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个意思。”我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说:“这种钱可以买得到的东西,我不稀罕。我稀罕的是你的心意,你要真想讨我欢心,就让我看看你的心意。怎么样?”
郑凯文笑着,拉着我的手说:“你要价还真高。”
我双手捧着他的脸,仔细看了又看,说:“你脸上分明刻着‘有钱人’三个字,我又不是傻子,当然要价高!不然不是赔死了。”
陈经理好些时候都不进来,郑凯文走去一旁接电话,我于是趁着间隙出门去找洗手间。
这个地下工厂实在是个花花肠子,弄得我半天也找不到洗手间,又似乎没有指示牌,好不容易在过道里遇到了指示牌,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我:“郑太太。”
我一扭头看见陈经理手里拿着一个小袋子,向我走过来。
我满脸歉意,又很尴尬:“不好意思,洗手间在哪里?”
“噢,就在前面,我领你过去。”陈经理一路带着我走着,忽然笑了笑说:“郑太太,你不是香港人吧?”
我说:“我是上海人。”
他微微一怔,低声道:“怪不得。”
我也陪着笑了笑,憋在肚子里的话终于忍不住了,就说:“陈经理,你是不是想说,上海人真是很省很抠门,结婚这么大的事情,连个一克拉的钻戒都舍不得买……”
“绝没有这个意思。”陈经理忽然认真道:“说实在的,郑先生带了那么多女朋友来买钻石,你是第一个让我刮目相看的。”
刮目相看,难道就因为我犯贱的嫌富爱贫?我比较适应言晓楠戳着我的额头骂:“梁洛心,你傻啊。50分跟5克拉,哪个比较大你不会算吗。这种东西,哪儿还有女人嫌大的,你是个笨蛋啊!”
但是这位陈经理截然相反地向我微笑着,说:“其实女人爱珠宝无可厚非,可是那些阔太太来的时候,不问三七二十一都要最好的,最贵的,好像自己丈夫的钱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那些女朋友们更不用说了,买了回去,立刻倒手变A货,换现金。”
“有这样的事?”这种丧尽天良的生财之道,言晓楠一定很感兴趣。
“郑太太,大陆来的女孩子我也看得多了,你这样的真是很少见。我看得出来你对郑先生是真心的。可是……”他略微犹豫了一下,我微微一笑,宽慰他说:“没事,有什么话您就说吧,陈经理。”
他于是继续说:“郑太太,那些太太们来这里选钻石,多数也都是为了出去给丈夫撑场面。郑先生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你有的时候,也要为郑先生考虑一下。毕竟,你出去也代表郑先生的面子么。”
这话倒是一语道破天机,我还真是没当过有钱人的太太,没经验,考虑不到那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