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一方改变,另一方势必也会跟着改变,结果就是,他们走的路会变,他们要找的出口也会变,总之,如果破解不了这个阵,他们就无法走出去。
“什么?你是说,这些沙丘是布阵者?”哦,让她死吧!什么不好来,偏偏来个她不懂的。水怜真的很恢心,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断魂身上,希望他能稍稍懂一些。
“是,也不是。”断魂如此回答着。
其实,这些东西要说起来很容易,可要是解释清楚,那就有话说了。
“先不说这些了,只要告诉我,我们该怎么走出去呢?”这才是她最担心的呀!
“是呀,是呀!”此时,怕是林芷若最赞同水怜的时候了。
一个千金大小姐,就算是跟着来到了这西边,可也从来没这么狼狈过。可是,看看她如今。
一头长发散乱着,而且浸透汗水的衣衫和皮肤摩擦,全身开始起疹。一身上好的衣服,也烂得东一块西一块,要不是水怜拿布给她包住自己全身,她恐怕是要被晒干去。
“太阳……落下的……地方,就是……出口处。如果……沙丘移动,就……看沙丘……向哪个……方向移……动了多……少,咳……咳……”断魂的身体还是很虚,内伤一直都没有好,身上的伤口虽愈合的现象,每每太阳一照,又会伤上加伤,带的酒也已经用完了,水怜没有多余的水拿去给他洗伤口,只能在睡觉的时候,看着他的伤口无能为力的叹息流泪。
“不要说了,喝水,快点喝水。”他身子太弱,需要的水很多,不应该说太多的话。
“没……关……系……!”仅仅是三个字,他都要说半天,费很大的力气。
水怜看了,真的好心痛,好心痛。
“出口……随着移……动多……少。但沙……丘太多,沙暴……一来,就会……变得……很乱,出口……的位置……就再……也算不出……来。必需……要等到……下一个……月圆夜,只……有那时,出口……才会……恢复到……原来的……地方……,咳……咳……。”真的是好不容易,说完这一段话,他也差不多要昏睡了。
还真是被水怜给料准了,说完了,他只是急促的喘息了几下,然后又沉沉的昏睡过去。
“魂,你放心,我会找到出口的。”在他额头上印上一吻,水怜强自镇定心神,拿出十足的信心与毅力,她一定要找到出口,而且也一定会找到的,至少,她这样相信着。
“我们再休息一个时辰,然后就出发。”晚上很凉,真的不适合停下来,要是走起来,身子或许会暖和一点。
“嗯!”两人异口同声,应道。
说他们是白痴,还真是一点也不为过。至少,在沙漠里,他们能够活到现在,还真少不了水怜。虽然,水怜也需要他们。
所以说,在绝境的时候,不管是仇人也好,还是朋友也罢,都要团结起来,经互相帮助与鼓励。
然后,他立各自挖了一个浅坑,铺上一块不是很吸水的布在上面,然后将各自收集的清洁光滑石头堆放在上面。因为,在夜间,水分会光滑的石头表面上,然后滴到布块上,等到翌日,再收集布块上的露水,就有水喝了。
这是他们自制的露水收集器,虽然收集的露水不多,但至少可以急救一下,至少可以不用让他们脱水死亡。
夜晚的时间相对于白天来说,过的很快,一个时晨很快过去。水怜将收集的露水倒进水壶里去,然后拿出自制的指南针,与他们一起朝着西方前进。
一直到凌晨,都没有发生过沙暴,至少这一点,他们是值得庆幸的。慢慢的,当他们感到恢心的时候,漫天飞舞的黄沙渐渐减少消失,天空也变得清澈透明起来,太阳光格外芒白耀眼,而他们经过一夜的行走,终于没有白费力气,他们抵达了土地较为厚实,没有大风沙的平顶山,山下不远处就有个峡谷。
看到峡谷的时候,他们差点雀跃欢呼,只因为他们体力不支支。只又能互相眼望,然后互相鼓舞。
头炸裂般的疼痛,全身究竟出了多少汗,流失了多少水分,他们已经无力去追究了。因为,此时此刻的他们,已经被心底的喜悦,掩盖了一切辛酸与痛苦。包住头的布巾像蒸过那么热,全身像被掏空了一般,那擂鼓的心跳却一丝不停,仿佛在壮烈宣誓着死亡的到来。但他们没有感觉到,只感觉来自心底的激动。
他们走上比较高一点的沙丘,落坐在了岩石的阴影下,准备休息一会儿,再继续前行。
这个时候,断魂醒了,有气无力的、有点迷糊的问道:“怜……儿,我……们到哪……里了?”
水怜身体发软,有气无力的靠在发烫的岩石上,然后有气无力的回答道:“到……到了峡……谷了,我……们走……出来了,我……们快要……找到……出口了。”
如果可以,她希望紧抱着断魂欢呼,紧紧的抱着他跳跃。可惜的是,她累连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跳了。
“怜……儿,我……知道你……行,我……相……信你。”其实,早在之前,他就相信她的,以他的生命在信任她。
“嗯。”水怜只是无力的微笑着,轻轻的点了点头。
靠在岩石上,她虚弱的闭上眼睛,头痛恍惚之际,听到了细微的咝咝声。迷离的眼睛往四周一扫,一个见一条拇指大小呈黄白花色的蛇正吐着舌头在林芷若身旁不足一米之处。
“啊……!”水怜惊吓的啊了一声大叫,脸色惨白的盯着那响尾蛇,一时之际,那种恐惧无法言喻,“蛇……!蛇……!”
她无法发出警告,只能瞪大了眼看着那条蛇,然后吓的有点说出话来。
“啊……!”林芷若猛得睁开眼睛,随着水怜的目光看去,正好与那条蛇对个正着。她脸色惨白的地从岩石阴影下冲出去,霎时笼罩的烈日让她头脑一阵晕眩,她趔趄地退了几步,想要远离那条蛇,却忽觉脚下本是厚实的土地一松,竟崩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