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兰小姐整理好凤冠霞披,重回迎亲队伍,坐上花轿渐行渐远地消失在喧闹的人群中。
江晋飞眼里盛满哀伤,目送心爱的女人离去。整颗心支离破碎,感慨沧桑,“事事难意料,造化易弄人”。
“躲在人家背后看了这么久不嫌累吗?”江晋飞这时突然开口,那语气明显是说给一辰听的。
一辰躲在暗处听到此话很是惊讶,他一向自诩轻功了得,怎会留下马脚被他发现?想着既然被发现,那就以身相见是了。
“哈……”一辰笑着从往来的人群中走了出来,径直走到他背后,拍手笑道:“多情公子伤离别,莫莫小姐了尘缘,晚霞只恨黄昏短,谁懂离燕孤望谁,精彩,精彩!”。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跟踪我这么久究竟有何企图?。”江晋飞转过身,目光犀利地上下打量着他。
“谈不上企图,只是见阁下你气宇不凡,加之手中这柄“白虹剑”,想必当今世上无几人能敌?”一辰面上虽笑,但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他手中的剑。
“看不出你也是懂剑之人。”江晋飞横眉冷笑,神色中尽是趾高气昂的不屑。
“‘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是问纵览世上千剑万刃的我又怎会不识‘白虹’?”一辰以高傲之姿,回敬他那副盛气凌人之态。
“年纪不大,口气倒还不小。”江晋飞冲他眉飞一笑,鄙夷而淡定。
“少废话,我倒想见识一下这‘白虹’是否真如传说中的那般厉害?”一辰话毕,目光陡凛,手中紫剑卷着漫天尘土,已朝他袭至而来。
“哼,不自量力!”江晋飞不为所惧,冷俊一笑,见他来袭,不由拨剑相迎。
他们二人以剑会友,招招使得精彩纷呈。从街头打到巷尾,沿途鸡飞蛋到,顶掀瓦落,吓得过往行人抱头仓皇逃散,直至打到城头以西的一座荒废碉堡门前方才勉强停下。
一辰将剑横在胸前,观察对手的一举一动。他那股谨慎和小心已使他不自觉地展开金色猫瞳。江晋飞见他天赋异能,颇为意外,跟随邬兰小姐博览群书多年,对海云国猫瞳略知一二,不由莞尔笑道:“原来你是海云国的贵族。”
“你怕了吗?”一辰对自己的血统甚是骄傲,不由得意起来。
“我只是觉得有趣,猫一般的眼睛不知是否真的那般厉害?”江晋飞说着,趁其不备,疏忽之际,便是一剑横扫直劈而来,剑气随即卷起满天霜叶,飘飘洒洒,甚是好看。
“白虹”剑的威力着实惊人,挥舞在手,气浪撼天。一辰不敌他这剑气,竟被向后顶出数丈许,接着“轰”一声巨响。他的背脊撞断了身后的一棵树,而手中的紫剑也随即应声而断,散落在地。
一辰望着手中残剑,气得怒火熊熊,吼道:
“你太过份了,与你只是切磋剑艺,你竟折了我的剑。”
“你以为我这‘白虹’是随便出鞘的吗?”江晋飞得意地将爱剑收起,低频眉宇,不屑道:“要怪就怪你学艺不精,与人无尤呀!”
“你折了人家的剑,现在倒还有理了。”一辰气得头顶青烟直冒,上前不依不饶,无理取闹,非要他交出“白虹剑”以作赔偿不可。
江晋飞对他这无理要求自是不会理睬。两人便一路拉拉扯扯、吵吵闹闹,打半晌歇半晌,直至打到江晋飞的家门前才停下。
江晋飞家里是开茶社的,离城中不远,就在东盛庙旁,其美名曰“枣花茶社”。茶社不大,屋内就几张简陋的桌子,但生意却很兴隆,几张桌子坐满了人。
一辰死赖在江晋飞身后,同他进到茶社,看到茶社里已无空位,便在茶社外的一张空桌旁坐了下来,没过多久茶社里走出一个妇人。
那妇人手上提着一个胖体长嘴铜壶,肩上搭着块抹布。满面星辉,体态臃肿,嘴上时刻挂着八面玲珑的微笑,精明干练的样子一看便知是老板娘。
那妇人见到江晋飞,脸上的笑意瞬间全无,丢下铜茶壶,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就骂:
“你这个杀千刀的兔崽子,整天有手好闲,不干正事,跑出去这么久,家里的活一点也没干,还不快去跟客人斟茶。”
江晋飞见到老妇发火,吓得仓皇如鼠,接过茶壶飞奔进屋给那些客人斟茶。那妇人是江晋飞的母亲,人称“阿四娘”。
阿四娘见到一辰以为是儿子的朋友,所以对他尤为客气,晚饭后特意为他安排了一间卧房让他住下,从此每天好吃、好喝的款待着他,一辰更是把他家当自家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