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袁绍,袁术等人垂头丧气的向大营走来,面色些许苍白,全身上下更是挂了无数血迹。
马滕有些嘲讽的说道:“怎么,诸位诸侯这么快便攻下汜水关了,当真了不得啊”。
“哼,此战我们折去近万兵马,你这厮就不要在此幸灾乐祸了”,袁术怒斥道。
“哦,这又怎么叫幸灾乐祸呢,我只是关心各位诸侯的安危而已”。
“哼,你的意思,我们又岂会不知,此战我们输了,接下来还是看盟主的吧”,袁绍说罢,扬长而去。
其他几个诸侯也跟随着走了出去。
孙坚道:“这些人打了败仗,还如此骄狂,摆明了没有将盟主放在眼里,不过这汜水关我们还是得取,不知盟主可有良策”。
“既然他们取不下,这个大功劳便交给我吧”,项燕道。
“哦,盟主有良策”,刘备道。
项燕站起身向地图走去,“大家来看”。
一行人围着地图,观看着汜水关一带的地形。
“汜水关位于黄河下游,地形低洼,依山而建,两旁皆是高山,可埋伏重兵,城墙更是十分坚固,最重要的是此处是通往洛阳城的第二大关夹,必定埋伏了大量的士兵,又怎是轻易能攻破的”。
“那这么看来,我们只能被这汜水关给堵死了啊”,孔融道。
“当然我们也不是没有办法,大家看,这汜水关右边便是黄河上游,此处水流湍急,我们只要在汜水关上筑城一道大坝,到时候掘开黄河,让水汇聚而来,等水满之时,便可掘开大坝,黄河水顺流而下,此关可破矣”。
“妙,当真是妙啊,此等妙计堪称绝妙啊,那请盟主下令吧,我们这就去准备”。
|“不忙,今日天色已晚,我们明日暂且动工吧”。
“谨遵盟主之令”。
之后众人便一一散去了。
不过项燕却留了曹操下来。
“不知贤弟留我下来所谓何事啊”。
“我想请大哥帮我一个小忙,卖袁绍军一个人情”。
“哦,此话怎讲”,曹操疑惑道。
“我想让大哥将此计献给袁绍,让他去给我们筑这道大坝”。
“贤弟这是为何,如此好的计策献给袁绍,以他急功急利的性格,必然会比我们更早就做,那这功劳岂不是白白的让给他人了吗”。
“我就是要将筑大坝这功劳让给袁绍。我们渔翁得利便可。虽然我是盟主,但是站在我这边的人少之又少,反而袁绍四世三公,门多故吏,人手也比我们充足,将此计策献给袁绍,他必定今夜便会遣人前去修筑大坝,等大水冲来,董卓军必定往高处四散逃窜,我等从虎牢关出发,绕过小道,埋伏于高处,待取溃散之时,冲杀而出,当可俘获众多,若能擒住吕布,当是大功一件”。
“没想到贤弟这计中有计,大哥当是自愧不如啊,定当将按照的贤弟的意思去办,不过这块肉,贤弟可不要忘了大哥啊”。
“那是自然,有我的,自然就会大哥的”。
曹操走出营帐,之前满是嬉笑的面色变得有些淡然,之前想与项燕交好,只想想着以后成功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没想到此人的才能的竟如此可怕,更是胜过自己帐下的任何一个谋士,留之是福还是祸呢。
思索再三,曹操决定留之,毕竟虎狼之师众多,以自己一人之力暂且消灭不了这么多,不妨借他之手帮我谋取天下。
想到这些,曹操脸上不禁露出一抹奸诈了笑容。
项燕又岂不是这么想,曹操刚走,荀彧便走了进来。
“主公这计中之计堪称绝妙啊”。
“这还不是多亏文若提醒我才能想出这般计策,文若觉得这十八路诸侯如何”,项燕问道。
“这十八路诸侯,各有不同,孔融韩馥之辈性格懦弱,不足为惧,徐州六郡,地广人多,钱粮丰足,定要想办法取之。
马滕掌控着西凉一州,其帐下的西凉军堪称勇猛,不得不防。
袁绍虽然多疑,不喜听他人建议,不过其袁家四世三公,经营多年,底蕴丰厚,帐下文臣武将众多,当是十八路诸侯中实力最为强大的,我们应当找机会削弱其战力”。
项燕深思刚刚说的话,轻轻的点了点头,“那其他人呢”。
“当然,还有三人,主公不得不防”。
“哦,哪三人”。
“许昌曹操,虽然与主公称兄道弟,不过既然甚是奸诈,只不过看上了主公的才能罢了,就单是拟假诏号令天下英豪这件事便可看出此人非比常人。
其次便是江夏孙文台,此人虽然有些急功,不过江东子弟素来都是有才之士,此次前来便带来了黄盖,韩当等辈,都是领兵打仗的能手,几次大战中都初露锋芒。
江东周瑜,举世无双,擅长领兵作战,有当年韩信之能,其谋略不在我之下,不得不防。
最后便是那最不起眼的刘备,虽然现在他并未显露出什么厉害的才干,不过此人志向远大,善于收拢人心,其帐下关羽,张飞皆是万夫莫当之人,不过却对其忠心耿耿,之前两千俘虏,仅是数天便被其收拢到了帐下。
大厅之上,此人皆是纵观全局,却并不言语,此种城府当是其他诸侯没有的,主公可与之交好。
“那袁术此人呢”,项燕慢慢的点了点头说道。
“势利小人,无知挂耳,虽然他与袁绍同姓袁,不过却没有袁绍那般的才干,即便与之交恶,也无妨,凭我们如此的势力,并不用畏惧他,其余人等我们皆不用担心,等谋取洛阳之后,我们便以洛阳为主心,以颍川之地相辅,将其逐一收服”。
项燕满意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有文若,当减去我许多烦恼啊”。
“为主分忧,当是我等的本分”。
“恩,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些下去休息吧”。
“诺,主公也早些休息”,话说完向项燕鞠了一躬便转身走出去了。
深夜,袁绍营帐内。
“孟德兄深夜到访,不知有何重要的事情”,袁绍有些激动的说道。
“难道没事就不可以来看看袁绍兄吗”。
“哈哈,孟德兄弟怎么说话突然这么不爽快了,还是有事说事吧”。
“还是袁绍兄厉害,一眼便看破了我的来意,我深夜到访,是有一上好的良计可破汜水关,但是奈何手下兵将不足,只能将这上好的计策献给袁绍兄”。
袁绍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要知道袁绍一向多疑,他也知道曹操与项燕乃是结义兄弟,有上好的计策,即便兵将不足,自然也应该会献给项燕,怎么会提前到自己这里来说,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思索了一番,袁绍笑着说道:“孟德兄弟有上好的良策不是应该去献给盟主吗,怎么会来告诉我呢”。
孟德假装叹了一口气,“袁绍兄弟有所不知,我与那项燕虽然是结义兄弟,不过他终究只是楚国逆贼出身,却一直居功自傲,不像袁绍兄长,四世三公,身份尊贵”。
听到曹操的一番抬举,袁绍嘴角得意的一笑,伸手摸了摸胡须,“不知道孟德兄弟有何良策,不妨说来听听”。
曹操将项燕和自己的说的水淹汜水关的妙计,一应告诉了袁绍。
袁绍顿时大喜,口中不停的说着妙,“有此等妙计,何惧汜水关不破,我手下那么多谋士怎么会没有人想到这等妙计,看来还是孟德兄足智多谋啊”。
“本初兄长过奖了”,曹操鞠躬道。
“孟德兄弟将此等功劳让给我,不知需要何等赏赐”。
“并不需要什么赏赐,只是希望本初兄长他日立成大业,不要忘了我曹孟德便可”。
“哈哈,孟德兄弟从小跟随我一起长大,当初又一起在西园任职,此等感情,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我又怎么会忘记孟德兄弟呢”。
“那样甚好,那还请本初兄弟不想将此事告诉他人,我便先行告退了”。
袁绍点了点头,“放心吧,我自然不会将此等良策告诉他人”。
说罢,便走出了营帐。
果然如项燕所料,当天晚上袁绍便召集了其他几位诸侯商议修筑大坝一事,准备水淹汜水关。
项燕也没有闲着,他连夜观看地图,找出大水淹没汜水关后,董卓大军可能逃窜的地方,并安排乐进为主将带两千弓兵埋伏于此,季常为副将为前锋驻扎在此。
季常虽与项燕胜似亲兄弟不过其一向有勇无谋,与乐进相比起来,乐进更加沉稳,当初便是颍川守城官,略懂领兵布阵之术,二人相互配合,一勇一谋当可大破吕布残兵。
次日,正午,项燕正在在营帐中观看兵书,龙蛟身穿铠甲大步走了进来,大笑道:“壮观,真是壮观”。
项燕放心兵书,不解的说道:“什么壮观”。
“主公出去看看便知道了”。
项燕跟随龙蛟走出营帐,忘高处去,只听见过那呼啸,奔腾之声,从远处传来,放眼望去,数不尽的黄河之水,滚滚而来,行狰狞咆哮之势,犹如一条黄色的巨龙向汜水关席卷而去。
项燕嘴角一笑,“果然是人多力量大啊,才一天的时间,袁绍便筑成了如此大坝,动作倒是挺快”。
龙蛟有些不满的说道:“主公让季常,乐进他们出去办事了,那我怎么办,不会让我一直待在这营帐之中吧”。
“哈哈,当然不会,你有勇有谋,自当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让你去做,立即去召集曹操,孙坚,刘备,马腾,孔融,几位诸侯帐中议事,我们当乘此大军压境,直取关下,抵达洛阳城下”。
“诺”。
龙蛟听到又有大仗要打,当即十分兴奋,快速去召集几位诸侯议事了。
少顷,营帐之内,众诸侯对立而坐,马滕开口道:“如今袁绍破开黄河缺口,黄河之水奔涌而下,这汜水关恐怕是不破也要破了,盟主不让我们一同去攻下汜水关,却邀我等在此议事,不知所谓是何”。
“呵呵,如今这汜水关自然是保不住了,不过各位诸侯可知,进入洛阳最后的关口是何处”。
“当然是董卓重兵把守的关下”。
“正当如此,如今水淹汜水关,董卓必定会调遣众兵将前去支援汜水,关下必定兵力空虚,我们当趁此时,一举拿下汜水关,直逼洛阳城下,比起攻下汜水关,不知谁的功劳的更大呢”。
众人一惊,盟主果然高明,趁袁绍进攻汜水关之时,我等攻下关下,便可先入洛阳,比起攻下汜水关,那功劳当真是比之大千百倍啊。
项燕点了点头。
“那不知盟主打算如何安排,我等定当遵从盟主号令”。
“好”,接着站起身向地图走去。
“大家来看,关下,虽然是最为牢固的一个关口,不过只要其兵力空虚,防守自然薄弱,我们已经占据了虎牢关,当由刘备兄,马滕兄二位由虎牢出发,进攻其东门。剩下的几位诸侯,带领大军直逼其正门,董卓军丢了汜水关,士气正弱,,只要我们大举进攻,定能摧毁敌军最后一丝士气,士气散则兵将散,如此一来,关下必破”。
却说,滚滚黄河之水,奔腾而来,形如黄龙呼啸之势,汜水关上守军只听闻远处传来轰隆之声,却不知此是为何。
少顷,众士兵皆是口目呆滞之状,还没发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滚滚的黄河之水已经带着人类无以匹敌的力量席卷而来。
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平日里无比坚固的汜水关城门,此刻却是变成了无数碎木,被黄河之水冲卷而去。
瞬间,惨叫之声四起,无数士兵被卷入了黄河水中,吕布等人刚奔出大营,便看到数百丈的巨浪狂卷而来,忙不得整顿士兵,纵身上马,手持方天画戟,往高处奔去。
一时间数万士兵,形如落难流窜的难民,丢盔卸甲般向高地奔去。
牛辅,徐荣带领近万残兵逃奔到高地处,看着奔腾而去的黄河水与水中无数的兵将尸首,心中暗含着万分的激动与侥幸,心想:要是自己动作再慢一点,定也像他们命丧黄河啊。
停歇下来,刚刚喘了一口粗气,忽然丛林之中喊声震天,四面皆是埋伏,牛辅当即魂都快吓没了,连忙躲到了人群中。
徐荣大呼不好,连忙领命士兵准备迎敌,不过这些士兵刚才从虎口逃脱,捡回来了一条性命,皆是心生胆颤,连连后退。
季常居右,乐进居左,各站一方,将这近万残兵连连围住,“尔等还不束手就擒,还等爷爷出手吗”,季常大声喝道。
徐荣乃是董卓手下八大中郎将之一,颇有才能,左右观察了一番,见只有几千兵甲,心中这才淡定了些。
左右差遣,调兵遣将向季常这边杀来,季常又岂会是吃素的,眼看大军朝自己这边围杀而来,一声令下,密密麻麻的长箭“嗖嗖”而出,只听见一声声惨叫,走在前面的士兵纷纷倒下了。
徐荣大喝道:“来人是谁,躲在草丛中放冷箭,算什么英雄,有胆量便出来与我大战数回合”。
季常本就是性子急的人,听见徐荣这般挑衅,哪能躲得住,手提长刀纵身跳出了草丛,乐进刚想说不可,可惜为时已晚,只能静观其变。
“爷爷,季常在此,莫非破了你不成”。
徐荣打量了一番,暗自点头,“果然是英雄”。
也手持一把大刀迎了上去,二人厮杀,徐荣不敌,连连后退,牛辅见徐荣不敌,向一旁偏将,使了一个眼色。
少时,那偏将带领数百士兵迅速围了过去。
乐进大呼不好,季常大怒,“你这厮狗贼,居然出尔反尔,见打不赢我,便想使这招数”。
徐荣左右看了看,大喝道:“放肆,谁让你们来的,给我退下”。
那些士兵见徐荣心生怒气,不敢违逆,刚想退下,牛辅便走了出来,哈哈大笑道:“哈哈,不许退,为军之道在于谋略,你既知我军势重,还敢出来单打,岂不是出来送死,既然来了,那就不用走了,抓你回来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牛辅,我与你同是军中大将,你怎妄自下令”。
“哼,别忘了,来之前,董丞相可说过,一切以我为主”,牛辅乃是董卓女婿,对其当然更加信任。
徐荣空有一生本事,却总是被这一无是处的牛辅压着,心中早已生出怨恨。
季常大吼一声,纵身提到,直取牛辅。
大军便向季常围攻而来,乐进面露焦急,立即下令,弓兵两旁放箭,其余步兵跟随自己冲杀而出。
季常退后了一步,舍弃牛辅向乐进这边杀来与之会合。
季常手持三尺长刀,一身热血挥洒而出,任凭吕布军空有一万士兵,却奈何不得他,被杀者不计其数,加之乐进与之会合,吕布军连连后退。
眼看是前有乐进,季常追杀而来,后有席卷奔腾的黄河之水,心中甚是焦急。
季常大吼道:“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近万士兵,早无路可走,纷纷丢下手中兵器,跪倒在了地上,牛辅见可以捡回一条性命当即也跟随着跪了下来。
乐进面带欣喜的点了点头,“你们当中谁是主将”。
牛辅满脸奉承之色,误以为乐进会优待主将,连滚带爬的闯了出来,“我,我,我是董卓的女婿”。
季常看了他一眼,心中恼怒,刚才就是这人派人将自己围攻,一脚向那人胸膛踢去,手中长刀猛劈而下,一个人头滚了出去。
乐进不知,“你怎么将其斩了”。
“如此董卓的狗腿子,留之何用”。
乐进叹了一口气,也没有说什么,当即前去清点其他士兵了。
徐荣自知已败,早无退路,一颗心越发的滚凉,抬起头看着天空飘过的云彩,面带萧瑟,拿起手中的长刀放到脖子处,正欲自裁。
季常一支长箭射了过来,将其大刀打下,“英雄这是干嘛”。
“哈哈,英雄,多谢抬举,败军之将,留之何用,不如一死了知罢了”。
“茫茫天地,何处不是主,董卓无道,何须因他而死,我主礼贤下士,渴慕人才,英雄也算当世难得的豪杰,为何不投到他的帐下,非得轻生呢”。
“我在董卓这里,处处受到这牛辅的压制,早已不甘心,奈何未遇到明主,如今只是一败将,听闻项盟主,乃楚霸王项羽之后,手下强将如云,当真看得上我”。
季常一把扶住徐荣,豪爽道:“我叫季常,放心吧,我主自是喜欢人才的,定会重要与你”。
“哦,你便是与其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季常,季大将军啊,幸会,幸会”。
二人一见如故,当即带领徐荣前去面见项燕。
众军士见徐荣归降,一时间投奔者无数,整顿士兵前往关下与项燕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