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慕瑶轻轻点了点头，离开石聂的怀抱，走到他的背后。她虽然伤势不浅，不过在石聂身后对付普通士兵的侵扰还是绰绰有余的。
身前，两千多兵马直冲而来。煞气如同洪流，随着奔涌，已经形成了洪荒猛兽。
那不是比喻，而是真正地形成了虚影，由漫天黄沙和数千士兵为躯体，由他们的煞气为灵魂。
在这一刻，石聂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何为战场。
其他地方，其他人也是如此感受。他们内心惊骇，甚至想要逃跑。他们看到了那虚影。两只猛兽的前角已经相触！
而两军的前锋们正处在前角相触的地方。
“噗——”
“噗——”
两军数万兵马还未完全接触，就已经有人被滚滚煞气所惊，喷出鲜血。而那些普通在战场争杀的士兵，也多数脸色煞白。
也不知道为何，这凡俗间的战斗竟可以将煞气凝成虚影，但很显然，煞气可以杀人，尤其是可以伤了灵魂。
“这就是战场！”石聂哈哈大笑起来，他握紧的拳头上煞气缭绕，朝着敌军煞气形成的猛兽独角上一拳轰去！
“杀！”
“战！”
石聂没有理睬身后，他把身后交给了慕瑶。对付这些普通士兵，哪怕是受伤的慕瑶也足够阻拦。更何况旁边还有己方的士兵。
一拳拳轰去，一丝丝煞气凝聚，从敌军那边的洪荒猛兽中抽取，缭绕在拳头上，形成了一个漩涡。
一拳下去，前方十数个士兵倒下。
再一拳！更多的士兵倒下。
他已经抛弃了那混战在其他地方的大汉和软剑女子。现在，所有人都陷入了战场中，被层层环绕。
石聂这里，很快便被数千兵马的相触淹没。
其他人，也都成为了战场中普通的一员。哪怕是权兵和罗飞羽，这太华三层的高手，也都被淹没在了战斗的人群中。
双方士兵形成的洪荒猛兽也因为士兵的接触和混战的开启，变得支离破碎起来。
唯独，两个地方，两个人。
那是两军大将所在。
煞气的漩涡在两军大将身上形成，滚滚而动。身后的士兵们煞气凝聚，传到了大将身上，他们身上的漩涡更大，旋转地更加猛烈。
二人身下的战马被煞气包裹，显得更加凶猛。
他们相互攻击，刀戟相撞!
而他们身边的漩涡也是煞气相碰，更加猛烈。
一个士兵来不及后退，接触到了敌军大将的煞气漩涡，立即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煞气的漩涡越来越大，漩涡的边缘不能存在任何一位敌军的士兵！
在这数万人的战场，唯独这双方大将的战斗漩涡引人注目。
士兵们形成的洪荒猛兽的虚影已经破碎，而这双方大将的漩涡却是仅存的猛兽巨口，保护着自己的士兵们，吞噬着敌军。
双方你来我往，每一次前进和后退，每一次漩涡的涌动，都会带走一批士兵的生命。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己方的漩涡，被保护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又被敌军的漩涡吞噬，倒在地上，然后被双方士兵踩踏而亡。
数人，数十人，百人……
交战才过去不到一盏茶功夫，两个大将形成的漩涡已经吞噬了数百人。
在战场厮杀的大将才是最可怕的大将！
而此时，石聂也是越战越猛。
虽然敌军士兵很多，可是也有己方士兵牵制他们。
他一拳轰去，轰在了那正准备偷袭而来的软剑女子身上。
这个女子想要后退，可是被石聂拳头上那已经明显的煞气漩涡击中，神魂震荡，面色煞白。
数把刀剑袭来，软剑女子无力阻挡，很快便血肉模糊。
战场汹涌，哪怕是太华境，也不一定能保全自己。
“是他！在那个村庄中杀了大将的人！”一个人惊恐道。
石聂只是一拳轰去，再一拳……
不知不觉，烈阳已经悬在头顶。
战场充斥着喊杀声，血腥的气息钻入鼻孔。
“快了，快了！”石聂感觉到全身的血肉和骨骼都陷入了煞气的淬炼之中，好似吸收着粘稠的药物，有些痛苦，又有些酣畅。
“来吧！”一股股煞气凝聚在石聂的拳头上，缭绕在他的身体上。
他不再是那冷静的石聂，他只是一拳又一拳地朝着前方轰击而去。
“战！”石聂大吼着。
“战！”
“战！”
身后的士兵们回应着，咆哮着。
“战！”石聂再次一拳轰去，他手上的煞气漩涡，猛然一个膨胀，前方接触的数个士兵，竟然一下子倒下。
再一拳下去，靠近石聂身边的数人也倒了下去！
这诡异的现象立即使得众人后退。
“大将！”
“他是大将！”
惊恐的声音从敌军士兵口中发出。这些人，之前虽然会被石聂打得后退，可多是再次袭来。
可这次，竟然一下子退了不少。
偌大的战场，立即出现第三个让人在意的地方。
石聂这里，再次形成了空白地带。
不，不是空白，而是漆黑的地带！石聂的身上缭绕着一缕缕的煞气，已然形成了和两军大将相似的煞气漩涡。
可不仅仅是如此，大将的漩涡是凝聚己方士兵的力量，散发出去。而石聂的漩涡，却是在吸收着周边的煞气，化为己用！
战场之中，第三个漩涡出现，而且有些不同！
“太华三层，成！”石聂感受着身体的力量，他知道自己直接从太华一层突破到了太华三层！
这是“引痕”的修复和煞气的淬炼造就的！
“战！”石聂一声喝吼，震动四方，哪怕是在喊啥震天的战场，也是如此的气势惊人！
他一拳轰去，周边的煞气凝聚，围绕着他的身体。
“他已经成了！这怎么可能？”敌军大将心中大骇，要知道自己可是在这战场中厮杀数年之久，才练就了这种煞气漩涡。
而有些人，哪怕厮杀数十载，也不一定能够成功。
他选择了战场的全面爆发，就是为了在石聂成就这种大将漩涡前，使其战死沙场，可没想到，那本应该仅仅是太华一层的人竟会这么快成功？
他有内应，知道石聂确确实实是太华一层，可没想到，自己的谋算反倒是帮助石聂突破了。
而且，因为石聂的缘故，自己这方数百人的后退已经导致了气势衰弱，引动了数千人的退却。
气势已弱，战势已去！为了保存实力，现在只能先行撤退了。
“撤！”一声喝喊发出，敌军大将且战且退！
咚咚咚——撤退的战鼓发出，数万人如潮汐般回退。
“追！”“杀！”另一方，自然是士气大振，追杀的战鼓敲响。
士兵退去，石聂看着身上的煞气渐渐收缩，发出邪笑，扭头看向权兵的方向。
“太华三层么，恰好试试自己现在的肉身之力！”
对着慕瑶轻轻一笑，石聂朝着还有些茫茫然的权兵跃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