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雨,曾是雪儿的同事,从益阳辞职后去了一家保险公司,虽然不住在一起,但是由于和雪儿兴趣相投,因此她经常邀请雪儿去她的住处。
一个周末,童心雨又给雪儿打电话,让她过去,由于要顺便去图书馆还书,雪儿便欣然应允。
还完书后,雪儿径直去了童心雨家,门没锁,雪儿敲了敲门便走了进去。
进入童心雨的卧室,雪儿看见她正倚在落地窗前看夕阳,夕阳的余辉在她身上镶刻了一圈光芒,CD机里播放着欧美经典情歌,咖啡桌上刚煮好的咖啡还在冒着热气,她养的宠物狗毛毛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一切,都散发着小资和幽雅气息。
“醒醒,心雨,我来了,瞧你那入神的样,把你家偷了都不知道。”
“哦,雪儿,你来了,知道我在看什么吗?”
“看夕阳呗,又在抒发小资情调是不是?”
“错,你看,从我的窗户看出去,就是那边,右边那栋楼七楼,阳台上晾着衣服那家。”
“恩,那家怎么了?”雪儿漫不经心地坐下,端起冲好的咖啡。
“那是我新情人的家。”
“恩?”雪儿的咖啡一下噎在了气管里,她剧烈的咳嗽起来。
“干吗?不知道我有这嗜好吧?这么激动?”
“不是,心雨,你说真的啊?你不像能玩这种游戏的人啊。”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游戏,你必须拿它当一场游戏来对待,如果你太认真,吃亏的是自己,尤其是女人,对于女人来讲,怕就怕认真二字,所以我是不会认真的,我为什么就不能玩这种游戏,人都是戴着面具生存的,不走进一个人的内心,你永远无法真正了解一个人,不要吃惊,你今天看到的是另一个我,一个整天玩感情游戏的我,不要觉得对那些男人不公平,大家都是玩玩而已,你以为我身边那些男的会对我认真吗?不过就是因为我妩媚得一塌糊涂,让他们难以自制罢了,男人都一个德行,没有野猫不贪腥,所以没有男人不出轨,只不过是有的人有机会,有的人没机会罢了,和我上床的那些男人,在外面一个个都衣冠楚楚的,和老婆出去也都很恩爱,但那都是假象,一进了我的家,德行都一样,雪儿,你不懂,男人啊,穿上衣服,各有各的潇洒,这衣服一脱啊,比我们家毛毛也强不到哪去。”
雪儿的脸刹时红了起来,童心雨看着她哧哧地笑:“你才哪到哪啊,年龄是混了一大把,可是还没有真正接触过男人吧?所以我准备给你介绍对象,让你也尝尝男人的滋味,雪儿,你也该换换脑筋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这是个男人可以玩弄女人,女人也可以玩弄男人的年代,大家都是平等的,凭什么那些男的在外面花天酒地,就一定要求自己的老婆冰清玉洁?现在的男人都是王八蛋,自己随便就可以跟别的女人上床,但都希望自己的老婆是处女,而且一辈子就他一个男人,你说这不是混蛋是什么?所以,我童心雨最大的乐趣就是玩弄男人,取悦自己,而且,普普通通的男人我根本不碰,我找的都是那些非常优秀的男人,我也曾对他们报过希望,我甚至对自己说,如果我勾引哪个男人不成功,他能对老婆忠贞不二,我童心雨就结束这种游戏,相信这世界上有真爱,找个男人嫁了,老老实实过日子,但是,可惜呀,雪儿,你知道吗?至今我竟然没有失过手,我看上的男人全都上过我的床,这张床,是讥笑那些男人最好的证据。”
雪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她的床,她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男人背着老婆在这和童心雨玩过游戏,只是发现床上又换了一床新的大红的蕾丝床单,上面还有盛开的梅花,很漂亮,每次她到这来,都会发现她又换了新的床单。
“怎么样?床单漂亮吧?新情人买的,每次我换个情人,必定要换新床单,当然,钱是他们出,我可无法忍受在旧的床单上和新情人欢爱,对于我来讲,那些男人也不过就和这床单一样。”
童心雨点了一颗烟,悠悠地吐着烟圈:“雪儿,陪我喝酒吧,我今天心情不好。”
“我不想喝,回头还要回去看书呢,我现在看书呢,准备考研的事,要不是正好去图书馆还书,我才不来呢。”
“傻雪儿,你还在那么中规中矩地追求着自己的人生呢?知道对女人来讲,最致命的武器是什么吗?是姿色,只要和男人一上床,什么都搞定了,现在凡是有点成就的女人,有几个不走这条路线?不说那个乱成一锅粥的演艺圈,就是普通的圈子,也要遵守这种潜规则,你看我,保单源源不断,吃喝不愁,再看有些女孩,一天下来累个臭死,还经常受窝囊气,有时,正不压邪,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这个社会就是这样龌龊,你不喝我喝了啊。”童心雨边说边打开一瓶洋酒,加了点冰块大口喝着。
“心雨,话不是这么说的,我承认,你说的现象也存在,但毕竟是一小部分,大部分人还是靠着自己的努力,中规中矩地经营着自己的人生和爱情的,而且,男人也不是个个都像你所认识的那样,和你一起游戏的都是有钱人或者是成功人士,他们有条件有机会花心,但对很多普通人来讲,虽然生活不富裕,但还是能对老婆很专一的。”
“得了吧,那是他们没有机会而已,因为他们太普通了,没有女人去勾引他们,他们自然不花心了,如果让他变得有钱,身边围满了女人,你再让他专一一个让我看看。”
“我没法说服你,但是心雨,你也不要这样下去了,女人再有姿色也是会老的,你条件这么好,学历也不低,工作能力也很出色,你没有必要这样糟蹋你自己的。”
“错了,这不叫糟蹋,这叫享受,但有句话你说对了,女人的姿色会失去的,所以我才买了这套房子,雪儿,你一定要记着,女人一定要给自己留后路,不能把希望都押在男人身上,就算结婚了也一样,所以雪儿你一定要攒私房钱,自己买套小房子,哪怕十平米,二十平米都行,如果哪天你老公背叛你了,才不会流落街头,尤其是你在外地闯荡,听我的话,一定要有自己的一套房子。”
“心雨,别喝了,这是洋酒,你喝这么多这么快,一会就醉了啊。你是让我来看你喝酒的吗?”
“雪儿,我心里郁闷,我很郁闷。”童心雨又喝了一大口:“你以为我和那些臭男人上完床以后快乐吗?每次他们一走,我就会感到无尽的空虚,女人毕竟和男人还是不一样,男人把婚外情当养料,适当补充一些会精神焕发,而对女人来讲却是过招,每个回合下来,都会消耗真气的。”
“那你还玩?”
“可是我恨男人,每次我撕下他们的面具,看见他们在我面前显出动物的本性,我都有种快感,你以为那些男人背着自己的老婆干这事是心安理得的?告诉你,每次他们来,都会把手机电池抠出来,不敢直接关机,看他们诚惶诚恐的样子,我就感到可笑,他们啊,其实还没有我坦荡,他们才是又想当**,又想立贞洁牌坊呢,在外面偷完腥,还要努力不让老婆发现。”
雪儿不知道该怎么劝解童心雨,她所描绘的世界,是雪儿想都不愿意想的,雪儿不愿意进入那个世界,看着痛苦的心雨,她就知道,这种游戏和放纵带给心雨的只有短暂的报复的快感,而激情过后,依然是无尽的失落,她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经历,才让心雨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原先她们一起在益阳乳业的时候,她是副总裁秘书,看上去很干练,很精明,也很快乐,穿衣打扮都很有品位,也就是那个时候,她们成了好朋友,后来她去了一家保险公司,据心雨说混得还不错,她一直以为心雨是阳光的,快乐的,积极的,向上的,除了年近30还没找对象外,挑不出有什么缺点,可是眼前的心雨却如此的陌生,她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心雨。
有了醉意的童心雨,开始哭泣,并断断续续给雪儿诉说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