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凤芸身子慢慢向左一靠,靠在门边,双手环在胸前,嗤笑出声,“冰王爷,麻烦你有点职业操守行吗?你觉得地上那血是真的吗?”
接着道,“我看这除了遍地的尸体,除了我这边看第三排第五列第一个是一个来行刺的,其他的根本充其量就算是个龙套。”
说着打着哈哈,拿手把玩着垂在肩上的一缕秀发。
慕容冰眼里闪过惊讶,一晃而过,却被聂凤芸很好的捕捉到。
这家伙是试探我?
“不,你猜错了。”慕容冰继续低头包扎伤口。
聂凤芸脸上显示不解,心里确很了解,“是啊,我还漏了一项,你的伤是真的,只是就被匕首割伤了五厘米,深入了半个指甲盖,就流这么多血,冰王爷还真是娇贵的很。”
此话一出,地上装死的一大群护卫都想站起来灭了她。
王爷去边境护卫国家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玩呢?!
其实他们还真是猜错了,聂凤芸五岁就被她爷爷进行魔鬼训练,十岁时便被送入组织,如果说慕容冰是从小打仗,那聂凤芸就是从小进行训练的算什么?!
他们这些护卫们在想这些,他们的主子则恰恰相反,
她是如何将我的伤知道的如此详细,我受伤也是刚刚一会,这时除了院子里的,根本不知道他受了伤,就算知道了,也没这么了解。
哪怕是他,也要仔细看才能准确的判断出来,而她却只要看一眼便可知道。
现在他真的开始怀疑,她还是不是她。
“你倒是了解的透彻。”慕容冰拿眼瞥了她一眼,淡淡道。
聂凤芸哼哼,这种伤我五岁就知道怎么看出毛病了。
但这可不能说出来,拿手鞠了鞠,道,“过奖。”
本想跟她再了解几句,可人家根本不搭话,玩着手腕上的铃铛玩的不亦乐乎。
慕容冰呼出一口浊气,“你可会医治?”
这一下,地上的护卫和聂凤芸感到惊奇和疑惑,难道王爷不会医术吗?不可能啊?!
“我倒是会,难道你自己不会吗?”聂凤芸摇了摇铃。
像是意识到聂凤芸会这么说,慕容冰道,“会是会,就是单手不习惯,而且既然旁边有人,何必辛苦自己。”
那旁边还有一大伙人呢,你怎么不叫他们啊?!
“好吧。”算是认了。
聂凤芸慢慢走过去,走到慕容冰旁边,看了看他的伤,抬手把铃铛放进袖子里,拿起慕容冰的手,拆开慕容冰临时绑的绷带。
仔细看看,是有点轻微的严重,但也无非是伤口有些溃烂。
“药箱在哪?”聂凤芸悠闲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反正又不是伤在自己身上,何必紧张。
慕容冰睁开刚刚闭上的眼睛,道,“书柜左手边数第三列最下面那个。”
聂凤芸走过去,打开那个抽屉,里面有个药箱和几瓶药。
把药箱拿出,放在桌子上,聂凤芸走出书房,众人不解。
慕容冰询问出声,“你干嘛去?”
聂凤芸无语地看他一眼,“你伤口都那样了,在不用水清理,迟早会溃烂留疤。”
说完转身离开。
她一走,地上的一群人都站了起来,其中一人,大概是是护卫长一样的人物,他道,“主子,她怎么能如此无礼。”
“但她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还是淡淡的语气。
“可……”那人还想说什么,却被阻止。
“好了,魍,魉,你们都带他们下去吧,顺便把那刺客也带走。”
平白无奇的话。
“是。”魍,魉把一群人带了下去,还给了那刚刚对聂凤芸有意见的几句劝。
慕容冰手下有四个得力助手,魑,魅,魍,魉,其中,魑和魅负责府内的事,魍和魉则是外面的重要事物。
…………
这时,聂凤芸已经打了水回来,看见空了的书房,嘴角一勾,“倒是全走了。”
“还有一个。”表示存在感。
聂凤芸突然觉得好笑,刚刚还有点霸气的冰王爷,现在居然开始刷存在感,翻脸真是比翻书还快。
她端着水盆,走到慕容冰边上,把水盆放在桌子的架子上,因为书桌翻了,导致没平的地方,只有找凹槽放了,做饭这些,聂凤芸从地上拿起两把稍微好点的椅子,一把自己坐,一把放在两人之间再把水盆放在椅子上。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宛如流水般自然,“把手放进去。”
慕容冰很听话的把手放了进去,聂凤芸挽起袖子,用左手捞起水慢慢往慕容冰受伤的手臂伤口上倒,“可能会有点痛,忍忍吧。”
慕容冰轻笑出声,“你觉得我会怕这些小痛?”
也对,战场上,这些伤是经常的。
聂凤芸不予理会,自顾地拿起帕子为慕容冰擦拭手臂上的血,“差不多了,上药。”
说着已经站起来走到倒了的书桌旁,打开药箱,把药拿起来闻了闻,最后拿出慕容冰受伤所需的药,走回慕容冰旁边。
拿出两粒药,倒在手上,把其中一颗药丸磨成粉,洒在慕容冰伤口上。
另一颗则是让慕容冰吃了下去。
做完这些,聂凤芸找出绷带,把伤口绑好,便拿起血水盆走到外面的花盆旁,把血水尽数倒入花盆里。
慕容冰不解出声,“你在干嘛?”
“给花浇水啊!”边倒水边对慕容冰道。
“用血水浇花,我头一次见。”慕容冰把受伤的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
聂凤芸笑笑,笑的有点狡黠,“你没听说过用血水浇花,花会开的更好吗?”
还真没,现在慕容冰越来越觉得聂凤芸是个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