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身去,正欲发言,却一头栽进安若轩已经离我咫尺的胸前,急忙用手挡开退步向后,还是那句话问他:“你想怎样?”
安若轩看着我的脸,居然三两秒钟之后轻笑了起来:“别这么咄咄逼人,女人还是柔情似水的好,不过……我喜欢!”他抱着双臂有些审度一般的目光盯着我看,突然说道:“你离家出走了?”
我一愣,没想到他居然冒出这样一句和刚才毫不搭噶的话来,习惯性的眨了眨眼表示不解。
“你和那姓冷的分手了?”安若轩笑着问道,但语气中已经蕴含肯定之意。
我心里纳闷儿起来,我和冷耀阳怎样关他何事,他不是总惦记着要我报答他的事么?怎么这会儿却尽问些不相干的事来?
“与你无关!”我只能如此冷言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看来我的确是很令你讨厌了,我还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招人厌的一天!”安若轩有些自嘲道。
我真的很赶时间,都已经快接近中午了,可是租房的事还没有着落,而这个安若轩居然还不着边际的闲话乱扯着,我看看表,有些着急地不耐烦道:“你到底还有事没有?如果没别的,那我就走了,别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很好命!”说完我就看向他的脸,居然没什么反应?那好,不能怪我失礼了。
转身用笔抄下了刚才看好的那个出租信息中的地址和联系电话,我径自过了马路往街对面走去。
走了十几米,突然发现有些不对,侧头居然发现安若轩正开车在我旁边的车道上缓缓而行。
我不由地蹙起眉,心里琢磨着他究竟想做什么?停住脚步,打算问一问安若轩这样跟着我到底什么意思,可片刻犹豫,还是打消了念头,算了,他爱跟就让他跟着好了,我只管做自己的事就好!
心念一定,我便迈开脚步旁若无人的往前走了起来,仿佛安若轩不存在一般。
安若轩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跟了五六十米,终于还是他忍不住了,侧头从车窗对我问道:“你要租房?刚才看的那个地址?”
我没有理他,继续走自己的路,可心里却嘀咕着没想到他居然看出了我的打算,看来从医之人的确是观察细致,思维敏锐的一类人群。
我站住,转身对着车窗没好气地说道:“是啊,你现在既然知道我有正事要做,能不能不要再耽误我的时间呢?”
“我可以送你过去,我印象里好像那个地方不近哦!”安若轩挑眉说道。
不必思考当然是一口回绝:“多谢了,我喜欢独立做事,况且你好像说过自己很忙的,那就不要在我这边浪费你的宝贵时间了!”
“你怎么这么固执?我只是觉得顺便送你比较方便,而且你不是赶时间么,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要回避我什么?”素来嘴角挂着笑容的安若轩居然有些不悦了,语气生硬了不少。
“很抱歉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不讨你欢欣我也没有办法,既然你我相处不欢,何不分道扬镳各干其事?”我顿了一下,努力正色好言说道:“好了安医生,我真的是独来独往惯了,请你别再坚持了!至于你说的债务问题,我以后一定偿还,我微宛瞳并非欠债拖赖之人!这样你明白了么?”
安若轩看着我不语,突然嘴角上挑又露出了他惯有的邪魅之笑:“好吧,既然你说的这么明白了我再纠缠岂不是更加令人生厌?还是不要自讨无趣了,只是……”他忽然收回了那抹玩世不恭的笑,严肃下来:“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可以找我!”然后一踩油门,车子往前疾驰而去。
我踏实下来,终于能安心去找房子了,正想着是不是要先联络那家租屋的房东,安若轩的车子又倒了回来,他从车窗伸出头诡秘一笑:“下次找我帮忙是不用酬劳的哦,免费义务服务,所以尽管放心找我就好!”然后呵呵笑着将手臂从车窗伸出来对我轻挥几下,车子再次绝尘而去,我盯着一直到看不见影子,看来这回终于是真的走了。
这是一个约三十坪的单身居室,虽然比起我曾经在泉哥老宅还有冷耀阳那里的环境差了不知多少,可是却让我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家的感觉,就好像是属于我的小窝,一切都由我自己自由支配。
租金虽然并不很贵,可是对于我这个目前没有收入的学生而言,仍是有些觉到了生活的压力。
忙碌了一下午,终于收拾好这个小小的房间,由于面积不大,房东过去已经将它布置成了榻榻米,所以只是我一人居住,倒也不显得多么狭小拥挤,夜晚的小灯下,反而折射出一股淡淡的温馨气息。
反正一个人住,当然怎样简单就怎样过了,我端着一碗泡面开始席地而坐,边吃边整理行李。
背包虽然不大,可是东西倒出来却也堆满了面前的一小块地。
冷耀阳平日里给我买的那些挂满衣橱的服饰我全都留下没有带走,只是拿了需要换洗的简单衣物还有已经穿惯了的几条牛仔裤,再就是带走了自己的书本和从前生日大家送我的几件礼物。
终于将东西一一摆放到位,泡面也已经消灭完毕,累了一天我放松下来躺在被窝里。
被褥比起冷耀阳床上的物品的确显得有些单薄,好在夏天已经到了,不必有夜凉天寒之惧,只是已经习惯了两年的双人共眠,突然变成了一个人冰冷的孤枕,恐怕还真是需要重新适应一段日子了。翻来覆去的辗转反侧,终于还是又打开了台灯,从床头的小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来。
刚翻开书页,从书中掉下一张卡来,我拾起却发现居然是一张银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