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我:“你怎么不挣扎了?”
我反问:“我挣扎有用么?”
我这个人虽然有一点倔,但还不至于蠢。以我们的身形和力量,如果他真的想要我,我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香港是他们郑家的天下,除非我不想在这里干了,否则我这么做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也许本来我还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但是当他突然吻住我的时候,我的头脑一下子清晰起来。他想要的并不是我,只是想借我激怒郑凯文。他来到这个房间,看到这里的一切,下意识地认为我就是郑凯文的女人,如果他要了我,那么无疑是对他二哥的一个挑衅。
但是,我知道他不敢,或者说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所以当他不停地亲吻我的时候,我慢慢地意识到,他在我身上想要得到的不是我本人,而是打败郑凯文的一种胜利感。可惜的是,那东西在我身上没有。我既不是郑凯文的女人,也不能给他带来什么。
房间一瞬间便得漆黑,外头的月光混沌不安。忽然一阵闷雷从头顶滚过,紧跟着就听到噼里啪啦的雨点落在玻璃窗上。
房间里的座机突然在这个时候响了,他忽然笑了笑,一翻身站了起来,说:“接电话。”我如释重负,爬到沙发另一端拿起电话一连串的“喂”,对面没有立刻说话。这种沉默在漆黑的房间里忽然变得十分诡异。
我又“喂”了一声,还是没有声音,我正要挂电话,电话那头传来郑凯文低沉的声音:“你还好么?”
听见是他,急忙地坐了起来,一只手不停地整理衣服,一边还微笑着说:“很好啊。”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很虚伪。我突然觉得他似乎正在什么地方看着我,不然的话怎么会突然问出这句话来。
想到这里,我奇怪地抬头看了郑凯奇一眼,他正站在落地窗旁向楼下张望。
我于是反问他:“怎么突然这么问?”
郑凯文顿了顿,说:“没什么。你的手还疼么?”
我低头看着自己青紫色的手腕,违心地说:“不疼了。”
本来真的不疼了,可是刚才被郑凯文几扭几转,现在已经彻底红肿了。
“我刚才有点事先走了,没有送你回家,所以打电话来问问。睡了么?”
“嗯……我……正要睡下。”说完以后,我们彼此都沉默了。
我对他撒了谎。
这一年多来,我从没有对他撒过谎。
但是我不能让他知道他弟弟这时候正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