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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承诺

黑暗之后,就是光明。

天刚蒙蒙亮,两个年轻斗师就起床,一脚将言寒等人踹醒了过来。

简单吃过,带上足够的干粮淡水,一行人就出海去了。

老人的渔船虽然不大,但坐平日里都是三个人一起出海,现在虽然多出两个人,但不必携带打渔工具,倒也支撑得住。

一上船,言寒就发现那劲装男子脸色有些发白,立刻知道,这家伙肯定是晕船,而且不会游泳。

老人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现象,他不动声色的转过头,但在转头的刹那,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言寒嘴角阴测测的笑了一下,站在船头,眺望远方。

小渔船行进了两个小时的样子,此时海岸已经完全看不到了,那锦衣男子这才从怀里摸出罗盘,开始定位。

几分钟后,锦衣男子吩咐船头转向,往大海深处行去。

顺着罗盘的方位,又是几个小时过去,已近晌午,一行人吃过一些干粮,继续前进。

此时已经到了深海区域,寻常时候,渔民打渔根本不会来到这种地方,因为离海岸越远,就越有可能遭遇风暴,而且深海的大鱼也不是普通渔民可以捕捉的,很可能会翻船。

“呜呜!”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恐怖的声音传来,这声音极为奇特,好像婴儿在哭泣,仿佛在人的心里面响起,令人心情沉重悲伤。

馨儿小姑娘本就是孩子心性,感到内心悲伤,脚下一软,就跌倒在船上,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言寒也感到内心沉重,不由自主的想起远在燕国的父母,不由得悲从中来,但他本就极为坚强,并没有表露出来。

船上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都有些难看。

老人手上的动作慢了一下,船的行进方位立刻发生了小幅度的偏移。

“呜呜!”

片刻之后,那个声音又传了过来,几人内心更加沉重,一些悲伤的往事也渐渐浮现在眼前。

“泣血魔鲸!”

言寒突然一个激灵,牙齿猛的一咬舌尖,疼得他立刻恢复了过来。一闪身就到了馨儿面前,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再哭出来。

“馨儿,别哭。”

言寒安慰着。

小姑娘被言寒捂着嘴巴,看到言寒,想起昨晚言寒怎么也不肯娶自己为妻,更是悲从中来,由于憋气的关系,泪水滚落得更加厉害。

言寒低头看去,发现小姑娘的眼角竟然出现了些许血丝,吓了一跳,慌乱之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四下看去,言寒冰冷的目光寻找着敌人的踪迹。

泣血魔鲸,言寒曾在一本怪物图鉴之中看到过,据说没有人见过泣血魔鲸的本体,但深海之中就有可能遇见,只会听到声音。如果不能压制心中的悲伤,哭出来的话,流淌的眼泪就会渐渐变成血水,直到失血过多而亡。

过了片刻,言寒还是没有看到泣血魔鲸,但怀中的馨儿却是挣扎了起来。言寒一看,原来是自己捂住馨儿的口鼻,让她无法呼吸。

言寒赶忙松开了手掌。

“呜呜呜,你不愿意娶我为妻,也没必要杀我吧,这口气差点给我憋死。”小姑娘大口喘着气,对着言寒这个负心汉又哭又骂。

言寒眼睛一亮,连忙说道:“我愿意娶你为妻,只要你别再哭了,我可不愿意娶一个天天哭鼻子的小屁孩儿。”

“我不相信。”馨儿悄悄看了言寒一眼,转过头,继续哭诉着。

言寒急了,刚刚馨儿看他的时候,他明显看到馨儿眼中的血丝更加多了,如果不能阻止,后果不堪设想。

言寒转头,向老人发出求救的目光,缺发现老人眼神里面也是悲从中来,不知道陷入了什么回忆之中。

“我……”

言寒彻底没办法了。

看着馨儿,他突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只见言寒一把将馨儿从地上捞了起来,扶着她的头,张嘴对着馨儿的小嘴就咬了下去。

两人嘴唇接触,馨儿一下子就停止了哭闹,看着言寒近在咫尺的双眼,闪过一丝羞涩。

“好坏,明明说不喜欢我不娶我,还要亲我,不过亲了我就必须娶我了。”嘴被堵住,馨儿不能说话,只能在心里面暗骂言寒,但其实极为高兴。

良久,唇分。

馨儿不再哭闹,安安静静的站在船上。

“馨儿,别哭了,我答应你娶你为妻,不过要等到六年之后,等我们都十六岁之后才可以。”言寒温柔的说道,努力安抚着馨儿,许下了承诺。

“为什么要等到十六岁,我十二岁就可以嫁给你,给你生孩子。”馨儿瘪瘪嘴,不开心的说道:“你是不是准备抛弃我?六年太久了,两年我都嫌久。”

言寒双手抱着馨儿的小头,认真的说道:“馨儿,我们现在都还太小了,但我在这里承诺,等你十六的时候,必定娶你为妻。这天,这海,就是我们的公证人。爷爷也在旁边,也可以为我们作证。”

“对吧,爷爷?”言寒说着,将目光看向了老人。

或许是船稍微偏离了方向,所以泣血魔鲸的声音没有再传来,此时老人已经恢复了些许精神,听到言寒的话,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一次出海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一个未知数,言寒竟然还有心情谈情说爱。

不过看到二人似乎两情相悦,老人说道:“恩,我可以做公证人,馨儿年满十六的时候,如果心里面还有你,你就必须娶她为妻。”

“额。”言寒被老人的话梗了一下,有些无语。老人说话之间,竟然还留了一个心眼。

也就是说,六年之后,馨儿要不要嫁给自己,完全看她的想法。要嫁,言寒不娶也得娶;不嫁,言寒想娶也不行。

不过言寒此时已经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会遵守诺言,等到馨儿年满十六,就将她娶回家。

“我说老头,别说废话,我们已经偏离了航道,你赶紧往那边开。”锦衣男子也被老人的话逗乐了,但他很快就发现渔船偏离了路线,连忙指路。

而一旁的劲装男子,则是瞪了一眼言寒二人,吓得馨儿将头埋在言寒的怀中。

小渔船很快就走上了正确的航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并没有遇到泣血魔鲸,倒是让言寒松了一口气。

没过多久,前方的海面上突然升腾起一片大雾,老人见了,吓得差点将手中的船桨都丢到海里去,连忙说道:“两位大人,前方有大雾,看不到尽头,贸然进去的话有可能迷失。”

锦衣男子显然也看到了浓雾区域,但手中的罗盘指向的地方正是浓雾内部,他皱眉思索了片刻之后,挥手道:“别那么多废话,往前面走就行了。”

他们是来找宝贝的,自然不可能被这么一个地方吓到,更何况有罗盘,锦衣男子相信自己肯定还是能够出来。

只要顺着罗盘的方向,倒着走就能走出来了。

这是锦衣男子内心的想法。

但锦衣男子肯定没有考虑到,如果他们拿到了宝贝,这罗盘分明是指向宝贝的,拿了宝贝,又如何出去?难道将宝贝扔下,再逆着罗盘的方向回去?

这一切,言寒都不知道,此时言寒已经身处浓雾之中。

雾很厚,只能看到周围一两米的范围,言寒所处的位置是船头,回头看去,老人以及船舱都被浓雾掩盖,连朦胧的影子都看不见。

言寒拉着馨儿的手,小心翼翼的往船舱的位置走去。

“站住!”

刚刚靠近船舱,锦衣男子充满警惕的声音就传来,令言寒止住了脚步。

“你们就在船头,仔细查看水底会不会有礁石,千万别撞上了。”锦衣男子吩咐道。

接着有说:“老头,再往左边转一点,船别开太快,慢一点,别撞上什么东西。”

“好的,大人。”

浓雾中传来老人的声音,听到老人安然无恙,言寒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一行人在浓雾之中缓缓前进,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天色都暗了下来之后,言寒终于看到水底下有礁石的影子。

“小心,前方有礁石。爷爷,船再慢一点,我用竹篙撑住,避开礁石。”

言寒大声喊了一句,取过挂在船舷边上的竹篙,对着礁石猛的一撑,小渔船立刻剧烈的变向,摇晃起来,在原本平静的水面激起千层波浪。

“大哥,这船不会翻了吧?”

劲装男子一把抱住锦衣男子的手臂,嘴唇有些发白,颤抖着说道。

“放心,这附近都是礁石,就算翻了,你也可以爬到礁石上面,没有危险。出息一点,这要让别人看到,肯定笑话你。”锦衣男子皱眉说道,不动声色的将手抽离劲装男子的怀抱。

他这句话刚落音,船又剧烈翻滚了一下,猛的调转了船头,一条船差不多横着变了一次方向。

这一下把劲装男子吓得不轻,伸手抱住锦衣男子,整个脸都白了,舌头伸了伸,有些干呕,但什么都吐不出来。

“飞龙哥,我怕。”

劲装男子颤抖着说,这是他第一次叫锦衣男子的名字。

原来这二人是齐国罗氏的两个天才少爷,老大是罗飞龙,老二是罗飞虎。

“老二!”

罗飞龙历喝一声,让罗飞虎一个激灵,知道自己失言,不该叫出罗飞龙的名字。

不过还好,他们声音不大,言寒三个普通人应该听不到,而且即使听到,他们也可以灭口。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这样做的,他们隐藏身份,只是为了得到宝藏之后可以轻松全身而退,等到以后别人发现他们的身份之后,他们早就远遁千里。

罗飞龙这一吓,罗飞虎的晕船病也差不多好了,强打起精神,坐在船舱当中,不再说话,但脸色还是有些发白。

小渔船在礁石群中疯狂的变道,说是前进,倒不如说是在原地打转,周围都是礁石,要不是罗盘还能指明方向,恐怕小船早就迷失在礁石群中,永远无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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