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那身手的速度,她想起就不由的一阵后怕啊,不是现在的她所能抵挡的。
果然那男孩见妲狸站到了傅墨的背后,顿时有些顾忌停在五步之外,咬牙切齿的盯着妲狸,压低着声音道:“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我才不过去,有话你就站那里说。”妲狸朝他吐了吐粉粉的舌头。
昨天是她不知道他的实力,才会让自己独自一人靠近他,今天她可没这么笨,否则岂不又成了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男孩狠狠的磨了一下牙,抬手指着自己的双眼,愤然道:“为何我的双眼会变成这样?”
昨晚,他入睡不久,就被双眼传来的阵阵痒意搅醒。
眼睛是人体最薄弱的地方,怎经得起一丝不适,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下意识的揉擦了数下。
结果更痒了。
于是他又揉。
最后是越揉越痒,越痒越揉,揉揉痒痒,痒痒揉揉,一晚上下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想去找她算帐,结果才入她的房就被那桶水当头倒下,这还不算,那水竟然还让他全身奇痒无比,弄得他痒了一夜抓了一夜折腾了一夜,全身上下的肌肤无一块完整,连脸上都留下了数道血痕。
这绝对是他今生所受的最大屈辱。
“呃……那个,我当初忘了告诉你,这第一天晚上眼睛是会有点不适,但绝对不能用手去揉擦,看你那样绝对是你自己用手去揉了,所以怨不得我哈,至于剩下的六天么,眼睛将不会有任何的不适。”某狐一脸不好意思的笑道,躲在校长傅墨身后的小小身子依旧藏得严严的。
“你……”男孩顿时气结,忘记?
这么重要的注意事项怎么可能忘记?
她分明就是故意让他吃苦头的,可她死死的躲在那位强大的魔法师身后,他奈她不何,关于昨晚那桶水的事他更问不出口,那是他此生最大的羞耻,他绝不会就这样完事的。
狠狠的一拂袖,一个转身,顿时又愤然的上了楼。
望着男孩愤怒的背影,傅墨并没有出声相问妲狸,他知道他问了,妲狸也不会跟他说真话,不如不问,反正小孩子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那些过家家的恶搞小事还翻不了天。
只是旁边的傅易就有些忍不住了,男孩一夜之间差异如此之大让他震惊不已,望着妲狸严肃的说道:“胡小狸,这是怎么回事?那男孩身上的伤是你弄的?”
“不知道。”妲狸懒的理他,她这人吃软不吃硬。
拿起桌上的一份早点,径直朝马车走去,该出发了。
傅易一见她这样,顿时来气了,正想发飙,却被傅墨的眼神止住。
这个小女孩不是他与他的孙子所能教训的,这一点,在那天所看到她水晶魔石测试的那震惊全场的一幕时,傅墨就非常清楚的明白了。
阳光越发的灿烂明媚,微风带着丝丝灼热阵阵吹过。
华丽舒适的大马车,在车夫熟练的驾车技术下,快速并平稳的前进着。
马车里的妲狸再次掀起车窗帘,探出个小脑袋朝马车的后面看去。
“小狸,你在看什么呢?”龙一不禁好奇的问道,她已经朝外面看了三次了。
“小狸,你在看什么呢?”
“看一个人,按理说他应该会跟来才对。”妲狸微微皱眉。
“咦,你说的这个人是谁呀?”龙一又问道。
“笨啊你,这都猜不到。”妲狸老气横秋的点了一下龙一的脑袋。
坐在对面的傅墨却是淡淡一笑,道:“他已经跟来了,只是隐藏的太好,你看不到。”虽然他也看到那个男孩的身影藏在何处,可他却能感应的到,这就是魔法修练到一定级别后的强大之处。
“谁说我看不到,他就在那堆高高的绿草里迅速前进,始终与我们的马车保持300米的距离。”就在傅墨说话的这会儿,妲狸已经看到了那男孩的身影。
傅墨心下一惊,她竟然看得到,刚刚他也曾粗略的看过一眼,可并未发现那男孩藏身的具体之处,因为那男孩隐匿的本领太强了,而且脚程特别的快,数个时辰下来,也不见他比马跑得慢。
“你真看得到?”傅墨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我真看得到。”妲狸眯眼一笑,“才怪!“
其实她是真的看到了,只是她不想让傅墨太过惊讶。
一边的傅易一听,顿觉她是故意耍他爷爷傅墨,脸色一沉,正欲出口教训,却再次被傅墨抬手止住,直郁闷的他想呕血,到底谁才是老师呀?
马车一直马不停蹄的赶路,晚上会在客栈入宿,而妲狸因为那男孩的跟来,每晚都拉着龙一陪她死皮赖脸的赖在校长房里不肯走,然后在第二天早上出发时,众人再补充随身的食物与水。
但一路很悠闲,因为墨老喜欢观看一路的风景,时不时还会对妲狸等人说着那些地方的风俗与典记,可谓是知识渊博。
妲狸知道他们这是要赶回玄风国都城——瑙琳城,因为圣提丝魔法学校就设在瑙琳城内。
提到瑙琳城,妲狸不由的想起了那个总喜欢看着她粘着她的景风,说不定这次去瑙琳城,会碰见他,想不到这么快就要见面了,不过她现在已经变回了七、八岁的模样,可能景风已经认不出她了。
而那个混身冷冰冰的男孩则一直跟着妲狸的马车。
最初他还会竭力的隐藏身体暗暗跟踪,但在他一面隐匿一面跟踪的第三天,他无意间抬头望向前面那辆华丽的马车时,马车的窗口正探出一个可爱的小脑袋,然后冲他眯起眼甜甜一笑,最后还对他吐了吐舌头。
顿时他身子一颤,愣住了,想不到,想不到她竟然能看得到他,对于自己隐匿的本事他一向很自信,想不到,想不到……
随即他愤怒了,一腔熊熊怒火窜上心头,一种被人玩弄于手掌之中的羞耻感顿时席卷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她一定早就看到他偷偷的隐匿在后,但她却要等到第三天时才对她露出她发现了他的迹象,让他这三天来,还以为自己无人发现,他还暗暗自喜,谁知一切都在人家的掌控之中,自已只不过是做了一回跳梁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