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令狐在一旁观战半晌,发现一个细节,那就是曾荫与一辰交战时似乎很在意身后的石像,深怕石像被一辰的剑气伤到。
刚想到此,一辰似乎也想到,只见他长啸一声,朝曾荫猛踹一脚,趁势剑尖陡转,便是一剑朝石像疾进挥去。
曾荫见状,悚然一震,不由分说,身形如箭地飞至石像前,以身挡住了这一剑。顿时血光漫天,曾荫被彻底击倒。
“这石像到底是谁?”一辰疑惑不解,问道。
曾荫口中鲜血舀舀,悲怆大笑,并未作答。
“一辰,别再对刘夫人不敬。”令狐将一辰拉至一旁劝阻道。
“刘夫人?”一辰更不解。
令狐望了望石像,叹息道:
“这家伙再坏,他母亲始终都是一名伟大的医者。”
“住口——”曾荫陡然暴怒,吼道:“她只不过是个只会牺牲自己去救别人的笨女人。”
“既然她是个笨女人,你何故挺身为她挡下这一剑?”
曾荫听罢,不由仰天大笑,悲怆万分,陡然狠道:“就算要粉碎她,也轮不到你们。”说完,眼睛陡一红,使出全力,一掌将身旁的石像击得粉碎。
“你——”一辰气得上前恨不得再给他一剑。
“哈……,别以为你们真的赢我了。”曾荫见他气恼,不由猖狂大笑,只见他吃力地从腰间摸出一个红色琉璃瓶,道:“这瓶里装的是“般若花”的花粉,你们与我交战一天,想必身上的伤口自是不少吧?”
“你这家伙……”一辰气得牙痒痒的,紧捏拳头,恨不得打爆他的头。
“你们再敢上前一步,我就让你们变成焦尸。”
曾荫此话一出,吓得尾随令狐而来的卫兵神魂荡漾。他们哪还有心思抓捕逃犯,只想一个劲的赶快逃离现场。
而这一幕恰好被刚赶到的夏候金看见,看到儿子鲜血淋漓的样子,一时难掩心中悲痛,挺身上前欲保护儿子,可惜被一旁的令狐拦了下来。
“我求求你们,千错万错都是我刘金的错,你们要抓就抓我,别抓我儿子。”夏候金老泪纵横地跪倒在令狐面前,磕头如捣蒜,鼻涕眼泪一把抓。
“他以蔷薇大盗之名,犯下众多命案,可谓罪浪滔天,岂能放过。”令狐正颜励色说道。
“我才是正真的蔷薇大盗,陆澜是我杀的,所有命案都是我一人所为,跟我儿子无半点关联,求你们抓我……抓我……”夏候金死死抱着令狐大腿,哭得声嘶力竭。
“哼,你要死了你那宝贝儿子怎么办?”曾荫冷啐一声,阴郁笑道,只觉他父亲此刻的举动是惺惺作态。
夏候金经他提醒,不由止泪愣住,想起自己死后自己另一个儿子无人照料,一时悲从中来,鼻子一酸,又哭呛起来。
而世间最难决择之事,莫过于骨肉亲情,为长子活,则次子死,为次子活,则长子死。
夏候金百爪扰心,犹豫不决。这时整个摘星楼陡然震动起来,犹如地震一般,地面剧烈摇晃,大家几乎站立不住,直至头顶有大片尘土掉落。
“这是怎么回事?”大家不明所以,本能抱头逃散。还未跑至门前,一只巨型人面大蜘蛛陡然从地底钻出来,立在他们面前,嘶吼连连,拦住去路。
那蜘蛛长着一副女人的相貌,但面容极丑,像是个老态龙钟的妖妇。看到一辰,似乎很喜欢,嬉笑两声后展开八腿,一跃而起,跳到一辰面前,瞪着一双螳螂大眼,在他面前搔首弄姿,时不时吐出长舌头,挑逗一番。
一辰最见不得恶心的东西,看见这蜘蛛只想马上把它灭掉,遂一剑劈下,削掉了那蜘蛛一条腿,那蜘蛛措不及防疼得面色铁青,呲牙咧嘴地鬼嚎一阵,七脚一蹬,眨眼已跳至屋顶,沿着墙壁来回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