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问过王妃?”我道。
如月点头,“这是自然的!还有……”她的脸有些红,凑近我耳边说道:“王府的规矩,不许在外面跟男人苟合,要是怀了娃娃,王爷要重罚的!”
“怎么重罚?”
如月别开脸,笑道:“我不告诉你了!再告诉你,恐怕你就该有样学样了!”
我笑说:“你也知道了,都没有样学样!怎么反倒担心起我来了?”
如月嚷道:“哎呀,你坏死了!如月这辈子是跟定王爷的!”
我转身看看八角凉亭,算了,还是等私底下有空的时候再说吧!王府的规矩差不多都知道了,也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明天就出门找店铺,还是决定开个医馆。
“如月,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我笑道。
如月歪头,“奇怪,你不是来找王爷的吗?话还没说上几句,怎么就要走!”
“无关紧要的,今儿太子爷在!有些不便,还是改日再说!”我道。
如月笑道:“好吧!以后有空去我那里走走,我很喜欢你呢!我住在仪凤楼!”
回去后,我开始详细策划开店铺的事宜。一直忙到深夜才有个大概眉目,买药材所需的银子加上店铺的基本设施,大概要用去一百多两银子。店铺的位置最好在王府附近,来去方便些。
翠苗进来,说道:“小姐,王爷传话过来,要您去书房!”
放下毛笔,我揉揉坐的酸痛的肩膀,翠苗立刻走来替我捶打着。“这么晚了,没说是什么事吗?”
翠苗道:“只说让小姐过去!”
我道:“我过去一下!你先歇吧!”翠苗道:“还是让奴婢陪您吧!好歹您也是咱们沈家的小姐,王爷不知道心疼人,咱们自己可要摆出气势,不能叫这些人们瞧低了去!”
这样子倒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见翠苗时,她有些泼辣的性子。
翠苗在前掌着灯笼带路,到了书房门口,小厮进去通报了一声。
高长恭坐在书桌后,正在翻着书。
“王爷找我来,有什么事吗?”等了半天,他一句话也没说,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高长恭把书放下,抬头看着我。“今儿找本王,是不是后悔了?”
我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这人也太自信了点吧。既然他找来了,就把话说清楚吧。“不!我是来找王爷请特准的!”
“什么特准?本王为什么要给你这个特准?”高长恭勾起兴味的笑容。
我道:“既然王爷说府中不再提供衣食,我总不能饿死吧!所以,我要出门不用请王妃批示的特准,还要王爷不要干涉我要干什么的特准!这样的要求不算过分吧!”
摇曳的烛火发出吡剥的声音,晃动的烛光照着他阴暗不明的脸。“你打算怎么养活自己?为奴为婢?”
“那是我的事情!希望王爷不要过问!”我握了握拳,说道。可恶,他也太小看人可吧?
高长恭靠在椅子上,“除了这个,本王想不出你还能干什么!既然要为奴为婢,何不就近选择?”
“就近选择?该不会是指的王爷您自己吧?”我嗤笑一声。
高长恭非常自负的说道:“本王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我可承受不起!王爷是金贵之躯,要是有个好歹的,我哪能担负得起!”凉凉的讽刺他一句,“王爷到底给不给这个特准?”
“不给!”高长恭邪恶的一笑,“要是每个人都来找本王要特准,王府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你!”我气的说不出话,“那就请王爷对我也不要那么特别!”
高长恭笑道:“能让本王特殊对待的,你可是第一个!”
去你的第一个,谁稀罕!“那么,王爷找我来是为了什么?”我忍气问道。
高长恭低声笑笑,“没什么!本王只是看你今儿来找我,特地来问问你,是不是后悔了!既然没有,那你下去吧!”
我气冲冲的走向门口,“反正这些话,我也跟你说过了!以后该怎么做,我还是会怎么做!还有,鬼才稀罕你的第一个!”
高长恭放声大笑,笑的前仰后合!
我恼怒的瞪他一眼,笑吧,最好能把下巴笑掉,再笑掉那口该死的大白牙。
“小姐,王爷怎么那么高兴?”翠苗看了里面一眼,小声的问道。
我使劲甩上房门,“翠苗,咱们走!”
气恼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收拾妥当了。我就去了蒹葭园,绝对不能让高长恭有借口找我的麻烦。
“给王妃请安!”我行了一礼。
玲珑道:“起来吧!有事吗?”
我道:“我想出府一趟!还请王妃答允!”
玲珑拿出一个牌子,一旁的丫鬟接过来。“拿了牌子,去找管家,让他记录一下,天黑之前,再拿着牌子去找管家消名!”
这么麻烦!我接过牌子,“多谢王妃!”
出来的时候,正好遇见高长恭。我行了一礼,匆匆走了。
跟翠苗在王府附近转了几圈,选定了一个要正好要卖出的店铺。谈妥了价钱,再找人重新修葺一下店面。再来就是供货,在晋阳五年,老头子的人脉也不少,多是跟药材打交道,所以供货方面没什么大问题。很快的找到一家药材世家,说了老头子的名字,立刻搞定。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店面一修整好,药材上了柜,就能开张了。
一切谈定后,已是下午了。
“小姐,你好厉害啊!”翠苗道,“跟老爷做生意的时候很像呢!”
我笑道:“你又知道了!去吃点东西吧!”
来到一个小摊上,要了两碗面条。
“小姐,这样子行得通吗?王爷那边先撇开不谈,你是一个姑娘家,这样抛头露面的,还要给人看诊!怎么也不妥啊!”翠苗忧心的说道。
我道:“没关系!谁说姑娘家就不能给人看诊?再说,我这么浓的妆,谁能看得出来我本来面目!”
翠苗想想,笑道:“也对!还是小姐聪明!”
几天后,药铺终于能正式开张了。
“小姐,为什么要叫‘一笑堂’呢?”翠苗看着上面的匾额。
“我希望,能从这里走出来的人都因为病治好了,大方的笑笑!”我把药材分类的放进百子柜。
店铺分里间和外间,平日里可以在里面休息。外间就是专门看诊的地方,我激动的看着这里,一切都是我亲手建立的,有种成就感、满足感。
转眼间,店铺开张一个月了。却没什么生意,偶尔来几个人也是贫苦的老百姓,对这些人当然是不能收钱,并且免费送药的。
“姐姐,看看我爷爷吧!”一个小姑娘穿着补丁的衣服扶着一个老汉进来。
翠苗连忙把老汉扶在椅子上。诊脉一看,只是得了风寒。
我笑道:“小妹妹,不要紧的!把这些药拿回去,一天分三次煎熬!你爷爷吃了药,病就会好的!”
小姑娘嗫噓的说道:“可是我没有钱!”
我蹲下来,“这些药,是姐姐送你的!好好照顾你爷爷!嗯?”
“谢谢姐姐!”小姑娘开心的道谢,扶着老汉走了。
翠苗目送他们的背影,叹道:“又是赔钱的生意!”
我拿着算盘不停的算着,这个月几乎是亏帐的。普通老百姓家里几乎看不起病,起初刚继位几年,高洋还能好好治理朝政,但到这几年,他残暴、好淫的本性暴露无遗,贪图享乐。官员搜刮,朝政不稳,苦的是这些老百姓。
“好了!翠苗,咱们回府吧!迟了又要麻烦了!”我说道。
把店门锁好,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这一个月来,高长恭陪着太子高殷调查有关新增的一些州郡的问题,无暇理会我,生活轻松自在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