人手,你们要是不嫌弃都来,我敞开大门欢迎。”
我心里挺感谢他能给萧若台阶下,就顺着继续说道:“那就不麻烦哥了,我们先自己看看,要是实在不行再去向你求助,不过话说回来,咱们不还有更加重要的事业要做吗?”其实我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答应他一起去寻找秦岭腹地的山城,这不仅是对他人品的一种肯定,也是我对真金白银的真切向往,我觉得确实有必要冒一回险,毕竟如果真的能成的话,那就至少能够从根源上帮助萧若脱离当前的这种生活。
马旺祖听到这番话当然懂,也很兴奋,不自觉地又灌了一大杯酒,嘴里连叫了三声“痛快”。他这一顿饭吃得确实够痛快,我们三个人最后就他一个喝醉了,嘴里不停地嘀咕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我见他醉得不省人事,路都走不动,就嘱咐萧若先回去,然后照着他名片上的地址准备把他给送回去。
他的天机馆的位置也是够偏僻的,我七拐八绕摸了半天才在一处小胡同里找到,不过位置虽然偏,他这馆子确实还算有点样子,整体看着很像四合院,古色古香的,有正厅,有堂屋,有偏房,还有几处花圃把整个院子点缀得不错。
我一边把他往里扶,一边就跟自言自语似得跟他说:“你喝醉了倒爽,可累死我了,还有咱们那个秦岭山城的事,我认为还得仔细商量一下,我听你说的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我说着话把他扶到了堂屋床上,又将他摆好,脱了鞋袜,盖好被子。
做完这些我深呼了一口气,转过身正准备擦一把额头的汗呢,却赫然发现堂屋门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条硕大凶猛的狼犬,此时正瞪着一双绿油油的眼睛龇牙咧嘴地看着我,喉咙里还发出一阵阵低沉凶狠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