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半日之后我们就可以到卫海了。”原晋上前禀报道。
“嗯。”朝阳太子应了一声,掀开轿帘,目光在那死尸之上停顿了片刻,才道:“走吧,尽快赶回去。”
“是。”原晋躬身,然后对护卫做了一个手势。
四名侍卫上前,前后左右,代替了之前的轿夫,将轿子抬起。
“大总管,你有什么话要说吗?”朝阳太子问走在轿子旁边的大总管,即使没有看到他,但是也能够知道他现在肯定是有什么想问。
原落也侧过头,与大总管对视了一眼,大总管道:“殿下,您怎么随意许诺一名女子我东铄国太子妃之位呢?您难道不知道您日后可是……”
“大总管觉得她没有资格做我东铄国的皇后吗?”朝阳太子浅笑着问道,脑海中浮现了一张神色平静的脸,不算很美,却让人无法忘记。
听闻这话,大总管的身子立刻一僵,原晋和原来则是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东铄国的……皇后?
不待其他人说话,朝阳又低下了头去,看着自己小手臂上露出来的红色痕迹,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呢喃着:“我许她皇后之位,她也不见得稀罕。”
这世上,并非所有的女人都对皇位趋之若鹜,女人眼中的宝座,或许在几日前认识的那名女子眼中只是一个垃圾而已。
忽然有一种冲动……很想知道下一次见面,她会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他。
山中草屋,陌弦月翻看着手中的一本医书,在她的身旁,有一张木制的小矮几,上面堆满了书。
夹杂在了众多医书之中,有一抹黄色的流苏以及在透露出来的金黄色尤为惹眼。
百草看到那被随意扔在了医书之中象征着朝阳太子的金牌不由叹气摇头,走上前道:“丫头,你知不知道这块令牌可是朝阳太子的身份象征,你这般做法,可是对朝阳太子的不敬!”
陌弦月不抬头,只道:“既然他已经将这块令牌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东西,我如何对待,是我的事。”
“你要这块令牌有什么用?”百草知道,自己绝对不能以正常的思维去思考陌弦月所想的事情,不然只会让自己更头痛而已。
“自然有用。”陌弦月含糊的回答。
百草沉默了,目光又落在了她脚边的小白身上,它身上那被烧黑的毛已经被陌弦月给剪了,虽然有点凹凸不齐,但是比有一块黑色的要好看。
小白抬头看了眼百草,那眼神就是鄙视的眼神……老头,看什么看?
百草气得不轻,主子什么样,养出来的狼还是什么样,真后悔将这一人一狼捡回来!
“丫头,那日你给朝阳太子解毒,用的是什么方法?”百草在陌弦月身旁拖了一张凳子坐下,并且询问解毒的情况。
“百草神医,这些秘密的事情,你还是自己去钻研吧,我说出来了就没意思了。”陌弦月说的那叫一个云淡风轻。
百草立刻黑了脸,“丫头,你可别忘记了,你的医术还是我教的!”
“是,师父,徒儿记得。”陌弦月抬眸,“一本正经”的说道。
闻言百草喉咙里顿时像是被堵住了一样,来这么一句“师父”,典型的就是在提醒他,他的医术不如她,简直丢人!偏偏他还不能说她什么,只能忍气了!
“朝阳的毒并没有完全解除。”陌弦月一手翻着医书,一边平静的说道。
“什么?没有解除?”百草闻言提高了音量。
“梨花雪的毒在他未出生之前已经深入骨髓之中,他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创造了奇迹。”陌弦月不温不火的说,“而且深入骨髓和血液,百草神医,难道你不清楚这种毒会很麻烦吗?”放下书,看着百草。
百草皱起了眉,的确,陌弦月说的并不错。别说是剧毒梨花雪,就是一般的毒,在还是胎儿时期就被灌入了身体之中,在出生成人之后都不可能轻易的解除。
梨花雪这一类剧毒,朝阳太子能够活到现在,也的确是一个奇迹了。
“丫头,无法根除,那你这三日是……”百草又有了疑问。
“我只是将他的毒通过药草引导,暂时将他血液中的毒都积压了起来。”陌弦月将医术之中的令牌抽了出来,望着那九龙环绕的令牌中央的“阳”字,微微眯了眯眼,又道:“另外,我也给了他一些药,让他尽量先让骨髓之中的毒逼到骨头外表,过一段时间再去给他逼毒。”
“将骨髓中的毒逼到外表?这样可以吗?”百草惊讶的问。
陌弦月浅笑,“为什么不可以?毒与骨髓溶于一起,看起来是很难以分开,但是它们之间会有差值,只要我用对药,就能够将外入的毒给逼出来,只是这等待的时间可能会长一些。”
百草听着陌弦月的话,只感觉她是一个疯子,十足的疯子!
“用对药?”百草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自己也不肯定,是拿朝阳太子来做实验?”
“死,和给我做实验研究,你觉得哪个更划得来?”陌弦月嫣然一笑,十分无害。
百草顿时瞪大了眼睛……他已经完全找不出任何的词语来形容这个怪异的女子了!
良久,百草才问:“要多长时间?”
陌弦月比划了一根手指,然后起身,招呼了小白。
“一个月?”百草问。
“一年。”陌弦月的声音飘来,然后她听到了百草吸气的声音,“一年是一个保守的时间,如果不成功,等待的时间也会更长。另外,我已经暂时给他延续了十个月活着的时间了,不是吗?”
“延续生命我也可以做到,你简直是想砸了我的招牌啊!”百草低吼,想抱怨,可是现在事情发生了,他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啊!
“那一年之后能不能延续他的生命,百草神医,就交给你了。”陌弦月怪笑着消失在了绿丛之中。
之后的十天时间里,陌弦月成为了姐姐,从那之后,一个七岁的小屁孩跟在了她的身后,整天屁颠屁颠的“姐姐、姐姐”的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