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有了那三样材料,水怜就开始足不出户了,而且也不让人进去,当然,除了断魂之外。可仅管如此,断魂进去也只是为了送饭菜,然后就会被赶了出来。
更惨的是,不但不让断魂知道她在做些什么,还要奴役他就太没天理了。
可是,偏偏断魂就那么没脑袋,乖乖听话做事去了。
等到硝石、硫磺、木炭,磨成了粉之后,按照一定的比便配好,放进处理过的小竹子里面,然后再将浸入油的绳子放里去当引线,然后拿上一个火摺子,一切就搞定了。
第一次实验时,只听“轰”的一声,惊天动地,就连鬼神来了,怕也要吓晕过去。
原因,放太多的火药,火力太猛了。
整个后院笼罩在一片烟雾中,黑呼呼的一片,就像毒烟一样刺鼻又刺眼。搞得水怜一边哭,一边擦着鼻涕,黑乌乌的一身,身在烟雾中,让难让人发现她的存在。
幸好,断魂手脚快,轻轻一跃,以着鬼魅般的速度,像阵风一样,离开了现场。
只是,老板一来,看到自家的后院变成了这个样子,伤心的不得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还扬言说,剥了水怜的皮才泄心头之恨。
俗话说的好,老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老板沉着个脸,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直瞪着她,一直瞪到她浑身发毛,要不是有断魂在身边,她真怀疑,那老板是不是得把她生呑活剥了。
老板不再把房子租给他们,当然也要求他们赔尝老板的损失,而且连饭菜也不再供应,如果不赔尝就告到官府,然后再让他们替老板干活低债。
最后,断魂拿出银子,才得已封住老板那谍谍不休的嘴。那白花花的银子,彻底的闪到了老板的眼,一下子所有的怒气通通烟消云散了。再一次,老板热情的招待。
第一次实验,惨败收场。
第二次实验时,又是“轰”的一声,仅管仍是地动山摇,惊天地,泣鬼神,却不再像上一次那样,将整个后院给毁之一旦。
不过,这后院里的东西可就遭殃了,没有全部毁掉,也毁去了一半。
这一次,老板没有生气,更没有发怒,自然也没有抓狂。因为,魂都吓走了,又怎么生气?怎么发怒?怎么抓狂?
隔天,就在水怜想要再次实验之际,老板被吓走的三魂七魄通通归位,然后哭爹喊娘的跑来,俱声泪下的跪在水怜的面前,说道:“大爷,大老爷,您就大人有大谅,放过小的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还有妻子要顾,您就看在老人和小孩的份上,饶了小的吧!”
老板说的很凄惨,表情很无辜,水怜很愧疚。
看着那被她弄得乱七八糟的后院,水怜心中叹道:到底是怎样的比例呢?
她实在想不通了,明明就是一个简单的化学原理嘛!
不就是,点燃之后,发生爆炸,开始是由于火硝分解,形成硫化钾,并放出二氧化碳,紧接着,木炭中的碳原子也会与空气中的氧化合,形成二氧化碳,放出热量,使空气膨胀。而硫化钾又能进一步氧化,形成二氧化硫,而钾元素与空气当中所含的水分子结合成氢氧化钾。这些都能够放出热量,然后就爆炸。
不就是这么简单了?为什么老是配不对呢?
“断魂,交给你了。”水怜无精打采的看着一切,然后看看老板那“伤心欲绝”的老脸,心中好是泄气。
有气无力的对着身后的断魂说道,便离开这现场,回到屋子里去。
进去房里后,将脸上的残渣清洗干净,然后坐到窗户边上,呆呆的看着外面的景色,听着风儿吹过。
看看那一身黑的衣服,水怜已经没有力气去将它换下来了,此时此刻,她好丧气,好灰心。
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个黑火药居然有那么大的威力。
她以为,黑火药就像小时候玩的爆竹一样,虽然很响,但杀伤力很弱。再大的杀伤力,也不过就是将手炸个泡,然后痛个几天。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居然将后院炸了个稀巴烂。
要不是断魂眼明手快,她早就见阎王去了。虽然知道危险,也震惊黑火药的威力,可她就是不想死心,她想要研发出一种,杀伤力很弱,爆炸声却轰天震地的火药。
制作火药,并不是为了杀人,也不是为了破坏生态环境,她只不过是想自保,不连累断魂,难道这也错了吗?
或许,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弄这个出来。
害了老板不说,还吓坏了周围的人,更吓坏了断魂。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这么没用呢?
是不是早已注定了,一辈子无所作为,一辈子需要断魂的保护?如果是这样,她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记得有人这样说,人的生命,不再于它的长度,而在于它的宽度。如果一辈子碌碌无为,活到七老八十,到头来却发现,自己的记忆,居然那么的有限,那么的平庸,走过了一生,却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岂不是很悲惨?
她不想要成为这样的人,她想要给自己制造回忆,想要活得更充实一点,想要活的更无悔一点。她不想到头来,却发现,自己竟是那样的贫穷。
难道,这也错了吗?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一个宽大温暖的胸怀,将她紧紧拥住。
“不要伤心,一次两次,并不表示你失败了。”
声过耳畔,每一个字,都像在她心湖里投入一颗小石子,泛起涟漪。投石不断,涟漪不绝,圈圈扩大,至令心湖波涛涌起。
他的温柔,他的包容,就像是一根导火线,将水怜那忍耐许久,却不敢落下的泪水,引至天际。
“呜……,为……什么?”水怜一个转身,将断魂紧紧抱住,那本已与她无缘的泪水,居然再也止不住的落下,落到他的黑衫上,也滴到他的心上。
“哪能一次就成功呢?”断魂缓缓的拍拍着她的后背,轻柔的语气,就像是一针镇定剂,轻而易举的安抚住了情绪激动的水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