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尖沙嘴,铜锣湾,金钟**游荡。
因为我身上没有钱,也没有信用卡,所以我只能威胁言晓楠陪着我,替我买单,为我花钱。幸而我以前常常为她付钱,而她也习惯了游手好闲,加上这几**工作已经结束,有大把的时间陪着我治疗失恋创伤。
对于我们这两个购物狂人来说,再也没有比DFS更好的地方了,楼上楼下逛了十几圈,各人手里提了十几个袋子。然而战利品永远都是言晓楠的,我只不过是个搬运工而已,寥寥无几的战利品都穿在身上了。
“言晓楠,我失恋了,你不该安慰我一下么?居然还让我搬东西。”
“你哪儿像失恋啊。失恋就应该像你上次那样,抱着我哭啊哭,哭得我的枕头套都湿光了,哭得被你同事拉着上医院去看砂眼,结果只是眼充血而已。你看看你现在,能吃能睡,嗓门倍儿响,一开口简直能震死一头犀牛,哪儿像是失恋啊。”
言晓楠拉着我在底楼咖啡座坐了下来,买来两杯冰拿铁,我们各自吮吸着。
“你恢复得这么快,好像根本不爱郑凯文……”
不,我确实爱他。
言晓楠咬着吸管思索着:“要么,就是你爱郑凯文没有爱江洋深。”
可惜的是,爱情没有度量衡,无法用来做比较。
而我每次爱上一个人,都是全心全意,竭尽全力。
只是在我爱上江洋的时候,我们太年轻,太单纯,除了爱情一无所有。我爱他,竭尽全力。失去他,天崩地裂,一无所有。可是那天崩地裂的三年中,我重新站了起来,我有了独立生活的勇气和力量,我有了朋友有了工作有了自己的生活,爱情所占据的分量越来越少,虽然我仍然全心全意,竭尽全力,但我却不能像爱江洋那样爱郑凯文。
也许这就是形而上学说的,人无法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我想,郑凯文这么做一定有他的苦衷……”
言晓楠被咖啡呛了一口,半天才说:“拍电视啊!有苦衷……现在连琼瑶阿姨都走无里头路线,不写这种苦情戏了。”她在我面前敲桌子,大声说:“他甩了你,这是不争的事实。你别做梦了,他跟江洋一样,绝对不可能再回头来找你的,你真以为你是灰姑娘,睡美人啊。”
“对,不争不争。”我对于为我付钱或者付给我钱的那些人,从来是千依百顺的。
言晓楠说得对,郑凯文放弃了我,这就是最终结果。
我知道,他不会再来找我了。
可是江洋已经回来了,其实他很早就回来了,只是我们都不知道。
我抬手看表:“我们该回去了。”
言晓楠叹了一口气说:“是该回去了,我身上的卡都刷爆了,我再不回去工作,估计就要被银行追债了。”
到了一楼门口的时候,言晓楠忽然把大包小包塞给我说:“我忘了拿单据,你等我一下。”我站在那里抱着一堆衣袋东倒西歪,哇啦哇啦地喊着:“言晓楠,我只有两只手啊,你真当我是你的奴隶啊。”
言晓楠回眸一笑道:“我哪儿找你这么昂贵的奴隶去。”
就在这时候,一辆黑色车子突然停在我面前,急刹车的声音像是刀片划过玻璃般的刺耳,不等我看清楚那些是什么人,已经有人架住我的手臂按住我的脑袋把我推上了车,我两只手臂上的购物袋跌了一地。
我惊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