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辰宇,反正呆在这剑牢里无聊透顶,不如我们来玩游戏吧!”上官烎少提议道。
“好吧”。秦辰宇看他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这剑牢里也就刚好够两个人躺着,能玩什么游戏啊,这么大了还童心未眠。不过看他想玩什么游戏,也就答应了,坐起身来。
上官烎少见秦辰宇默然答应,也就兴奋地坐起身来,欢喜道﹕“那我们就玩‘石头剪刀布,谁输谁脱裤’吧,怎么样?”
秦辰宇瞬间栽倒。
“师父,他们两人就在外面。”这就在此时,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秦辰宇和上官烎少站了起来。看着一行女子从紫凰宫里走了出来,其中还有两个白袍飘飘的美男子。
正是姜紫嫚和她的弟子,她们来到了剑牢面前。
姜紫嫚对身后的一个女弟子命令道﹕“赶快把秦师侄放出来。”不用说,她就知晓这件事情和秦辰宇无关,小徒儿的性子自己比他亲娘都清楚。
秦辰宇出来后,深吸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筋骨,待太久了,身体也有些酸痛。只留下剑牢里可伶兮兮的上官烎少。
“弟子秦辰宇见过姜师叔!”礼数他可没忘,当下半跪于地。
姜紫嫚步步生莲,走了几步,扶起秦辰宇,脸上有些不好意识,“秦师侄不必如此,今日我那个不真气的徒儿做了此等伤风败俗的事情,还让你受了些苦头,我心里始终过意不去。
“不碍事的。”秦辰宇后退了一步,脸色微红道﹕“没弟子什么事情,那我就告辞了。”
姜紫嫚虽然活了一千多年,但至今都风韵犹存,美貌也胜过大多妙龄女子,此刻她隔自己几寸的距离,秦辰宇血气方刚,思想自然有些紊乱。
秦辰宇言罢就欲离去。
“等等!”姜紫嫚关切道﹕“今日这么晚了,不如你就在紫凰宫住一晚上吧,也好让烎儿陪个不是,毕竟平日也难的来一趟我紫凰宫。”
“不必了,师父师娘可能在等着我回去呢!”秦辰宇看了看上官烎少,露出一丝微笑,“要是他知错,还是不要太为难他罢!”
“那今日烎儿的事情你可不要说出去,不然,同门弟子对他就会有隔阂,怕是日后对他修为不益,毕竟他还小。”
“这个我省得,再说他本性也不坏。”秦辰宇点头,“那…弟子就告辞了。”
他说完就直接御剑破空而去,顷刻消失不见。
姜紫嫚看着秦辰宇离去,面色有些愁然,又有些心惊,“看他御剑从然的样子,修为怕是和燕儿不相上下了,这资质果然了得。”
“师父,小师弟怎么办?”这时郝晴来到姜紫嫚的身后,问道。
“随你们处置吧!”说罢她无奈地看了上官烎少一眼,没有理众人,直接走进紫凰宫。
“师父!师父,你别走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啊啊啊啊啊~~~”上官烎少哀嚎着。他本以为,师父会一直怒骂着自己,自己也好来个一装傻二木讷,乞求她原谅,可谁知,这次她干脆不理自己了,要是落入师姐那群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人手中……不敢想象。
此刻,燕傲白径直向剑牢走来,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的小师弟,伸出大拇指,贱笑道﹕“小师弟,好样地!二师兄算是白活几百年了!哈哈,你就等着受师妹们的酷刑吧!”
宫羽凨也走上前来,带着笑意打趣道﹕“小师弟,大师兄自愧不如啊,当年我和你二师兄一直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情你却做了,你叫我们的老脸往哪里放啊!”
“小师弟,千万要挺住啊!别丢了我们男人的脸啊!”
“对对对!你可要宁死也别屈,也别从!”
“哈哈哈……”这两个美男子没心没肺地大笑着,然后不理上官烎少近乎发狂咆哮的样子,怡然自得进了紫凰宫。几个女弟子对这一幕见怪不怪。看样子,平日了他们两人没少拿自己的小师弟开玩笑。
………
秦辰宇御剑飞回了沁须居,祥祥已经消失不见,也不知跑到哪里去撒野了。而师父他们还没有回来,难道出了什么意外?可想想,不太可能,也就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
旦日,秦辰宇早早地起了床,等候着师父师娘和婕妮。
“与其等也是等,不如我一边练剑吧。”秦辰宇心道。
在峊剑派秦辰宇日日都是修炼,他每日早就习惯了,濮阳盅琰夫妇对他也没有了多少要求,故此每日的时间都是他自己定,但和婕妮嬉闹是少不了的。
………
在峊剑派主殿玉明殿外的一大片汉白玉切成的空地上,秦辰宇剑舞身幻,无数小气剑伴随左右,丈长的剑气四处横贯,一时间尘土飞扬……此刻他就像一个绝世剑仙,凌厉又淡尘脱俗。
汗滴不断地从他身上滚落,而他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识,他的脸看起是那么的倔强……
像是终于累了,他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在玉明殿下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师父他们还没有回来……”
“哈!”秦辰宇正有些急躁,须刈背后传来一道带俏皮的声音。他心里大喜,知道是师父他们回来了。还没等他站起身来,就感觉背上就压上了一道柔软的身体。
“咯咯……”
“婕妮,你下来啊,我刚练完剑,脏兮兮地身上还有汗呢!”秦辰宇反手抱着她柔软的楚腰把她翻到身前来……
但是,他脸色大变,因为发现她的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笑着的芙蓉玉脸也能掩饰几丝憔悴,急切问道﹕“你怎么了,身子怎么虚弱?”
“秦哥哥,不碍事的,只是出了一点小问题,我爹爹说,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婕妮满不在乎地说道。
秦辰宇疑惑道﹕“不应该啊!突破冲虚中层虽然九死一生,不过有师父师娘在,怎么还会出事呢?”
“我也不知道啊!”婕妮歪着头,又道,“不过,我现在没事了嘛”。
秦辰宇放下心来,忽然轻轻地抱住了她,柔声道﹕“你知道吗?昨日你和师父师娘一整晚都还没有回来,我好担心……特别是你,我一直放心不下,一直都……放心不下。”
婕妮听到秦辰宇说出这样暖心的话,心里一阵甜蜜,楼住了他的脖子,闻着他身上熟悉的独特男子味道,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嘀道﹕“秦哥哥,你真好~~~”
就这样,情窦初开的他们享受着长久的温存……
………
“好了,婕妮,我带你去休息吧,你看你啊,抱着我好像都没有一点力气呢,呵呵。”秦辰宇分开了她,两只手放在她的香肩上,眼睛温柔地注视着她……然后牵起她的纤纤玉手。
“嗯”婕妮声音小的像蚊子,任由秦辰宇牵着自己的手……
就在两人刚要飞下到沁须居的时候,濮阳盅琰夫妇化虹飞上玉明殿,冉妍一脸急切之色,来到婕妮的面前,责怪道﹕“妮儿,你身子虚弱怎么可以一个人独自御剑离开呢,也不等等爹娘!”
“娘亲,我想秦哥哥嘛。”婕妮在冉妍的怀里撒着娇。
冉妍慈爱地看着自己怀中的妮儿,又看了看秦辰宇,柔声道﹕“辰儿,你师父有事情要交代你去做,妮儿就交给我来照顾吧。”
“是,师娘”。秦辰宇应道。
……
秦辰宇和濮阳盅琰目送她们母女离去。
濮阳盅琰面色柔和地看着秦辰宇,忽然道﹕“转眼就十一年过去了,你也长大了啊……”他有些感叹。
“是,师父,斗转星移,该变得总会变,有些该来的也迟早回来,谁也逃不脱轮回……”。
濮阳盅琰眼神直透秦辰宇的内心,问道﹕“你可有过悔意?”
秦辰宇淡然摇头,“无悔”。
“那你爹呢?”
秦辰宇低眉,有些痛楚,“一切随缘,但我会去找他的”。
“那你会长留在飞柱山峊剑派吗?”濮阳盅琰转过身,看不见他的面容。
“辰儿可以说是从小在峊剑派长大,早就把峊剑派当作自己的家,就算很多年后,我死了,魂灵也会永远安息在峊剑派”。秦辰宇目光清澈,无一丝杂质。
“好!有你这句话我很放心”。濮阳盅琰转过身来。
秦辰宇不明白他为何会这么问。
濮阳盅琰的脸色越来越柔和,道﹕“下月下旬就是我峊剑派每二十年一次的仙剑比试大会,门下弟子每个人都会参加,故你前去通知几位师叔做好准备。”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青色温润的玉牌,递给秦辰宇。
秦辰宇郑重接下。
“这是为师的信物‘青阳令’,门中之人见者无一不从,你就拿着它去见你师叔他们吧。”濮阳盅琰顺了顺两鬓雪白的发丝,然后背负着双手,说道。
“是,师父,辰儿定不会辱使命!”秦辰宇行了一礼。他知道青阳令,这是门中极其重要的东西,无论是谁,只要得到它,就可以号令峊剑派全体弟子!他这也是第一次见。
“去吧,去吧,呵呵…”濮阳盅琰罢罢手。
“辰儿告退”。
………
仙剑比试大会是峊剑派的最大盛事之一,据说非为三等比试,一等比剑﹔二等斩妖,三等进入禁地镇魔禁妖塔历练,有进步着可得不一的奖励,或是秋明真人的仙丹,或是一些仙剑法宝……如今,只是才举行了十三次。
秦辰宇也是极为激动,能和门中弟子切磋可遇不可求,秦辰宇有时也和婕妮斗剑,濮阳盅琰也会时常指导一二,因此实战能力比起其他弟子一直不落下风,只是,放手一搏就不知鹿死谁手了,毕竟同门之间互相切磋始终放不开手脚,真正的实力也难以知晓。
………
他前后去了凌格宫石深信、郎乾宫罗锦锒、太初宫刘郁林、缘生宫赫连大、天罗宫秋明真人的私住处一一禀报,他们对待秦辰宇也格外有礼。至于扬师叔,门下只有两个弟子,叫“妧含玉和陌路芸彬”,他们两人以前是杨怡最得意的弟子,一百年前在“纤嫣宫”里一干弟子如同一家人,只是,一百年前,这一切都被打破,杨怡忽然堕落魔道,因此他两师兄师妹在门派中受许多弟子的唾弃,饱受白眼,几乎不再见人,每二十年的仙剑比试大会也没去,也就在“素伊轩”和“若惟轩”里隐居,而那个地方门中弟子也少有人能知晓,秦辰宇和婕妮骑着祥祥偶尔发现的,不过刚开始不受欢迎,因此也就大打出手,让秦辰宇心惊的是他二人修为极高,竟是在清虚之境,他自然毫无胜算。但是知晓秦辰宇的身份和来历后,也就对他客气了些,逐渐,他们和秦辰宇与婕妮的关系也就好了许多。
今日,秦辰宇也去探望了他们两兄妹,仙剑比试大会他们自是也不去,不过,门中的长老和姜紫嫚等人对他们没有成见,因此,他们才一直留在峊剑派。
至于百年前的事情,秦辰宇还是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门下大多人都知晓,但一问起,他们就噤声若蝉。
仙魔两道,自古势不两立,嫉恶如仇……
去紫凰宫的时候,令他瞠目结舌的是,满地都是护门草变化的肉色小精灵,不下一千只,跑来跑去,叽叽喳喳的极是可爱。秦辰宇向讨要了几只,心想,回去送给婕妮她一定会喜欢的……
而上官烎少,也不知怎样了,不过偶尔听见几个练剑的女弟子说,他昨晚喝了几大盆洗脚水时!秦辰宇当下五腹翻滚,让他恶心了好一阵子,也不得同情起上官烎少来,现在都还在受折磨,也不知遭的是什么罪,
……
最后是去师父小师弟的住处七曜轩,秦辰宇也不知他的住处,飞柱山太大了,恐怕一天一夜也难以寻到,还是姜紫嫚告诉他的。秦辰宇只见过他一次,也就是在七岁时在玉明殿,但他目光深沉,英武气质从容淡定的形象一直烙印在自己的心中。
仙剑御空四十来丈高,一缕一缕的云气不停地秦辰宇的身边游走。今日,天气极好,无风无雨无炎日。
让人心神一宽。
秦辰宇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
向下寻觅着,不多久,也就找到了所在地。
这里,常人难寻。
御剑停在这个半山崖上。秦辰宇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地方,脚下是一条清水咆哮的河流,右边三丈处正是一个瀑布,河流正是从这里发源,水从崖顶倾斜而下,打在石头上,响起阵阵的哗啦声,崖水两边的石上布满了青藤仙草,其中还有不少艳丽的蝴蝶和小仙鸟嬉游其中,如一副耽美之画。左旁二十多丈处正是七曜轩。
秦辰宇向左边径直走去,来到七曜轩面前,敲了敲门。
但是,始终没有人开门。秦辰宇心想,“大概是十师叔不在吧,我只好等等看”。
“这里的坏境比起其它地方倒是更清新雅致”,秦辰宇转过身,看着面前的河流。
………
已到午时,还是没有人。秦辰宇没了耐心,想着,“十师叔有可能在其它呢,不如……我找找看。
秦辰宇飞过面前三丈多宽的河流,向前方走去。
走了半柱香的时间,眼前仙草异木逐渐多了起来,几乎成灌。秦辰宇突然心跳加快,前方像是有着什么在指引着他……
然而,前方出现了一个侧立的阁楼,阁楼前是一个篱笆小院,围栏小院中是各种鲜丽的花草,四处还种着几颗青墨盎然、苍翠勃勃傲兀的仙树。
秦辰宇绕过面前青嫩的花藤,来到阁楼的面前,抬头看去……
“殇瑶阁”
转过身来,下意识四处寻觅,偶然瞥见一道倩影……
秦辰宇微惊,靠在一颗仙树后,偷偷地打量着她。
她,穿着的是一件襦裙,花蝶式彩衣,露出柔弱无骨的玉肩,此刻背对着秦辰宇。她坐在崖边的石凳上,仿佛……是那么的安静,又是那么的闲雅。
秦辰宇屏住呼吸,身体化作一道残影,飘到右上边的花簇后,看着这个侧对着的自己的美丽女子……
楚楚动人,天生丽质。
她的面前是一个石板,上面放着一把琉玉长琴,此刻正怔怔出神地看着长琴,美眸带着五分凄楚,五分落寞,心中像是有谈吐不完的心事……
“是谁?她…是有怎样的心事呢?”秦辰宇看着她动人心魄的凄美,心里没由地一痛,捂着自己的胸口,“我…怎么会这样?”
崖边。左旁古老,虬劲,淡红的仙树发出闪耀刺目的光芒,映射着她的花蝶彩衣、琉玉长琴、柔黑瀑发……
她蹙着的美目仿佛亮了一下,然后抬起纤纤玉手轻轻地……就那么轻轻地拨动了一根琴弦。
她的美丽扑面而来,飞进秦辰宇的心中,就像……来自远方,从一个世界飞到另一个世界。
他漆黑如墨的眼里是此刻她的美丽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