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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流体感知

雪白玉手紧握的拳头自黑色的长袍中伸出,然后轻轻触碰在地面上,让人联想到如情人之间打情骂俏的画面,但下一刻,撕裂的声音却毫不留情粉碎了这样的幻想。

以大部分黄褐色土层组成的地面,其硬度不夸张说就是坦克经过也能承受得住,但这样的地面,却在雪莉修女粉拳的触碰下,如纸张般被瞬间击飞,一下子往四周溅射,仅余下可容三人合抱的深坑!

对面看着的西门如雪不禁微微蹙了蹙黛眉,但也仅是这样而已,她压根就没想过躲避,那样并不符合她的性子,何况这也与雪莉修女切磋的初衷相反。

若说张美琴是传授西门如雪魔术理论与知识的老师,那么雪莉修女就是西门如雪的实战教练。

当初西门如雪之所以会选雪莉修女当实战教练,是有一定的原因,一来基于教会与魔术协会的关系,可说双方是敌人的关系,所以让雪莉修女当实战教练的话,雪莉修女是不会下手留情,实战教练就要这样,不然就不叫实战教练了。

而另一层原因,乃是西门如雪不爽雪莉修女,所以能在实战当中稍稍报复一下雪莉修女,对于西门如雪来说,是最高兴的事情。

不爽的原因,陆十郎之前也曾询问过,不过当时西门如雪说得很模糊,但在后来结合一些听到的情报,陆十郎也大体理解了。

原来天见教会与不寻镇的几家魔术世家有这样的约定,那就是当这些魔术世家出现纷争时,可委托天见教会作第三方仲裁与调停者。

而当时不幸西门家与另外一家魔术世家发生争执,双方都各执一词,被委托当第三方的天见教会在获释事情经过后,将有利的结果倾向了那家魔术世家,让西门家吃了闭门羹。

虽然知道当时若不是这样稍稍吃亏的结果,恐怕之后会损失更大,但对于西门家来说,这种像是被打脸的事情还是引为奇耻大辱,而作为下任继承人的西门如雪自然也忿忿不平,所以敌视着天见教会、以及敌视着当时担任仲裁者身份的雪莉修女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但敌视归敌视,最起码西门如雪是公私分明的,虽然讨厌雪莉修女,但对雪莉修女的实力,她还是心生佩服的,要不然也不会找雪莉修女当她的实战教练。

只是,说是实战教练也稍稍有些不对,陆十郎只看到雪莉修女一味打压西门如雪的画面,这与他想象的教练指导实战的画面稍稍有些不同。

何况,据陆十郎了解,双方之间的实战指导是建立在一定的约定与契约上,像雪莉修女先会委托西门如雪一些事情,等西门如雪完成后作为报酬,雪莉修女才会指导西门如雪一番。

为雪莉修女采摘到冰之花,一方面是让雪莉修女答应当陆十郎第三阶段魔术修炼的导师,另一方面就是实现以往的‘报酬’。

大体情况就是这样,不过陆十郎已经无暇顾及这些,此刻的他正被两人争斗的画面深深吸引着,虽说也有被两女在争斗当中偶有泄漏春光的画面所揪住目光的缘故。

究其缘由之一,乃是雪莉修女穿着的那身过于暴露的修女服。

前文曾说过,教会为了对抗异常强大的异端,成立了专以狩猎这些异端的武装组织!可以说是教会的‘王牌’。

但说是王牌,实际大多都是炮灰的存在,仅为消灭异端不惜牺牲自身生命也无所谓。

雪莉修女在作为‘圣殿教会’中间派的同时,也是这些武装组织的一员,但不管怎么说,狩猎这样的做法,还是违法了主关于爱的教义,所以寻常用作传播主信仰的修道服是不能用来作为狩猎或战斗用的服饰。

所以像雪莉修女这样的女性成员,大多都会在修道服里穿戴着另一种特殊的战斗服。

那是形状像黑色紧身衣的拘束服,为短袖,下身长度仅至膝盖附近,式样上大部分由蕾丝与皮革组成,然后配搭上黑色手臂护套与长筒靴,整个就将女性圆润线条凸显的服装。

而且雪莉修女还将护头巾与修道帽取下,让那头金色中短发展露无遗,看起来飘逸之极。

穿戴着如此性感凸显女性线条服装的雪莉修女,却一点也不温柔,看似弱不禁风的粉拳每每击打在地上都会引起巨大的炸裂声,让人怀疑这地面是不是都是纸造的。

陆十郎看不到雪莉修女原本作为魔术师的术根属性,这说明她根本就没有运用术根属性转换体内的生命力,而且她的每一次攻击都伴随着些微的魔力跳动,说明她仅以纯魔力输出的方式来攻击。

西门如雪说过,第三阶段的魔术修炼主要是魔力输出,比起通过术根属性转换体内的生命力为魔力,仅以生命力化作纯魔力输出要更快、威力更强!

但适合纯魔力输出的魔术很少,大多数强大的土地地脉魔术与自身根源魔术都与自身拥有的术根属性有关,不过有时纯魔力输出的魔术也能起到奇效。

何况熟练一定程度的纯魔力输出魔术,也对自身透过术根属性转换生命力为魔力的速度加快。

只是,即便是威力更强、速度更快的纯魔力输出魔术也不可能有如此强大的破坏力,这让陆十郎不禁联想到西门如此称呼雪莉修女为‘怪物’的事情。

对于熟悉魔术的魔术师来说,将体内生命力以纯魔力输出的方式集中在拳头上,然后在击打对方身体抑或其他障碍物再一瞬间释放那股积聚的魔力,并不是什么难事,但难就难在这样输出方式的攻击,其威力最多只能做到打出个篮球大小的小洞,更谈何是雪莉修女这样打出可容三人合抱的深坑!

怪力!陆十郎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结论。

有关这样击打类的纯魔力输出攻击,西门如雪曾这样评论过,她说这样的攻击最体现在击打者本身的力气上,力气越大的人,就算依附最小量的魔力,也能做到力气小却依附夸张魔力量的人所不能做到的破坏程度!

很显然,雪莉修女就是这样的存在,仅以最低程度的魔力输出,就做出了犹如卡车撞击才能引起的破坏程度,也只能用夸张来形容了。

与之相比,西门如雪是有多狼狈就多狼狈,这战斗才展开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她就已经大汗淋漓。

雪莉修女根本就不给她转换魔力以及施展魔术的时间,每每西门如雪狼狈躲开雪莉修女犹如轰炸机般的轰击,还没有在新落脚点站稳,就被下一刻跳来的雪莉修女一拳砸烂那些地面,让西门如雪只好自始至终都狼狈四周逃匿着。

连陆十郎这样的旁观者都不得不因那些攻击的波及而避得远远的,可想而知作为当事人的西门如雪所身处环境的凶险程度!

而最重要的是,雪莉修女的攻击并不仅仅是胡乱蛮击,她的每一招攻击、每一个招式都自成一派,嫣然一副大师风范。

那并不仅仅是为了让敌人失去活动技能或者卸掉敌人行动能力而挥舞的拳头,而是每一招都瞄准着敌人的要害、以势要剥夺敌人性命而击出的攻击。

这样的任何一击,只要有一击躲避不过,其下场可想而知,恐怕西门如雪是深知当中的厉害性,才会不敢与雪莉修女正面对抗,何况她也没有雪莉修女这样的怪力。

陆十郎自问面对这样暴雨梨花般的攻击,自己能躲避过十几次已经是奇迹之事,但西门如雪却生生坚持了一个小时以上,次数早在数百次以上!

陆十郎却不知,这与西门如雪所拥有的特性以及魔术有关。

西门如雪所拥有的术根属性是金、火以及雷;金象征的是光明,以人体为例,眼睛就是金的代表,但眼睛也有在黑夜通过自动调节瞳孔从而夜能视物的时候,所以说金也有指引之意。

然后是火,火可说是有形与无形的矛盾结合物,并且没有固定的形状,以金为代表的眼睛作为延伸的话,就相当于是人往外界探知的感官。

最后这样的感官借由雷属性大幅度扩散、并以雷的速度往返传递信息的话,便形成了西门如雪独特的感知魔术‘流体感知’。

不管是有形之物还是无形之物,哪怕是原子的级别,只要是有关力的流动,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西门如雪都能瞬间感知到,她就如以她为中心的GPS,不间断感知着四周一定范围的任何流动之力。

就算是以魔术自豪的张美琴,也不得不感慨西门如雪关于‘只要是力的流动、哪怕是原子级别也能瞬间感知的被动或主动形魔术’这方面的天赋。

而且不仅仅是感知力的流动方面,只要一旦熟悉当中力的流动方向与规律,西门如雪甚至能逆转力的流动方向以及化为己用!

可以说,单凭怪力以及些微魔力就能引发巨大破坏力的雪莉修女、以及单凭力的流动就能感知从而化解危机的西门如雪,双方是互为棘手的存在。

而且双方对魔力的运用都有着极高的利用率,这意味着胜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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