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两个侍卫勉强着打起精神,却又耐不住周公的呼唤,昏昏欲睡。看到此情景,李乐儿不由得想笑,侍卫这样的状态,有没有守,又有什么分别?
李乐儿轻笑,大摇大摆的从两人跟前而过,却没人注意到她。
从外向里看,灯火摇曳,火苗印在窗户上,欲长欲灭,李乐儿心想,他应该还在忙吧?
来到门前,将门推开,径自往里走去。
正专心研究兵法的轩辕冷,轻盈的脚步声越走越近,来人虽有意轻走,却还是躲不过他灵敏的耳力。心下不悦,来人居然如此猖狂,而他的守卫竟然没发现?
感觉到呼吸声越来越近,似乎不像是习武之人,倒像是个妇道人家。如此,便也放下了心,等着来人出现。
呀的一声,房门轻开,轩辕冷抬头一看,微微讶异,却依就稳如泰山,镇定自若。
李乐儿扫了他一眼,见他波澜不惊,好似早就料到有此事,稳如泰山的模样,真想让人踹他几脚。靠窗户边放着一张贵妃椅,想来也知道是为谁而准备。不厌其烦的打量几眼,便坐到对面的椅子上。
“这么晚了,王妃不休息,找本王有事?”轩辕冷双手环胸,往后一靠,懒懒的问道。
表面镇定自如,其实,心里波涛汹涌。来的时候,没有听到侍卫的通传,也没有听到侍卫阻拦,而这女人居然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毫不讲他放在眼里。看来,那些下人皮真的痒很久了。
“要说有事,也没多大的事,要说没事,又有一点小事。不知王爷您认为,我的事是小事,还是大事?”李乐儿咧嘴一笑,平静的说道。
“既然王妃的事,就算是小事,对本王来说,那也是大事。如此,不知王妃可否满意?”轩辕冷嘴角轻轻一弯,回以一笑,配合着她打太极。
李乐儿表面冲着他微笑,暗里却是恨不能杀了他,擒兽不如的家伙!“倒也谈不上满不满意,只要王爷真心如此,那我还求什么呢?就不知,王爷是否真如此想呢?”
“当然,本王堂堂七尺男儿,说的话,天地可鉴。何况,王妃还是我的妻,本王理当如此。”轩辕冷毫不犹豫的突出口。看着李乐儿的眼神,是如此的真诚,是那样的诚恳。就不知,演戏的成分与真心的成分,各占了多少。
“不错,轩辕王朝的英雄,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说出来的话,天地可鉴。如此看来,王爷是真心实意,而我,也踏实了。”李乐儿一笑,说着这不着边际的话。
“王妃自然如此。”轩辕冷笑道。
“既然王爷如此劝慰修玉,要是修玉还对王爷有所怀疑,那就真是修玉的不是了。只是,这心里的疑问,如果没有人可以为我解答,修玉是怎么也安不下心来。”李乐儿站起身来,直视着轩辕冷,好似要看穿他的心,看穿他的人。
“要是王妃心中有任何不快,当与本王说,由本王替王妃解答,也是本王该做之事。”轩辕冷挑眉,瞬间又放松,对她回以一笑,如此温馨。
感觉两夫妻,有商有量,有说有笑,感情甚好。却不知,这是两只狐狸,各有所思。
“既然王爷都这么说,要是修玉不说,那就是修玉的不是了。”李乐儿笑笑,“云儿本是修玉娘家的奴才,手脚麻利,娘亲也甚是喜爱,便叫她过王府,陪修玉几天,之后便要回太师府。却不知,云儿命不好,如此年纪,便……”
说到这,李乐儿心头一哽咽,话说不出口。感觉到眼框湿润,便转过身去,背对着轩辕冷,她不想在他的面前,显示自己的脆弱。
轩辕冷眼眸一暗,心下一痛,想要将她揽在怀里的冲动越渐浓烈,却又不能,只好压抑着自己的冲动。
安慰的话他不会说,唯有沉默。他怕他一开口,便会和她吵起来。不是他猜想,而是之前的谈话,便是最好的证明。
“请问王爷,云儿真是医治不及时,才会撒手人环?”李乐儿整理好情绪,转过身来,与轩辕冷面对着面,直接问道。
看着他的眼睛,不想错过任何一丝情绪。
轩辕冷只是微微敛眉,并没有太大的情绪。看着李乐儿,镇定的说道:“不错!”
“云儿与我情同姐妹,敢问王爷,云儿葬在何处?修玉想去看看。”李乐儿黯然失色,原来,他还不打算说真话。
李乐儿的话跳得太快,一开始质问死因,却又突然跳到身葬何处,真让轩辕冷一下子跟不上来。却也从容不迫,不慌不忙答道:“后山。”
王府前面是街道,而后面却是山头,山头过后便是悬崖。就因这里傍山,轩辕冷才会选此建府。
“嗯!”李乐儿点头,然后苦笑,“修玉还有一事不明,不知该不该问?”
今晚的轩辕修玉,在轩辕冷的眼里,甚是奇怪。不似白天满身的刺,倒像个乖怪的好媳妇。
“既知该问,那就问。明知不该问,那就烂在肚子里。”这是他一向的原则。
“不知春夫人所犯何事?”李乐儿大胆的问道。
抬眼,看着轩辕冷一闪而过的诧异,李乐儿不禁想笑,不是微笑,也不是温柔的笑,而是轻蔑的笑。男人啊,男人!永远逃不过女人的温柔乡。
“小事而已,不劳王妃费心。”轩辕冷冷声道。
“是吗?”李乐儿轻笑,“既然我们是夫妻,就理应替王爷分担,既然是小事,交给修玉怎理就好,怎好劳驾王爷您呢?”
“王妃身子虚,不应操劳。”轩辕冷很是不耐烦的说道。
“哦?”李乐儿好奇的应道。
“看来,在王爷心目中,春夫人与修玉的地位,还是有所不同的。”李乐儿突然说道。
而这些话,让轩辕冷听了大为不解,一下子搞不懂这女人到底在说什么了。
“自然是不同的,一个是妻,一个什么也不是。”轩辕冷接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