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说,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死亡。
凌晨,夏雨盈睁开双眼,窗外阳光依旧,然而自从琦珺离开后,距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了。
上海的繁华依旧如同天堂一般引人入胜,但却难以洗尽她的孤寂,割断她的思念。
伸手,指间泛白,侧首,泪湿枕。“你若不是天之骄子,而是敝屣一双,那就好了。”
夏雨盈慢吞吞的起身,才发觉头昏眼涨。她起身间,一样东西掉在了地上,她望向地上,竟是紫竹林中丢失的手机。
夏雨盈打开手机,界面出现一个视频文件。夏雨盈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点击视频,文件中除了竹还是竹,然后是冷月,是雨,全是外景。全是那天的景色。
夏雨盈能够想象琦珺拍摄时的姿意风雅,不由会心一笑。不过下一秒,手机便蓦然黑屏,只出现一行隽秀的小字——
“自贬自装,自笑自哭,心念何人?无人?我亦平静,心似死水,静潭无波。”
“夏雨盈,现在,你知道了吧!”
“从一开始……;”
“便是一个局……,”
“我在作弄你。”
夏雨盈失声哭泣,“琦珺、琦珺,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下午3:00,夏雨盈站在路边,等候公交车。她的神色怅惘,目光呆滞。远方一辆镀着银白色光泽的车呼啸而来,停在她身边。
夏雨盈抬头,神色惆怅。身后寥寥无几的几个行人,更是增添了萧条的气氛。
车门遂渐放下,是丁湛。
“去哪儿?我送你。”丁湛己恢复了正常,他戴着墨镜;侧头,有些炫富的按了下车喇叭。
夏雨盈微微一笑:“不用麻烦,你走吧!”
丁湛眉头一皱,顷刻间便开走了车,车后的尘土纷纷扬扬,夏雨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这人,果然是个睚眦必报的角色。
阳光缕缕,空气微凉。大半个月未见,李欣愈发妖娆,见到夏雨盈,李欣神色微微惊愕,她有些瞠目结舌道:“我以为你会死在泰国。”
夏雨盈绚烂一笑:“丁湛告诉你的?”
李欣转身,望着窗外的树荫,摇头。“猜的。”
夏雨盈上前两步,也向窗外望去,绿草如茵,绿树成荫,一派欣欣向荣。
“为什么不来救我?”夏雨盈开口道。李欣默无声息良久,突然道:“因为你太愚蠢,蠢到我懒得去救。”
夏雨盈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原来自己殚精竭虑、九死一生的做了这么多,在这个干练的女人眼中,只是一个笑话!
玩物?她还是逃不掉这个命运,真真切切的成了李欣的玩物。
她们这样……能说是朋友吗?
高中时,因为自己的一点错误,同时也是因为她;自己可是受尽了折磨。
可以说,她去泰国,是间接被李欣逼去的。
甚至可以说,她去泰国,经受这一场精彩的杀戮,是由李欣一手策划的!
夏雨盈抬头,神色动容。
这种想法,她多么希望是出于嫉妒心理,而不是推理心理。
但如果李欣真的不正常,那么自己……。
夏雨盈的神色微变,面色发白,她想到了蘩音,想到了紫发、青莲色眼眸的少年,想起了手术室……。
变性试剂李欣是怎么得到的?
她为什么有那么强烈进入上流社会的愿望?
为什么她不喜欢校草丁湛?为什么能对一个如此优秀又倾慕她的男人下这种歹毒的狠手?
李欣她……是不是一个恐怖分子,时机一到便会与同伴一起制造暴乱?
想到这儿,夏雨盈脸上已褪去了血色。不幸中的万幸,夏雨盈的长发成功遮住了脸上的伤痕,李欣没有发现。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离开上海是最佳选择。
她不喜欢这种态度的上司,她己不愿再呆在李欣身边。
于是夏雨盈往后退了两步,一边强硬笑道:“董事长,我想辞职离开,因为我感到我已不能继续文秘的工作了。”
李欣回头,神色一凛:“不准。”夏雨盈又向后退了两步,最终下定决心不要命的试探一次,若李欣真是恐怖分子,即使赔偿巨额违约金也必须离开。
“李欣,梵叫我问你,琦珺要到泰国破坏实验,这个消息是真是假?”
李欣蹙眉侧头:“迷?组织上不是公布这家伙死了吗?”
夏雨盈心中剧烈震动,恐怖组织,恐怖主义。只要谎言一拆穿,她必死无疑。
最令人难以接受的,莫过于李欣是一个恐怖分子。
居然,居然是真的。
原来李欣真的加入了恐怖组织。夏雨盈微笑的退后两步,脑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她是恐怖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