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女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突然大叫一声,“啊!是谁把本姑娘身上的衣服换下来了?”连忙看了一下手腕,金刚琉璃镯还好好地戴着手上,但是已经没有了丝毫灼热的感觉,就跟普通手镯没什么两样。
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位闻声而来的青衫男子,某女抬眸,望着那男子,不禁吞了吞口水,该……该不会是他帮忙换下的衣服吧!
“你身上的衣服是我帮忙换下的。”
青衫男子淡淡道。
话刚落,某女又大声叫起来,这,这岂不是被人看光了吗?啊!那他有没有动手动脚的,呜呜呜……这回本姑娘的清白就这样被一个陌生男人给破坏了,就算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你都看到什么了?”白小沫对门口的男子怒目以视。
“放心吧!我什么也没看到,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瞎子。”青衫男子淡淡地笑了笑,那笑容如春日里的阳光一般,灿烂夺目。
他真的是个瞎子?白小沫一愣,这下倒是大大方方地打量起某男来,白中泛青的织锦绣袍,发上绾了一支白玉簪,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粉面含春,一双眼睛清清澈澈,宛若夜空里的明星,可惜的是,这样一双好看的眸子,竟然看不见任何的东西。
“可是,你虽然看不见,肯定是摸着了。”
“姑娘,你若是介意的话,大可以砍掉染白的这双手。”青衫男子伸出一双白皙如玉的手臂,依旧是淡淡的好听的声音,如天籁一般。
“呃……”白小沫吓了一大跳,自己再怎么狠心,也不会舍得这样伤害一个弱势群体的人,想想还是算了吧!反正也没少块肉。
“算了吧!其实我应该谢谢你救了我才对。”白小沫轻摇着下唇,抬头,望着某男,问道,“你是在哪里发现我的?有没有看到跟我一起的一个女孩子?”
云染白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小口,才说道:“是我的侍童在后山上发现你的,不过,并没有见到你说的同伴。”
“哦。”某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道猫猫根本就没有跟我一起穿越过来?或者是她跟我掉在的时空不一样?目光却落在某男的身上,这样美的一个男子竟然是瞎子,老天爷为什么就这么残忍呢?既然给了人家一双漂亮的眼睛,却为什么不让他看到所有美丽的事物?
“我想问下,这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朝代?”
云染白捧着茶,含笑道:“这里我的家,在宁城的西郊,现在是仓流二十四年三月初四,现在的宁城属于耀月国管辖,但是其地理位置处在耀月国和大理国之间,成为两国之间互通贸易的边境口。”
仓流二十四年三月初四?某女猛地一怔,在那个时空才呆了一天,这里却已经过了一年了,一年时间了,可以发生很多的事情,他们是不是都已经将我忘记了?白小沫在心里细数着他们的名字,花花,凤泽,小言言,还有那妖孽皇帝……
“可是,最近宁城封查的很严,听说耀月国和大理国要开战了,如此一来,这宁城的百姓可又要遭殃了。”
开战?难道君御邪和凤泽之间的和平协议没有达成吗?还是其中有一方将协议撕毁了?白小沫微微皱眉,心里不禁有几分担心起来。
“姑娘,你没事吧!”某男不解地问道。
“呵……我叫白小沫,以后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不要叫姑娘了。”某女回过神来,淡淡笑道。
青衫男子的笑容如一抹春风,让白小沫感觉到心里踏实极了,“好,那你以后也叫我的名字吧!我叫云染白。”
云染白,好美的名字,就跟他的人一样美,跟他的笑容一样轻而虚无缥缈。她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如此温柔的笑容,丝丝缕缕都缠入了她的心间。
这次再也回不去了,这个时空便多了一个人,一个如天上的浮云一般没有根的人儿。白小沫望着朦胧的夜空,眼底弥漫着一层迷茫,她依稀记得在失去知觉的那一刻,师父说的话,沫沫,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一定要……
“师父……”她喃喃地唤道。
忽地,眼神里掠过一抹浓郁的杀气,转瞬即逝。
十年的友谊,原来全都是骗人的,只不过是为了这枚金刚琉璃手镯,白小沫无声地笑了笑,那样的忧伤,猫猫,再见时,我必会向你讨回这一笔债。
月光如水般倾泻下来,透过密密麻麻的枝桠流淌在每一块石子路上,流淌在她的头发上,衣裙上,还有她出神的眼眸里。
“白姑娘,你还没休息吗?”一个温文如玉般的声音响起。
某女微微一愣,随即转身,一眼便望见站在离她五步之遥的云染白,月光柔柔地流淌在他的周身,那样的人儿,仿佛是从天上将下凡的仙人,纤尘不染。
“嗯,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
云染白轻轻地笑了,眉宇间却隐约透着一股至沉至深的忧伤,“白姑娘,你既然睡不着,不如听云染白吹笛子吧!”
“你会吹笛子?”白小沫一眼便瞥见别在他腰间的一支玉笛,通体碧绿的笛子,笛身雕刻着一枝梅花。
云染白抬头看了她一眼,便摸索着在她身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拿出玉笛,放在唇边。
笛声低回处如春风戏花,缠绵如千丝网,若明月松间照,不见月身,只见月华;若清泉石上流,不见泉源,只见泉水。如清风般拂过心田,安抚了躁动的心,心灵渐渐平和。
白小沫安静地听着,思绪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
想起从小便于师父相依为命,想起与李猫猫初次相识,想起费劲千辛万苦偷得金刚琉璃手镯,想起第一次穿越,想起那些人,那些事……泪水不禁浸湿了眼眶,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淌下来。
“你哭了?”笛声嘎然停止,云染白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