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一人随便走着,不知不觉中又走到了阳城外,这里零零碎碎的有些人,不过都来去匆匆,显然是为生计奔波忙碌,我突然觉得我像是一个外人,与他们格格不入的一个外人。
我沿着河岸边走着,想到当初我和衫儿和我从西空山底出来之后就是在河岸边,想起那次崖底的奇遇,我至今都觉得不可思议,那时,我的生活中有了雪儿。
“怎么了,想我了!”雪儿嘻嘻笑道。
“可不是嘛,想你了!”我娇笑道。
“好啊,你终于想我了!”
“什么叫终于想你了,我常常想我可爱的小雪儿好不好!”我嗔怪道。
“恩,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这么走着好无聊,不管了,你自己走去,我继续回去睡觉!”说完转了一个身,闭上了眼睛。
习惯了雪儿的这个小小的结束语,我没有说话,继续走在了河岸边。突然间觉得累了,四下看看,只有周围的一个小小的树丛,我叹了口气,走到了树丛边,捡了一棵树坐在了树下,靠在了树干上。
突然间鼻翼间闻到了丝丝似有若无的血腥气,我皱皱眉头,怎么回事?
我站起身来,仔细的寻找着血腥的来源,我顺着一个方向找着,血腥味越来越重,我的眉头越来越紧,隐隐间听到了一声呻吟,细细的,若不是仔细还真的听不到。似乎在前面的一棵树后。
我轻轻的走向那棵树,隐隐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衣角,我诧异的盯着那个衣角,说不出话来,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受伤的人吗?
我急急转过对面,看到的便是一个瘫倒在树下的男子。他无力的倒在树边,右手中却紧紧握着剑,丝毫不放松。血迹顺着左袖角一滴一滴往下滴,我顺着血迹往上看,只见他面色惨白,隐隐有青色!
失血过多,再加上中毒吗?我见他隐隐还有意识,便上前碰碰他。
“喂,你还好吗?”
他勉强睁开眼睛,看到我,戒备的想提起剑来,不过终究无力。我笑了,“我没恶意,不会害你的,你伤的很重,算了,我帮你治伤吧!”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右手指一动,从袖中滑出一个瓶子,我拿起一看,似乎是止血的,我刚想问,却见他昏了过去。
我无奈的看着昏过去的男子,看看伤药,走近前去撕开滴血的袖角,‘哧’的一声袖子被我撕开,我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左臂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血流不止,不过血色有些不对劲,我皱着眉头,中毒了,那么如果不解毒,没法止血,我不由得攥紧了拳头,突然我眼睛一亮,菱珠,对了,菱珠,我急忙拿出菱珠,把菱珠放在了他血流不止的伤处。
这应该是最简单的方法,血中有毒,直接将菱珠放在伤处,转瞬之间,菱珠琥珀色微微一变,然后迅速恢复了琥珀色,我心中有些忐忑,我并没有用菱珠解过毒,实在是心中没有底,不过我看到他伤口的时候心中一喜,血的颜色已经正常了,令人惊讶的是,伤口血流的速度已经很缓慢了,我心中一喜,难道菱珠还有加速止血,伤口愈合的功效吗?
我简单的把伤口清理后,将伤药洒在伤口上,从他衣服上撕了一块将伤口包扎好,我呼了一口气,终于好了!
片刻之后,受伤的男子动了,我略略一惊,然后镇定了下来,不一会儿他睁开了眼睛,勉强挣扎着坐立了起来,我急忙过去扶了他一把,然后放开了手。他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惊疑的看了我半晌,“你帮我的?”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男子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青色也褪去了。
“我中了毒,你解的?”男子沉声道。
“是啊!”
“这么快的速度,居然解了这么厉害的毒!”男子审视的目光看着我,“你到底是谁?”
我不耐烦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啰嗦,我不就是解了个毒吗?我谁也不是,只是路过,然后很好心的帮了你!”
男子疑惑的看着我,没有说话,我叹气道,“你没事了吧,那就再见了!”说完就转身走了,走了几步,我又折回去,把他给我的伤药瓶子放下,未及我站起身来,他忽然起身轻点地面,掠过树丛飞走了。
我顿时气恼,瞪了他的背影一眼不满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然后重重哼了一声走了。
我走出树丛,忽然觉得后面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看,却没有人,我疑惑的托着下巴,没有离开,直直的往前面走了几步,忽然一阵窸窸窣窣声传来,我偏头看过,一阵白色的烟雾突然迎面而来,我下意识的用手去挡,但是还是有一些进入了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一阵刺痛,不由得紧闭眼睛,猛“啊”的叫了一声,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痛的我直想用手去揉,突然间一声厉喝,“别用手碰!”
我吓了一跳,手在空中都不敢动,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停在空中的胳膊,道,“别动,你中了毒!”
我顿时不解的嘟囔道,“怎么会中毒了?”
那个人似乎有些迟疑,片刻之后说,“先到河边洗洗,然后我给你解药!”
我顿时明白了,“这毒是你下的是吧!”
那人尴尬道,“对不起,在下失手!”
我摇摇头,叹了口气,“原来是失误,看来不是我得罪人!算啦,万幸万幸,不会要了我的命,一会你给我解药就行了!”
“姑娘在下失礼了,小心,先到河边将眼睛里的细小颗粒洗出来!前面有块石头,慢走!”他一边说一边小心扶着我向河边走去。我闭着眼睛任由他扶着我走,可能是觉得歉意,他一路小心的指导着我路的方向,好在路途不远,但是还是费了好大的劲。
“小心,前面就是水了,姑娘你先用水将眼睛里的颗粒洗出来吧!”他迟疑着说道。
“好!”我应了一声,然后试探着将手探向前方,果然有水,我探索着撩起一些水,慢慢的弄进眼睛里,洗着眼睛中的颗粒,过了许久,终于将眼睛中的异物洗了出来,我舒了一口气,眼睛终于舒服了一些,不过还是痛的睁不开眼睛,我慢慢的站起身来,他急忙扶住我,道,“慢点!”
我心中不解,有师尊的菩提木在怎么会中毒呢,师尊说瘴气毒气靠近不了,难道固体之类的就没有办法了吗?看来菩提木也不是万能的!
“给,这是解药,你吃了以后就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他把一颗药放在我的手中,道。
我笑了,“多谢了!”然后将药放入口中吞了下去。
“一会儿眼睛就不会疼了,也能睁开了!”他开口道,“真的抱歉!”
我摆摆手,“我说过算啦,况且解药你也给我了,我现在好好的,不过我得谢谢你给我解药,否则的话我眼睛不就看不见了!”
过了片刻,我的眼睛似乎不痛了,我尝试着睁开眼睛,阳光刺得我立马闭上了眼睛,然后缓缓的再次睁开了眼睛,模模糊糊看到了一个影像,似乎有些熟悉,不过一时间想不到是谁,对方似乎也愣了一下,我好奇道,“你认识我吗?”
“这个,似乎姑娘有些眼熟!”他想想道。
“或许哪里见到个与我相似的人吧!”我自嘲道,“算了,我回家了!”
“姑娘,你的眼睛没有完全复原,休息一夜明日便无恙了。这样,在下送你回去吧!”他说道。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再见!”我摇摇头,自己走了。
看着前方人远去的背影,停在后面的人思虑片刻,跟上了前面的人。
随着我的眼睛看的越来越清晰,我的步伐也渐渐加快了,终于到家了,我喘口气,露出了一丝笑意,推开大门走了进去。身后的人影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口牌匾上的“习府”两个大字,沉思片刻,悄悄的消失了。
菊然楼中,百先生讲在兴头上,“那窦娥着实冤枉,便在行刑之前许下三个愿望,一曰血不沾地,二曰六月飞雪,三曰此地大旱三年,窦娥被斩后,血溅白练,天公立时飘起了大雪,此后三年,当地无半点雨水---”
“主子,已经到这会了,柏云怎么还没有回来,会不会有什么事情?”柏风小声的和身边的俊朗公子道,神情中掩饰不住担忧之色。
突然一个身影闪身进来,拱手道,“主子!”
“怎么现在才回来!”柏风埋怨道。
“主子!”柏云一迟疑,低声道,“属下刚刚误伤了一位姑娘!所以---”
俊朗公子眸光一闪,淡淡道,“怎么回事?”然后端起茶杯。
“属下误用‘尘烟’毒了那位姑娘的眼睛,所以帮她解了毒,然后暗中护送她回了习府。”柏云道。
“习府?暗中?”南舒辰端着杯子的手停了下来。
“是,那位姑娘不让属下送,属下不放心,所以暗中跟着,她进了习府。”柏云解释道。
我进了院子,直直的躺在了床榻之上。
“小姐,你的眼睛怎么了?”心藕好奇问道。
“怎么了,”我立马起身到了镜子面前一看,有些肿胀,“没什么,刚刚不小心进了沙子揉的!”我叹了口气,又倒在了床榻之上。
“小姐,你今天见到徐老板了吗?”心藕问道。
“没有,今日徐叔外出了!没有见到。”我闭上眼睛道。
“那怎么现在才回来!”
“去菊然楼坐了坐,和百先生聊天了,我累了!”我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心藕迟疑了半晌,道,“小姐,明天南王要来府中!”见我没有反应,叫道,“小姐小姐?”过来看了我一眼,“原来是睡着了!”笑笑退出房间,为我关好了门。
菊然楼中。“窦娥之父衣锦还乡,回到乡中当夜,梦见女儿魂魄归来诉苦,言含冤受屈三年,希望他为窦娥平反,窦娥之父,痛失爱女之后,严查旧案,还窦娥清白,就在贼人伏法之后,天降霹雳,倾盆大雨而下,当地三年大旱结束。”
“柏风!”柏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开口了。
“怎么了?”柏风好奇道。
“那位姑娘我一直觉得很眼熟,现在想起来了,在东都的时候,主子救的那位姑娘就是刚刚我误伤的那位姑娘!”柏云皱眉道。
“什么?”柏风一惊,想到了那位姑娘,当初自己伤到那位姑娘的时候,主子的反应他可是看到了,主子很在意那位姑娘。
“那位姑娘便是和主子一起失踪不见的那位!”柏云想想确定道。
“你说什么?”南舒辰突然转头沉声道,“你伤了谁?”
柏云一惊,“是东都江上主子救的,也是和主子失踪的那位姑娘!”说完便低下头去。
“你---”南舒辰怒声道。
“主子!”柏风急道,“是柏云失误!请主子---”
南舒辰摆摆手,阻止了柏风的话,半晌才问道,“你确定她没事了?”
“是,属下已经给了那位姑娘解药,相信明日就可以完全无恙了!”柏云歉声道。
“她有说什么吗?”南舒辰想想道,“你误伤了她,她没说你什么?”
“那位姑娘并没有责怪属下!”柏云道。
“知道了!”南舒辰闭上了眼睛,名衣,柏云真的误伤了你吗?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你了,你注定是我的妻子!
第二天,我吃过早饭,和心彩说了一声便出门了。
“心彩,小姐呢?”心藕着急的问道。
“小姐去问石阁了?”心彩好奇问道,“怎么了?”
“今日南王要来府中,老爷夫人嘱咐我不要让小姐离开府中,现在可如何是好!”心藕着急道。
“你昨天没有告诉小姐吗?”心彩也急了。
“小姐昨天回来没多久就睡着了,我说了小姐都没听到,小姐走了多久了?!”心藕叹气道。
“走了有一会了!”心彩道,“不然我们去***回来?”
“来不及了!一会和老爷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