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言谈举止端庄的如同大家闺秀般的城市,夜晚却全无模样。躁动的音乐掀动着人们脆弱的神经,聒噪的音响充斥着人们的耳膜。舞池里的水蛇腰随着旋律扭动着,各种颜色的头发狂甩着,疯狂的宣泄着体内如火的狰欲。
桌上四处散落着喝空的酒瓶,还有几瓶伏特加放在一边。手握酒杯,无所谓喝,实则一杯一杯往嘴里灌着。歪靠在沙发里,熨烫的标版的衬衣上不见了领带,扣子也解了好多颗,隐约能看到结实的胸膛裸露着。风扬继续往嘴边送着酒,喝到极处,嗓子干热难忍,似有火喷出般煎熬,想用酒浇灭,却不成想越浇越冲。
“去新苑小区。”风扬晃晃悠悠站起,被张贤一把扶住,带出酒吧。
按下车窗,晚风吹进来拂在脸上,酒也醒了几分。车在她的楼下停住,熄了火。赶了张贤离开,自己一个人坐在车里,眼睛望向9楼那个仍有光亮的窗户,双眉紧蹙。掏出电话输入那个熟悉的号码,迟疑了下,还是拨了出去。
范梓若翻着材料,起身想去再泡杯咖啡来,抬头见便见电话屏幕闪动。这个末尾四位8888的电话号码如此的显眼,让她想记不住都难。
想了想,还是接了。“下来。”电话那头熟悉的都快揉进骨头里的声音不带有任何容人拒绝的语气,说毕,就挂断了。
范梓若摇了摇头,还是不要去了,而后一想,还是拿了钥匙出了门。
到了楼下,一眼就看见了那招眼的宾利,还有那人。
两个人隔着近十米的距离,她不上前,他也不动,就那么互相望着,打赌似的要将对方看穿般专注。他是喝了酒的,她了然。他喝酒多后必会将衬衣的扣子解的很开,因为他觉得这样他才不会呼吸困难,过了这么多年,习惯依旧没变。
“鲍鲍,过来。”他还是开了口,倚在车前,等着她靠近。
那话就像招魂儿的咒语一样,引着她向前走,完全不受控制。到了他面前一米处,范梓若突然反应过来,想要退回。可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捞了过去,箍在怀里,狠狠地吻了下去。
夹杂着酒精的气息和烟草的味道,这个吻不带有一丝温度,吻得像是要将她吸进去般。满是恨意的舌勾齿磨,发泄着隐忍许久的怒气。大手猛地箍紧纤细的柳腰,惹得怀里的范梓若顿感呼吸不畅,猛的推开那炽热的胸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说你爱我,说!”被怨气勾惹的低沉声音响在寂静的夜里是那么衬景,原本箍在腰部的大手此刻紧紧扣着她小巧的下巴。深邃的眸子也因为酒精的作用越发地猩红起来。
一股痛意沿着他捏的位置袭来,闭了眼睛缓了一下,又猛的睁开,毫无惧色地盯着他的眼睛。“没想到堂堂的风氏董事长竟然会对一个弃妇感兴趣。”说话间,抬手打掉扣在下巴上的大手,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退了几步,站定。
弃妇?她是这么定义的?风扬蹙了蹙眉。“回到我身边,之前的什么我都可以不计较。”风扬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挫败。这个女人,是他的劫,他这辈子无法化解的劫。不管过了多少年,他都注定无法逃离她的掌控,即便隔了千山万水,依旧如此。
范梓若冷笑,世界原来已经变成这副模样了,抛妻弃子的男人都可以如此狂妄地说他什么都不计较,多可笑。“这话在我的耳朵里听起来极具讽刺,我,范梓若,不稀罕。”不留任何余地,转身,进大厅,一气呵成。范梓若,做得好,那个男人的颓废模样不是你乐见的吗?你办到了。范梓若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可那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牵强。
风扬站在风中,尽享着风拂过的嘲笑。风扬,你看起来多么滑稽,就像一个小丑一样任人耍弄。你的自尊再一次被这个女人毫不留情的践踏,你自找的,你自找的!攥紧拳头再也无法按捺住心中的怒火,一拳打在车前盖上,巨大的声响带来的是无尽的绝望。一个男人的底线也莫过于此,一生只为她一个女人如此屈尊,而她,弃之如糟粕。过了许久,拿出电话,“张贤,过来接我。”
范梓若,这是我最后一次被你践踏,最后一次!
周六,范梓若如约带着小小跟方凌俊见了面,吃了午饭一起去了游乐园。小小开心的不得了,整个下午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牵着方凌俊的手不松开。生怕松了一下,这个爸爸就会消失似的。期间,玩的累了,三个人找了个冷饮厅歇着。
“我打算跟雨晴求婚。”方凌俊表情无比认真地说。
范梓若喂小小吃着冰激凌,听到这话,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下,随即马上转过头来,看着那张此刻觉得特别招人喜欢的脸。“真的?太好了!什么时候?是不是得提前布置一下场地什么的,需要做什么,我帮你。”
小小一听这话,冰激凌也不吃了,支楞个小脑袋等着她爸爸的下话。
“我打算半个月之后就提,我好不容易让雨晴肯接了PD的业务,为的也是这期间多跟她有接触的机会。等她处理完,我就提。当然需要布置场地的,到时候真得找你帮忙。”
“没问题,你提前给我打电话。”范梓若笑着捧了小小的脸过来,“小小也得帮忙。”
“恩!”小小拍了拍胸脯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