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就杀了我?”月吟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唇边勾勒出一抹玩味,“我还未将治病的法子告诉你呢。”
经此一说,何歆儿才想起了还有这么一茬,张了张嘴,两片嫣红的嘴唇兀自僵着,满腔怒火一时竟不知该往何处安放:“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还未将治这心病的法子告诉你,你怎么就急着杀我了?”月吟挑眉重复了一遍。
“小姐,她……”一旁的青衣丫鬟急忙走上前。
话未说完,脸上的重重挨了一记耳光,“啪”的一声甚是响亮。
“本小姐在说话,你插什么嘴?”何歆儿只一瞬就拔高了声调,声音尖得像针。
那青衣丫鬟捂着脸上的巴掌印,疼得只差没叫出声来,一双眼睛却是死死盯着月吟,满目皆是怨毒。
她方才分明瞧见秦月吟的双手是被缚住的,怎么忽然就被解开了,难不成这府里有秦家安插的奸细?
不过,她才不敢再在小姐的气头上开口,只低眉顺眼地缩着身子,一口一个“小姐息怒”,边说边偷偷瞧着月吟那两只纤瘦的手,心中总觉有些古怪。
先是于婆婆无端端昏迷不醒了,再是小姐渐渐被秦月吟牵着鼻子走了,再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啊……
撒了气的何歆儿,心中到底舒坦了不少,转目看向月吟,眼底依旧是三分嫌恶七分倨傲:“说说看,到底是什么法子?”
青衣丫鬟瞥了一眼何歆儿的脸色,不由轻舒一口气。
小姐对秦月吟果然还是恼恨得很,这样一来,她就放心了。
当初秦月吟在寄居在这儿时,就数她和于婆婆欺辱得最为厉害,一来,捡软柿子捏是人之常情,二来,也是为了讨小姐夫人的欢心,要是秦月吟一跃成了小姐眼前的大红人,那她和于婆婆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她这惴惴不安的模样,被月吟全然看在了眼里。
何府虽不乏刁奴恶仆,但总归只有一两人为首领头,余下的,无非是以这一两人马首是瞻罢了。
但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奴婢再阴险歹毒,听的也是主子的吩咐……
撇撇嘴,月吟收回了目光。
曾欺压到她头上来的人,她自是一个也不会放过,谁叫她心眼小呢?
何歆儿良久未得回答,语气又变得不耐了几分:“秦月吟,你想卖关子?”
月吟摇了摇头:“我既然来了,就不会卖关子。能让七王爷解开心结的法子有很多,比如说……替他请个神医诊治一番。”
何歆儿听得点头,思忖了片刻,忽又瞪圆了双目:“不对,秦月吟,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请个神医替七王爷诊治,岂不是叫立刻就七王爷晓得,自己已知道了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为何总是听不明白?”咳了一声,月吟也是有些无奈,“他如此小心谨慎,就是不想叫人察觉。你既已得知此事,无异于握住了他的把柄,不仅没有肆意宣扬,还这般替他请大夫看诊,他又怎会不对你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