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丞相大人莫不是忘记了,我记得,这正妻才能当母妃吧,她不过一介侍妾而已,再说,也没有被抬上位份,何来美其名曰母妃之说?”
“放肆!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长辈!”丞相沉声,一脸恨铁不成钢模样。
叶云沐面色不改,吐字清晰冰冷:“长辈?丞相府嫡女竟卑于一名青楼窑子出身的侍妾,丞相真是抬举了,连几名不知好歹的庶姐庶妹都可以在堂堂嫡女面前蹬鼻子上脸,你还要我向她们赔礼道歉?”
“这……”丞相一时有些说不出话。
“再说,从古至今何来越俎代庖之说?莫不是...”叶云沐声线冰凉:“莫不是之前我有意再三忍让,岂会让她们这群不守妇道的女人肆意玩弄?”
丞相白了脸,站在原地犹如一座雕像,而那些夫人小姐们都有些暗嘲自己身份的低下。
叶云沐见这一幕,冷笑一声,原来这个丞相也不过如此,本是该在朝堂上劝诫谏言,风华绝代的人仕却成了这般颓唐模样,她是不是该嘲笑丞相太过窝囊愚蠢?宠妾灭妻之举实在是令人义愤填膺。
“云沐......”丞相咬咬唇,背脊佝偻下去,似乎多了几分父亲愧疚的模样。
“丞相大人,若无其他事举,我便回去了。”叶云沐闻所未闻,耸了耸肩,看着那群女人心里就一阵恶寒。
丞相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憔悴,看着叶云沐的背影似是有些不忍。
“站住!”
一直坐在檀香木椅上看戏的某个男人出声打断。
叶云沐闻声,脚步一顿,心想着刚才急着伸冤忘记还有这个不好惹的主。
“本人已死,有事烧纸!”叶云沐拧眉,继续走了过去,须臾,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前厅。
背后传来男子悦耳的笑声,“没想到,保守儒雅的丞相会生出这么有趣的千金。”
“老臣教女无方,否则怎会让此等劣女在四王爷耳目下放肆,不成体统。”丞相颇为无奈,隐忍道。
纳兰浔勾了勾嘴角,温软的弧度似乎比三月春风更加暖人心脾,着实当得上京中人赞的一句“公子世无双”。
“哎,丞相此言差矣,七小姐虽是纨绔,但性情倒是不假,丞相该高兴才是。父皇赐婚一事,择的是丞相府中哪位小姐,还不是丞相的千金,到时候丞相莫要舍不得女儿才是。”说罢,纳兰浔不快不慢地站起身来,有条不紊的弹了弹紫檀锦袍上的轻微皱褶,出了前厅。
丞相目光闪了闪,站在家眷前面,弯身行了个礼。
“箐儿。”丞相沉声道。
这时,一名衣着朴素淡雅,容颜清秀的中年女人站了出来。
“日后府邸上下琐事交由你来管,散了后便去兰夫人房里取账本吧,可莫辜负了本官对你的信任!”
那女人点点头,眼里是一片喜色,而望望这边的兰夫人和馨夫人,眸中如同一片死灰,手紧紧攥住了帕子,咬牙切齿。
“还有,叫府里隐卫去香泉山将凝儿接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