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道,“石大哥,这次多谢大家了!”说完,我微微躬身,鞠了一躬。
他急忙道,“哎,姑娘你这是折杀我们了,相比较于姑娘你的救命之恩,这真的算不了什么啊!”
他的妻子也在一边道,“是啊,我当家的说的对啊!”
我看看南舒辰,又看看面前的夫妻俩,道,“石大哥,石大嫂,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一路之上,南舒辰依旧扶着我,上了崖顶,南舒辰翻身带着我上了无痕的背上,策马而回。
回到了王府,我们直接进了主院南舒辰的主卧,刚刚进屋,南舒辰直接倒在了床榻之上,床榻宽大,我一惊,爬上了床榻,勉力扶起南舒辰,“怎么了?”
南舒辰缓了口气,慢慢起身,把我揽在怀里,道,“名儿,觉得烫吗?”
我不解其意,摇摇头,“不啊,怎么这么问?”
我微微一动,却突然感觉他怀里有东西,我挪动了一下,“你怀里有什么?”
南舒辰没有放开我,只是用一只手从怀里拿出一朵小小的花来,我定睛一看,此花貌似莲花,只有掌心大小,浑身透露着冰色,不住的闪烁着星光点点,看的人觉得心头一冷,但是寒冷过去,却是无比的温暖和安详。
我不由得伸出手去,将莲花放在手心,莲花突然闪烁着夺目的光彩,我心中已经了然,抬头,“这是---冰莲!”
“对,是冰莲,”南舒辰又重新将我揽在怀中,道,“我已经叫人去请剑侯--”
“师兄---”
南舒辰已经不再说话,静静的等着剑侯的到来,我神思百转,却不由得被冰莲吸引,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这冰莲应该--
“主子,剑侯来访!”门外有人禀报道。
“请剑侯进来!”南舒辰起身下榻,吩咐道。
我不由得拿着冰莲起身,“吱呀”门开了。
“师兄!”我不由得叫道。
“辅政王,小师妹!”剑侯看到小师妹,心中高兴,不由得笑了。眼光不由得撇向了名衣手中粲然的小小莲花。
“冰莲!?”剑侯惊讶极了。
“是啊!”南舒辰点点头,神情有些复杂,转头向我,“名儿,柏风的伤怎么样了?”
我微微一怔,随即笑了,“是啊,不知道情况如何,那么重的伤--我去看看,你和师兄先聊!”
说完我起身,放下冰莲,走出了房门,顺便关上了重重的门,就在闭门的那一刹那,我看到南舒辰含笑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可是随着最后的一丝缝隙合上,房内的一切已经看不见。
“为什么要支开她呢?”看清楚了南舒辰的意思,剑侯忍不住开口问。
“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南舒辰认真想了想,解释道。
“可是难道你不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只有她不想知道的事情!”剑侯淡淡解释道。
南舒辰猛然抬头,“恩?”
“好了,你是想问冰莲的事情对吧!”剑侯觉察到了自己说多了,立即转移了话题。
“不止,我去了火灵谷,不但取回了冰莲,还取回了另外一件东西!”南舒辰轻轻笑了。
“哦?”剑侯好奇极了。
“冰莲极热,但是对于名儿来说,却不一定有用,可是火灵谷终年极热,千百年来都是如此,相信,火灵谷的热力,绝对不在冰莲之下!”南舒辰解释道。
“那么你--”剑侯讶异于南舒辰的说法,想了想,才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你把火灵谷的极热之力融进了内力之中?”
“是!”南舒辰点点头,“火灵谷的极热和冰莲,但愿可以救她!”
剑侯强心压下心中的镇静,南舒辰,真的不愧被称之为“智谋无双”了,居然想到了这种方法,就算是师尊在也一定会诧异的,以极热之力融于自身内力,然后传给名衣,打通名衣全身血脉,极热之力流转四肢百骸,全身血脉,冰咒之力纵使再强横,也会被极热之力阻挡,这样一来,就算是冰咒仍是解不了,但是也可以暂时延缓冰咒之劫了。
想清楚了这些,剑侯心中仍是起伏难定,照这么看来,南舒辰必然也是深爱名儿的,否则,不会做这么危险之极的事情,将极热融进内力,一个不小心便会热毒侵体,生死两难。不过,既然如此,为何名儿会中冰咒呢?
如若不是南舒辰对名儿不忠,名儿怎么会伤心绝望,让菩提木有反噬之机?
“你想好了?如若不小心,你可是会中热毒的!”剑侯还是提醒了南舒辰。
“在我将火灵奇热融入内力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南舒辰勉力压着内息,强自道。
剑侯看到南舒辰难以为继的样子,刚想出手帮忙,南舒辰急忙拦阻道,“别碰我,现在除了名儿,谁都受不了我内息中的奇热---”
剑侯步伐生生的被拦下,叹了口气道,“好,一会你先将内力输给名衣!”
我出了门,直接朝东侧的院落走去,走到了门口,看到的是一个熟悉的面孔,来人一惊,手中的水盆直愣愣掉在了地上,
“王妃!”
我看着眼前的人,她的眼中包含的欣喜,担忧,关心,还有点点泪水。
“梅溪!”我轻轻笑了,呼唤道。
“王妃--”梅溪似乎已经说不出话来,愣在当地。
我疾走几步到了梅溪身边,拉着梅溪道,“怎么啦,想我啦,不过几天没见啊!”
梅溪擦擦眼角的泪滴,“王妃,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恍如隔世啊!”
听到了梅溪的叹惋,我心中也是一阵酸涩,是啊,恍如隔世,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简直从天堂到地狱,然后再到天堂啊!
实在真的想不到,短短的二十几日,竟然发生了这么许多的事情。
“你怎么在这边?”我好奇问道。
“是王妃你叫梅溪过来,照顾柏护卫的啊?”梅溪满脸不解。
我突然想起来,本来是随口说的,没有想到,梅溪竟然当真了。
我笑笑,“柏风如何?”
梅溪松了口气,“伤这么重,又失血过多,有些高热,不过,还好,热度退下去了!”
我心中明了,定然是梅溪悉心照料,不然热度不会这么容易退下的。
“好了,既然没什么事了,我也不进去了,梅溪,跟我回院子吧!”我询问着梅溪。
梅溪脸上一喜,道,“是!王妃!”
回到了我的院子,我打开房门,看到的便是一尘不染,我心中感动,一定是梅溪了,我回头,“梅溪,谢谢你了!”
“王妃说什么呢,这些都是梅溪该做的,只是,”梅溪脸上有了一丝的落寞,“王妃不在,这里少了温暖,更少了家的感觉啊!”
我的心顿时一沉,家的感觉?哪里才是我的家呢?
“王妃,不要再离开了好不好?”梅溪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我仿如在九天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许久之后,我才道,“梅溪,我最不放心你了,如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可怎么办?”
“王妃,在说什么胡话呢?”梅溪微微笑了,扶着我坐下,将灯多点了几盏,道,“王妃是南王府的女主人,怎么会不在呢?”
灯光将屋子照的亮堂无比,我扫视着整个屋子,心中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上锁的小匣子,翻开了绢帛看着,这是前段时间我描绘的南江水利工程图,还有治水经验,只是可惜,还有一些收尾的部分没有完成,我叹了口气,恐怕这幅图留下缺憾了,永远完成不了了,然后我将匣子锁好,放置完毕。
“梅溪,你过来,”我叫过梅溪,把钥匙交给了梅溪,“其实人有时是并不在乎什么的,身外之物都是假的,只有心中的牵挂才是放不下的!”
梅溪不解的看着我,我道,“梅溪,这把钥匙你先保管,有一天需要的时候,把它拿出来!”
“王妃,梅溪不明白!”梅溪疑惑的摇摇头。
我轻轻笑了,再次看看这间屋子,简单整洁,可是里面真的没有什么留恋的东西啊,我心中一阵失落,突然涌起一阵强烈的感觉,我再也不会回到这间屋子里了。
我心中难掩失落,笑道,“梅溪,王爷那边还有客人,我先过去了,你忙了这么久了,歇着吧!”
梅溪轻轻点头,然后看着主子又离开了院子。手中握着尚有余温的小小钥匙,却有了一丝的担忧和不安。
我沿着院墙走着走着,慢慢的,突然间抬头,看到了当**用炭笔写下的文字,
“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伦事务者,窥谷忘返!”我轻轻的抚过已经有些褪色的字体,想着自己的张扬跋扈,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主子!”熟悉的声音响起,我不由得回头,便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飞扬?”我略略一惊。
“主子!是属下失误,没有派人保护辅政王,让主子受苦了!”风飞扬单膝跪下,请罪道。
“这谁都不能预料,是我没让你去的,怪不得你,况且,”我顿了顿,“我不是好好的吗?起来吧!”
“是!”飞扬起身,认真道,“属下有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