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毅敏锐的直觉告诉自己,应该是忽略了什么,具体是什么却说不出来,很微妙,不可意会,却存在着的东西。
菜陆续被送上来,江楼毅从鹅肝酱开始慢慢想用美食,刀叉使用的非常娴熟,就像已经与其融为一体,沉静而优雅。
卢岳呆呆地看着江楼毅,一种别样的感觉从心底升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蚂蚁在心里攀爬,挠攘着却不得解脱。这一刻,卢岳想要靠近江楼毅,就像现在一样,以后的每一餐饭都能够在一起吃。卢岳被自己心中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当啷……”手中的叉子掉到餐盘上,卢岳回过神来,发现江楼毅不解地看着自己。
“不好意思啊,刚才手滑了。”卢岳满脸通红,心虚地道歉,头扎得很低,避开江楼毅的注视,心,却绞成了乱麻,根本无法理清。
江楼毅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卢岳这是闹哪般,请吃饭的是他,吃饭别扭的也是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卢岳的脸,红得如晒干的辣椒,江楼毅尽管觉得很可疑,还是对卢岳报以了安心的微笑。
卢岳害怕江楼毅发现自己的心思,卖力地吃牛排,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按下内心的挣扎。
“班长,抱歉,我想去下洗手间。”房间的寂静被江楼毅突然打破,卢岳的手一抖,死死的攥住刀叉,对江楼毅点点头。
等江楼毅出了包间,卢岳像泄了气的皮球,将头埋在餐桌上,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
班长不喜欢使用刀叉?所以才一直跟餐具过不去?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还要吃西餐?尽管江楼毅一直说服自己,想得太多了,可是这样反常的卢岳,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看到走廊有个服务员过来,江楼毅询问洗手间怎么走,服务员很周到的把江楼毅带到洗手间门口。
江楼毅来将洗手间的门反手关上,身体靠在门上,长长的出了口浊气。微笑已经敛去,脸上更多的是说不出的疲惫与寂寞。江楼毅用冷水简单的拍了拍额头,让头脑清醒一些,等待脸上的热度褪去,江楼毅才擦干脸上的水渍,走出洗手间。
出了洗手间,江楼毅发现已经找不到来时的方向。只能怪自己刚才只顾着胡思乱想,没有仔细记路。
江楼毅在走廊上注意着每个房间的门牌,寻找“丹枫白露”。
就这样,顺着走廊一路走来,也没有发现“丹枫白露”这个名字。
一扇欧式风格的圆顶双扇雕花大门,让江楼毅意识到已经到了走廊的尽头。江楼毅为自己的路痴症头疼不已,只能寄希望于服务人员给自己带路了。
“咔吧”金灿灿的门把手突然开始转动,江楼毅意识房间内有人要出来,赶紧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小提琴般忧郁的嗓音再度响起:“又是你个这个无聊的女人,还不承认在跟踪本公子吗?”(日语)
江楼毅心中暗呼“倒霉”,怎么走到哪里都能遇到这个“人亡星”。
被认出来,江楼毅不好装作没有听到,只能转过身来打招呼:“闲院君,午安,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日语)
“这句话该本公子问你才对,你这个无聊的女人,除了倒追男人,你的人生就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吗?”(日语)闲院流景眯着眼睛,冷笑道。
江楼毅一怔,知道自己肯定又被闲院流景误会了。这个人竟然自恋到,遇见个女人就认为人家要追求他。这还真是,奇葩年年有,没有今年多。
“我的人生,自有我做主,就不劳闲院君费心了。还有,我对闲院君没有任何兴趣,在这里遇到,只能说是巧合,请不要随便说些让其他人误会的话。”(日语)江楼毅心中冷哼。
闲院流景没有说话,冷漠的目光打量了江楼毅一遍,眼如锯刃,俾睨的气势犹如帝王一般,透着重重威压。江楼毅依然淡漠,横眉而对,左手的拇指却习惯性地一遍遍摸着食指的指腹。
静默良久,江楼毅想到还在等自己的卢岳,不想再与闲院流景浪费时间,打破了彼此的沉默。
“闲院君,我还有事,告辞了。”(日语)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站住,本公子有说让你走了吗?”(日语)
江楼毅再次回身,语气冰冷,说:“闲院君,你太自以为是了。”(日语)
“真是个无礼的女人,难道没有人教过你怎么跟本公子说话吗?眼光还真是差劲。”(日语)闲院流景再次挑眉。
“闲院君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说起来,倒是闲院君对我的称呼太过失礼了,难道没有让人教过你要对女孩子有礼貌吗?”(日语)
闲院流景“嗯?”了一声,鄙夷道:“对你这种女人吗?”(日语)
江楼毅怒目而视。
“说出你身后的人,本公子可以放过你。”(日语)闲院流景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冰刃刺穿瞳孔,江楼毅汗毛倒竖,心,不受控制的紧缩。
“闲院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日语)江楼毅努力让声音平静。
“真是个嘴硬的女人,能够这么准确的掌握本公子的行踪,你这个无聊的花瓶,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对本公子说吗?”(日语)闲院流景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
“闲院君,你的话我听不懂,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闲院君,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个毫不相干的路人。而我,更不可能对你造成任何威胁。第一、我只是个学生,背后没有任何人,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都不会有任何人;第二、我没有跟踪你,更没有调查你的行踪,我对一点兴趣也没有,以前没有,以后也不可能会有,遇到你,只能说是个偶然;第三、我不是无聊的女人,也不是花瓶,请你把这些称呼去掉;最后、我想问闲院君,为什么你要怀疑我?你完全可以视而不见。”(日语)江楼毅理清思路,刚才的惧意已经慢慢消散。
“本公子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无聊的女人?嗯?”(日语)闲院流景冷着脸,一步一步向着江楼毅逼近。
江楼毅不住地后退,直到被逼到墙边,忍不住地大吼道:“就凭你说的背后之人。”(日语)
闲院流景并没有停住脚步,江楼毅将拳头放在胸前,强装镇定,大声说:“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日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