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笑拥住我,我一不留神跌进浴缸里,气恼地看他说:“你这个阴险的人。”
“谁叫你学赵敏,我不喜欢,我喜欢黄蓉。”
我呆呆地看着他,他为什么总是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能装的一无所知,然后把我耍的团团转呢。
“为什么要学黄蓉呢?”我环住他的脖子,他吻着我,低声地说:“因为我希望我老婆聪明漂亮还能做一手好菜。”
睡到半夜还是醒了。
已经两点多,还有不到五个小时,真真是分分秒秒,数得出来。
从来没有觉得别离这样伤感,然而这一次却那样突然那样令人悲伤。那张签文的内容我还记得清清楚楚,老师父的神情那样严肃,决不是戏言。我走到阳台上,夜风阵阵,忽然一低头看到楼下,竟然还停着苏孝全的车。
怎么还没走呢,难道……车灯也没有亮,不知道其中是不是有人。
他忽然从背后抱住我肩膀,吓了我一跳,反问他:“怎么了?”
“我想到一首诗了,想听么?”
“嗯。”我点点头。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意昏沉,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我握住他的手,问:“你从哪里抄来的?”
他惊道:“你怎么知道。”
“你大学毕业论文都抄我的,别说诗,你写短信都不加标点符号。”
“就算是抄来的……你喜欢么?”
“喜欢,只要是你给我的,哪怕是偷抢扒拿放火打劫得来的,我都喜欢。”
他笑了起来,搂紧我说:“只要是你想要的,哪怕是放火打劫,偷抢扒拿,我都会为你办到。我想,等老了以后念这首诗给你听,但是我怕我忘记,所以现在就先念给你听,到时候你要念给我听。不许忘记。”
“我不会忘记,永远不会忘记的。”我扭头看他,手指轻轻抚过他面孔的轮廓,落在他下巴上,轻轻地点着他清瘦的下颚。他低头望着我,我们不禁都是一笑。原来我们都是这样珍惜,一分一秒也要数着度过,清醒的,深刻的,决不能让一个觉给枉费了。
我望着楼下说:“你看三哥还没走。他要在这里盯着你到天亮,怕你畏罪潜逃呢。”
“三哥是怕你拐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