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想要他活下去,她自私的选择离去,可是,她却剥夺了他陪在她身边最后一刻钟的权力。就像东方毅所说,连伤心的权力都不赋予他。
如今想来,她真的好可恶,也好幼稚。
想到这,李乐儿早已泪流满面,早已后悔不已,早已痛彻心徘。她只乞求,东方宇能够活下来,既然是伤了、残了,甚至是废了,她也不放手了。
时间一点一没的溜了过去,时钟游走了一圈又溜了回来。终于,急诊室的大门打开了,穿着白袍的医生终于出来了。
医生取下口罩,捏了捏额头,提了提神,开口问道:“谁是东方宇的家属?”
“我是。”李乐儿收起眼泪,强自镇定了心神,平缓了一下情绪,冲着医生应道。
医生一见,应声的家属是坐在轮椅上,医生大步走来,停顿一下,对着李乐儿说道:“手术很成功,除了左手和右手各有一处断裂,左小腿骨折,肋骨断了三根外,脑袋上的伤口已经逢合了,麻醉再过几个小时就会退了,到时如果病人的情况稳定的话,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医生说的既白又简单,李乐儿听了更是一脸惨白,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掉了下来,吸了吸鼻子,向医生问道:“谢谢医生,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他?”
“他现在还在加护病房,等到他清醒了,转到普通病房的时候,就可以了。”其实,东方宇的伤势比起医生所讲的还要严重,只是一看到李乐儿坐在轮椅上,而且哭的好不可怜的样子,医一就心软了,隐瞒了一部份。
毕竟,就算知道了也只是穷担心,所以,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因为,病人有可能失忆,有可能痴傻,有可能变成植物人。所以,医生不想说。
“谢谢!”李乐儿再次道谢。
说实在的,李乐儿虽然被人称之为东方太太,可她除了见过东方宇之外,没再没有见过东方家的任何人了。
这一次东方宇住院,为他打理一切的,是一个称之为李秘书的女强人。
李秘书一身黑色套装,头发盘了一个很职业的发型,手上总是提着一个公事包,让人一看,就会退避三舍,真觉得认为,那是一个惹不起的女人。
“太太,请您放心,董事长的一切事物,我会处理,请您安心复健,这是董事长最牵挂的事。”李秘书一脸正气,就连说私事也是公事公办的样子。
“你是……”李乐儿有点反应不过来,对于突然出现的女人,她很陌生。而且,她所说的董事长,到底是谁呢?
“抱歉!太太,请容许我自我介绍。”李秘书恍然大悟,很恭敬的说道:“我姓李,是董事长的秘书,您可以称呼我为李秘书。”
“我不认识你。”李乐儿扫了她一眼,只是很困惑、很为难的说道。
她姓什么,是谁的秘书,关她李乐儿屁事啊!
“是。”李秘书点头,继续说道:“我来见太太的时候,太太还在昏迷中,所以,太太不记得我是正常的。”
“你是东方宇的秘书。”李乐儿诧异,猛得抬头,很是不解的问道。
东方宇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李乐儿愕然!她怎么会这么失败?连她丈夫是做什么,她都不知道,居然还不知道他家有些什么人?
哦,天啦!让她死了吧!
“是。”李秘书仍旧是那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对于李乐儿的问题也是回答的一板正经,不见丝毫情绪。
“那麻烦你了,如果他醒了,请你通知我,我想见他。”李乐儿垂下眼皮,然后对着旁边的女看护说道:“静姐,我们回去吧。”
她该去复健了。
说实在的,接下来的事要她去办,她还真恐怕是办不妥。毕竟,她昏迷了三年,对于东方宇的一切她所知无几,除了知道他叫东方宇,除了知道他是她“丈夫”外,她真的一无所知。
“好。”女看护轻点着头,推着轮椅离开。
“太太慢走。”李秘书看着李乐儿远去的背影,仍旧面无表情,却又很恭敬的行礼。
皇天不负有心人,也不枉李乐儿茶不思、饭不想的担心着东方宇。第二天天刚泛白,东方宇便清醒了过来。
不知是他毅志力比别人好,还是他本身体质怪异,之前医生所担心的那些症状,通通都没有出现,他正常的很。甚至连那些伤口都以奇迹般的速度在愈合着。
医生叹为观止,更是不得其解,想要探索其中的奥秘,却也碍于东方宇的身份不敢做任何的要求。
但是,他却拒绝见李乐儿。
“东方宇,我要见你,你让我进去。”李乐儿站在门外,用力的拍打着东方宇病房的大门,乞求他。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来敲先生的门了,当初太太听到先生出车祸的消息,不知哭的多伤心,哭到肝肠寸断啊!为什么好不容易醒了,先生却不愿意见太太了呢?女看护心疼的看着李乐儿,真的很不明白先生为何如此做。
“东方宇,你开门啊!”李乐儿真的好累了,站在这里许久,她的体力已经透肢了,但是,心痛远比身体上的痛还要让她吃累。
不管李乐儿怎么敲,怎么喊,可是里面的人就是不愿意见她,就是不愿意出声。女看护再也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将无力支撑而倒地的李乐儿抱起,扶她坐到轮椅上去,有点心疼的劝道:“太太,您不要再敲了,就算您再敲多久,先生都不愿意见你啊!”
女看护真的不明白了,先生是那样的爱太太,为何不愿意见太太呢?为何太太在门外哭,在门外喊,哑了嗓子,哭干了泪水,为何都不见有任何的心软呢?
为什么呢?难道说,之前的深情,都是假的?
不,她不愿意相信,李乐儿也不愿意相信。
“可是,我真的想见他,想跟他把话说清楚啊!”李乐儿无神的望着紧闭着的门,眼神空洞的让人怀疑,她的灵魂可否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