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厌恶的看一眼跪在地上的梅儿冷声说到:“老实招来。否则,朕定要你生不如死。”
梅儿一凛,口吃的说:“是,是,是。”
玄凌有些不耐烦:“是什么,快说。”
梅儿害怕的看一眼皇后,看一眼祺芬仪和祥嫔。最后好像是下定决心一样:“是奴婢一人的主意,要害昭仪娘娘。”
我幽幽一笑:“是吗?那你说你和甄昭仪那里有仇?还有,你一个小小的宫女,没有人主使哪里来的银子买红花,又是谁这么大胆敢把红花给你?再者,这红花除了太医院和御膳房有一些之外,其他地方根本没有,除非。。。”
我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挥一挥手叫来李长的徒弟——小夏子。
“你去太医院和御膳房清点自昭仪怀孕以来红花的领取情况。”
小夏子看玄凌默许,就一路小跑的赶往太医院和玉山方。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小夏子就回来禀报:“回皇上,太医院说近几个月各宫各院都没有来领取红花。红花的账目和太医院的库存也对的上。御膳房那边只是日常做菜用一点,统共也没有昭仪燕窝里的多。”
听完小夏子的回禀,玄凌眉头更加紧缩。而我则是心下了然:“既然如此那就只可能是从宫外偷偷运到宫中的。”
说罢。我向玄凌请求:“皇上,如今显而易见是有人从宫外买进来的红花。只要查一下我送昭仪燕窝之后,有那个宫的宫人出入紫奥城,再派人搜宫,臣妾相信一定能找到凶手。”
说完这话,我冷眼扫视在座妃嫔。端妃已经闭目入定。看来,接下来的事情,端妃已经是了然于心了。我不由得更加佩服。至于敬妃则是稍稍的松了一口气,拿起茉莉花茶轻轻啜饮。皇后则是面不改色。而祺芬仪和祥嫔明显是嘴唇发白,只是看着皇后的时候,这两人才稍稍的安下心来。
“来人,去内务府把出入宫禁的名册给朕拿来。”
玄凌这一发话,李长即刻就屈身赶往。妃嫔们都在地下窃窃私语,猜测着这到底是谁做的。外面的月光朦胧妩媚。好看的月环表明着明日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李长回来的时候,内务府的记档内监——刘公公也被带来了。
玄凌剜了下面一眼:“说,出入宫禁有什么异常。”
刘公公吓得双腿哆嗦,扑通一声跪下:“回皇上,奴才该死。”
玄凌莫名的冷笑出声:“哼,朕还没说什么,你急着求饶做什么。”
“都是奴才的疏忽,这几月来出宫办事的娘娘小主不少,皇后娘娘,华妃娘娘,敬妃娘娘,还有安容华,祺芬仪,祥嫔,以及其他各位小主都有出宫的宫人。但是,大部分都经过奴才们的仔细查看。绝不会有问题。只是,奴才见各位主子,小主得宠就对一些宫人放松了盘查。”说吧刘公公立刻磕头如捣蒜:“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你且说你的,饶不饶名看你说的如何。”
刘公公听玄凌的语气好像有一线生机,立即就说:“多谢皇上,多谢皇上。其实,奴才势力。最近少宠的娘娘小主们都是仔细盘查,绝不会有什么差错。只是,皇后娘娘,华妃娘娘,以及福嫔小主,祥嫔小主,安容华和祺芬仪奴才很少盘查。”
刘公公说完这话,众座妃嫔不少都松了一口气。以前都在争宠,如今看来不得宠的反而是非少了许多。
看看欣贵嫔就知道,有了皇长女,就算如今不得宠,好歹有个女儿依靠。皇上隔三差五的也去坐坐。还没有这许多的是非。真真是让人羡慕。
玄凌听完之后,立即就吩咐下去:“来人,给我搜宫。”
于是皇后的凤仪宫,我和福嫔的宓秀宫,祺芬仪的棠梨宫偏殿还有安陵容和祥嫔的宫殿全部都被搜宫。一时之间三宫六院阖宫上下都被惊动。就连太后都被惊动。亲自派近身的竹息来询问。玄凌只能是半隐瞒的说给竹息,让竹息转述给太后放心。
众座的妃嫔无一不是陪着玄凌,一时之间倒也忘了如今的局势。我也跟着玄凌站在后面。等到玄凌送走竹息之后,所有人又回到座位。恰好这时,李长带着搜宫的结果来了。
我心下狂喜:“皇后,这次看你怎么逃。”这样想着看一眼皇后,却发现剪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再殿内了。再回头一看,剪秋居然跟着李长从门外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侍女:“各位娘娘小主已经累了。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去御膳房取了些点心来。各位娘娘小主先吃一点吧!”
我暗道不好。剪秋一定是去做什么了。会不会去栽赃我了。但是回头一想,如今的情势,是我提议玄凌追查的,栽赃我只会让玄凌觉得是有人陷害我,所以,肯定不会是栽赃我,那会是。。。。。
正当我愁眉不展的时候,李长尖细的声音响起:“回皇上,这是从祥嫔小主那里搜来的,请皇上过目。”只见李长手上有一个金黄色朱漆描摹的盒子,一看就是贵重的物件。盒子是加香楠木所制,远远就闻到一股香味。
玄凌看了一眼盒子问道:“祥嫔,这是什么?”
祥嫔也很是疑惑:“皇上,这不是臣妾的。臣妾从没有见过这个盒子。”
祥嫔立即就被吓得大惊失色。我一按看祥嫔的样子就好笑。不过看皇后的样子心下更是觉得可恨,这一番筹谋算是白费了。不过心下一想,还有个梅儿宫女在,就算不能扳倒皇后,也能让你伤筋动骨。
玄凌并没有理会祥嫔,而是打开盒子,只是看了一眼,登时大怒。一把甩过盒子砸在祥嫔的发髻上。红色的干花一路飞舞。祥嫔的如意髻散落而下,几只翡翠簪子叮铃铃掉在地上粉碎不堪。
皇后一看,顿时大怒倏地站起:“祥嫔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胆敢谋害昭仪,陷害华妃,更是差一点害了帝姬简直罪无可恕。来人立即摘取粉饰,打入冷宫,听候皇上发落。”
“皇上,臣妾冤枉,皇后娘娘,你为何要陷害臣妾,明明是你。。。”
“祥嫔妹妹可不要乱说,你陷害妃嫔帝姬,难道还要污蔑皇后娘娘吗!”打断祥嫔话的是祺芬仪——管文鸳。
祥嫔看着皇后和管文鸳,双目都是恨意:“皇上,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和祺芬仪唆使臣妾所为,请皇上做主呀!”
祺芬仪冷笑一声:“祥嫔妹妹这是要乱咬人吗?难道皇后娘娘处置你,我说一句公道话都不行吗?妹妹不要顺口乱说,这于事无补的。”
祥嫔双眼怒瞪,随即大笑:“哈哈哈哈,好,既然你们无情,休怪我无意、。”
说罢,祥嫔重重的叩头:“皇上,谋害昭仪娘娘,陷害华妃娘娘臣妾都有参与,但是,这并不是臣妾一个人所为。臣妾只是听从皇后娘娘和祺芬仪的命令。皇上,朱漆盒子的红花量太多肯定不是一次就能带进来的。否则刘公公就算再宽松也会察觉到。而臣妾的宫人最近几个月只出宫过一次。而那次带的红花已经给了皇后娘娘。其它的红花都是皇后娘娘和祺芬仪的宫人几次出宫慢慢存下来的。请皇上明鉴。”
玄凌听完祥嫔的话立即陷入沉思。我心下笑道:“蛇鼠一窝,我再来加一把火吧!”
“皇上,祥嫔这话虽然有些匪夷所思,皇后娘娘和祺妹妹是不是同谋臣妾不敢乱说,只是,皇上不要忘了,那个梅儿的小宫女还没有审问明白。也许能从梅儿那里获取线索。”
玄凌想了想,恶狠狠地对着梅儿:“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梅儿颤抖着,悄悄看一眼皇后,而皇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拿起一个素布绢子捋了捋。那绢子明显不是什么好料子。可是,梅儿一看顿时大惊。我心下明白,这定是梅儿重要人的信物。
皇后处事果然老辣。如今看来,要想让梅儿说实话是不可能了。逼得急了梅儿一定会把事情都推给祥嫔,到时就不好收拾了。
于是,我说:“皇上,如今看来,不管结果如何,祥嫔都是有罪,梅儿好像有什么顾忌。皇上不如先把两人关起来,等明日早朝之后再说。今日,好歹是甄妹妹大喜,帝姬出生。皇上该陪着甄妹妹才是!”
玄凌想了想,握一握我的手;‘爱妃说的是,你也回去吧,早些休息,今日你也受累了。’
我羞涩一笑。玄凌刮一刮我的鼻子:“来人,把祥嫔禁足,这个梅儿关入掖庭局,明日再审。”
门外的黄门内侍立即就要进来拖走祥嫔和梅儿。
“那臣妾告退。”其余众人看皇上要留在甄嬛宫中,也都一一告辞。
回来的路上,我悄悄吩咐杨姑姑:“祥嫔和梅儿怕是活不过明日早朝结束,你去派人盯着,等到祥嫔升天之后,立即去掖庭局,咱们来个守株待兔。”
“是,奴婢知道了。”
漆黑的长街,只有野猫的叫声,而我的心里却很是痛快:“皇后,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