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随着时间一分分的流逝,她的心越来越无法安静了,她忐忑不安的紧紧的抱着妲狸,声音有着害怕的颤抖:“小狸狸,你说为何他还没来呢?”
“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会的,也许,他睡着了,所以忘记了时辰。”
“或许,他已经在路上了,再等等。”
“他一定会出现在我的面前的,一定会的。”
妲己一个人不断的囔囔自语。
可是她又怎知,伯邑考早已经被女娲娘娘骗去了东宫门。
一个东,一个西,注定要错过!
妲狸望着姐姐那焦虑、担忧、害怕的神色,她多想告诉姐姐,伯邑考就在东宫门等她啊,可是她说不了话,开不了口。
她恨啊,这一刻,她恨死了自己。
时间并没有因为妲己的等待而停止,它悄然的迅速的流逝,终于,到了破晓时分。
如果前半夜,妲己还能给自己找借口安慰自己,那么现在她安静了,安静的让人害怕,她抬着头,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上空,脸上无喜无悲,让人看不清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可是妲狸却感觉到姐姐抱着她的手指在一寸寸的变冷,那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透骨般的冰冷,这种冰冷让她心颤。
可是妲狸却感觉到姐姐抱着她的手指在一寸寸的变冷,那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刺骨般的冰冷,这种冰冷让她心颤。
当破晓与月牙在闪替之时,是天地这间最黑暗的时刻,因为黑暗之后便是光明。
可在这黑暗之中,妲狸却看到了白光,那是成千上万的丝丝白光,最先是出现在在妲己的背部,白光以肉眼能够看见的速度,不断的攀升,最后漫延到了妲己的头顶,微风吹过,丝丝白光飞舞,在黑暗中,那般的刺眼,那般的凄美。
一直陪着姐姐未睡的妲狸,突然睁大了眼,她怔怔的望着姐姐妲己,大颗大颗的眼泪有如断了线的珍珠无声的掉下来。
“姐姐……姐姐……”妲狸在心里痛声呼喊,她的姐姐啊,竟然……一夜白了发……
妲狸的心已经痛的没有了感觉,明明知道这一切,却不能开口说出来,这种无力的苍白,折磨的她简直痛苦的想死。
“女娲娘娘,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你开心了吗?你满意了吗?这一切,在你的眼中也许只不过是场取悦于你的游戏,可是对于我们来说,却是我们的心在凌迟,在狠狠的凌迟啊……女娲娘娘,你何其残忍?你何其忍心?”妲狸泪眼通红,无声啸天。
终于,天亮了!
一直直直的坐在石阶上的妲己缓缓的站起身,昨日还乌黑如墨的青比已经化作如雪白发飘飞在风中,她什么也没说,静静的回到了寝宫,纣王依旧如昨夜那般安静的睡在床上,妲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便开始了梳妆打扮。
望着镜中人满头发如雪,她的眼眸之中却未起半点波澜,她将妲狸轻轻的放在椅后,然后她开始默默的调查制药水,一种能够将白发染成青丝的药水。
当白发恢复成黑发,妲己给自己倾国倾城的容颜描绘上了艳丽的彩妆,然后又换上了华美而暴露的宫裙,转瞬间,镜中便出了一个媚骨妖娆、勾魂诱魄的妖媚女子。
从今以后,她妲己只做一个残害苍生、祸国殃民的天下第一狐狸精。
而她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伯邑考。
吹一口气息将纣王唤醒,一切真正开始!
妲己突然的转变,让纣王更加迷恋不己,对妲己的宠爱更是日日节升,甚至到了唯她命是从的地步。
这一天,是伯邑考回西岐的最后一天。
妲己说,想让伯邑考教她最后一次弹琴。
纣王毫不犹豫的欣然答应。
于是自那晚“失约”后,两人终于再次单独见面了。
可是,他与她都没有说话,他们彼此冷漠的望着对方,彼此的眼里都有怨怼与痛恨。
而在旁边依旧还无法动弹的妲狸,则是心急如焚,无声呼喊:“快说话,你们快说话啊,只要你们说出来,女娲娘娘的阴谋就不攻自破了,误会消失后,你们就可以重新来过啊!”
可是纵使妲狸在一旁急出了眼泪,他们依旧就那么望着对方没有说话,然后纣王来了。
一见到纣王,妲己瞬间便泪如水下,那梨花带雨的娇楚模样看得纣王心痛不已,连忙问:“发了什么事?”
“他……他非礼我……要不是大王你来了……只怕,我已经……已经被他……”妲己双眼含泪的扑进纣王的怀里。
伯邑考猛的抬头望向妲己,眼里满是不敢置信,然后变成愤怒与痛心。
而纣王却是勃然大怒,二话不说,立妈让人将伯邑考关进天牢,即日午时处斩。
可这时,妲己却仰起脸对纣王说,她要把伯邑考剁成肉酱,做成肉饼,然后让其父姬昌食下,如其父不食,就连同其父一同处死。
纣王闻言,毫不迟疑的就答应了妲己。
而突然发生的这一切,妲狸都看在眼里,奈何无法阻止,剩下的唯一所能做的就是无声的流泪,为伯邑考,更为姐姐,姐姐亲手将自己心爱的男子送上断头台,她的痛更甚过伯邑考。
伯邑考一死,女娲娘娘禁固在妲狸身上的法力便自动消失了,可是妲狸却依旧久久的不曾一动,更不说话。
她想说话时,却说不得,一切结束时,女娲娘娘却又将她说话的能力奉还她,这是一个多么让人想撞墙的讽刺啊!
关于伯邑考并未失约姐姐的事,妲狸不想再说,因为伯邑老已经被姐姐新手害死了,现在说什么都不再有意义。
妲狸很清楚,如今不知道真相的姐姐妲己,心里恨的是伯邑考,如果让她知道了真相,那么她恨的就会是自己,到时她只会更痛苦,或许这也是女娲娘娘所想看到的吧,因为妲己越痛苦就会越疯狂,越疯狂商朝就会泯灭的越快,妲狸不由的冷笑,她就偏不说,这也算是抗议吧,无声的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