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进房间,我隔着床单也感到了温暖。
我懒懒地翻了个身,却感到身上有个软绵绵的东西压着我。我揉了揉眼睛,看到一条雪白修长的腿,一刹那惊雷炸开,我失声惊叫起来。睡在我身旁那个家伙也跟着我跳起来一阵尖叫。
我一把抓住她,大声喊着:“言晓楠,言晓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睡在我旁边?”
言晓楠被我摇得天旋地转,大声吼道:“你大惊小怪什么。”说完推开了我,倒头又睡,用枕头蒙了头。我抓开那枕头,硬是把蓬头垢面的言晓楠拉了起来,一阵狂摇后问:“言晓楠,你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啊呀——”言晓楠爆发了,用力地甩了甩手说:“梁洛心,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我都已经不免不休地照顾了你两天两夜了,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一会儿。你吃了感冒药怎么就跟吃了兴奋剂似的,那个医生是不是开错药了啊。”
她稀里糊涂地爬下床去,在写字台上找了一通,终于把那药片找出来了。
我看这个房间,的确是个标准的旅馆房间,言晓楠的衣服乱七八糟地丢在地上沙发上椅子上,简直和我们在上海的“小狗窝”一模一样,窗帘是厚重的银灰色,阳光只是从一条缝隙中射出来。
我走过去,哗啦一声拉开窗帘,言晓楠一阵急挖乱叫:“梁洛心,你要死啊,不知道我是见不得光的生物嘛。姑奶奶昨天通宵拍封面,哦……不对,我是通宵照顾你,今天还不让人好好睡一觉……”
她一边说一边就抓着药片钻回到被窝里,我把那被子拉开了,盯着埋头在枕头下的言晓楠问:“快说,你怎么来香港了?我怎么会在你这里?”
背不住我这么死缠烂打,言晓楠一幅丐帮弟子的派头,双手抱拳求饶道:“好姐姐,你饶了我吧,让我再睡个五分钟,两分钟,三十秒也可以……”
“快说,快说,快说,我怎么会在你这儿的?”
“你……你……”言晓楠胡乱地抓了抓头发,想了很久才说:“有个男人把你送来这里的。”
我的心咯噔一下,紧接着问:“是什么人?”
“我不认识那个人。”言晓楠打了个哈欠,终于说:“不过他个子很高,看起来三十岁出头,头发短短的,长得很帅,说话很酷。”我看到言晓楠两只眼睛开始放光,就知道这个男人的质素一定不差。
但我想不起来会是谁,但我却希望他是谁。
我贼心不死地问:“你……确定你不认识那个人?”
“我肯定地告诉你不是郑凯文。”言晓楠推开我,走到浴室里刷牙,含含糊糊地说:“那男人看起来比郑凯文年纪大一些,而且他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几个人,那架势跟黑社会似的。他在这里留了一会儿,还带了个私人医生过来给你看病,桌子上的药就是他给你买的。”
我冲到浴室里吼道:“言晓楠,你不认识他居然把他放进来,你,你怎么能随便给我吃陌生人拿来的药。”
“好歹他把你从街上捡回来了啊,应该不会坏到哪里去吧。”言晓楠哗啦哗啦地洗了把脸,长发在脑后挽了个发髻。“而且你那个时候半死不活的,我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洛心,我发现你生命力震得很强哎,两天前你就像是快要死了一样,结果现在你根本就健康得能去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