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艳依然每天一有空闲时间就和卢亮君在一起,我依然独来独往,固执的拒绝着其她朋友。一个人的时间过得很慢很慢,好不容易才挨到会考。所谓会考也就是高中阶段为了拿到毕业证的一种过关考试。
以前会考都是学校互相调换考场,今年由于“非典”考场就设在本校。
高一只会考两门,地里和历史,历史是开卷考试。
会考时,我后面坐了一个人,好像是我们班的,叫郑伟伟,是个男生。他经常脸上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笑容,看起来很恐怖,有点想黑社会的。平时不怎么注意,现在坐在我身后,我感觉背上一片冰凉。
考到一半时,他踢了一下我的椅子,用命令的口气小声说:“把选择题的答案写在草稿纸上给过来!”
我的手颤抖着写上答案,趁老师不注意递给他。
“把我的演草纸拿上去,免得老师怀疑。”
过了一会儿又听他说:“把解答题的答案写过来,别写太多,够六十分就可以了!”
我的手不停地抖,字也写得歪歪扭扭,倒不是因为我害怕作弊,而是我后面的那个郑伟伟实在太恐怖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害怕他。
考完最后一门历史,我松了口气,再也不用看那张冷的毫无表情的面孔了。
考完历史出来,外面外面的雨下得正大,两门试考结束,让我很疲惫。我想爬到床上睡觉,可是化君利的衣服被淋湿了睡在我的床上,我在床边上坐着。
“文每到我床上来,我们一起睡!”吴小艳叫我。
我爬到她床上,不敢看她,感觉心里好像做了许多对不起她的事,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小艳!”我忍不住想告诉她,我把她和卢亮君的事告诉了王颖。
“嗯!”
“你和卢亮君的事我们班除了我,还有一个人知道。”
“王颖!对不对!”她坐起来看着我。
“嗯!”
“起来!”她把我从床上拉起来。“下去!我床上不要你!”我被她从床上赶下来。
“小艳,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任凭我怎么道歉她就是不开口回答,也不理我。
过了一会儿,她从床上下来到二楼的过道里站着,那会儿风正大,雨除了竖着下,也横着下,她只穿了一件短袖,就着么在风里雨里站着。
我也跟了出去,只是我站在三楼。
“吴小艳,你怎么站在雨中?”我听到沈娜在问她。
我赶紧走进宿舍,看到她的本子被撕成两半扔在地上。我捡起来,只见上面重复写着两句话:
朋友算什么?朋友是什么?。。
我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把本子放回原来的样子。我不知道她扔在这儿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化君利已经走了,我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不知不觉中眼泪湿了一大片枕巾。
王利红解开我的被子说:“别睡了,太阳都出来了,我们去吃米线!”
我坐起来,宿舍里除了我和王利红再没有第三人。
“吴小艳呢?”我问她。
“你还替人家操心!”王利红说,“她和史文娟出去了!”
“哦!”
天已经放晴了,雨后的操场在夕阳的笼罩下,仿佛披上了一层金纱,很美,美的有些晃眼。
操场上有很多人,有的在打乒乓球,有的三三两两的在一起聊天,有的在围着操场一圈又一圈的散步。我的眼睛在操场转来转去,希望能看到吴小艳的身影,可是我还是失望的转回了脸。没有那个我想看到的身影,隐约我已经猜到她干嘛去了。
走到米线店,我抬起头往河堤上有意无意的撇了一下。我看到了吴小艳和卢亮君站在河堤上。
“快进啊!”王利红催我。
一碗米线我瞅了半天,只拿起筷子动了几口就放下了,此刻满脑子都是吴小艳和卢亮君并排站立的背影,一口米线下去只觉得噎的慌。
回到宿舍吴小艳还没有回来。
“昨天晚上有一个男生在吹笛子,很好听!”沈娜说。
“我们也买一个吹!”王利红突发奇想。
“你能吹出声吗?”夏文娟打趣说:“如果你能吹响我就送你一个!”
“走啊!”我正闲的无聊就起哄说:“二马路那边有一个两元店!”
说走就走,王利红和夏文娟、沈娜都下了床。
路上我又想起了吴小艳,一阵难过在我心头又翻又滚。到了两元店,我随便拿起一支笛子就付钱。
王利红说:“你不试试音准不准?”
沈娜说:“她不会试!”
我笑了笑没有反驳。我想买两支,给吴小艳送一支,就又拿了一支。
“你买两支啊!”王利红问,“还有一支是送给我的吗”
“嗯!”我很小声的回答,王利红从我手中夺过一支笛子问:“真的是给我的吗?”
“嗯!真的!”我向她笑了笑,付了钱出来沈娜问:“你会不会吹啊?”
“不会可以学嘛!”我笑着回答,但总想着吴小艳,心里一阵又一阵的难过。
“学也要会的人教!”沈娜说。
“我会!我教你!”王利红抢着说。一路走来她一直在兴致勃勃的说着,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连她的手都没有看,因为我满脑子都是吴小艳。
“王利红,你别说了,文每没有听!”夏文娟说,“文每,你不会就要虚心学呢!”
我笑了笑,王利红继续在那儿吹笛子。沈娜说:“王利红,你的音好像不太准!”
“文每拿的笛子不行,而且没有笛膜!”
我拿起笛子放到嘴边,吹起了王利红刚才吹的的那首曲子,很顺利的吹了下来。
“嗯?你的音比王力宏的准?”沈娜看着我。
“我发现文每的指法和王利红的不一样。”夏文娟疑惑的说。
“王利红的是高音指法,不论她怎么吹,出来的音都比较高。”
“你的是谁教你的?”王利红问。
“音乐老师!”我说,“小学的音乐书上有吹笛子的课。”
回到宿舍,吴小艳已经回来了,她连看我都没有看一眼,我不知道她对卢亮君说了些什么,我也不可能知道,她也不会在告诉我,不会在相信我。我拿着笛子跑到操场的双杠上坐下,使劲吹,吹的我眼泪往下掉。
第二天中午,吴小艳同样不在,我没有吃饭,趴在床上想吴小艳,宿舍里没有一个人很静很静。
王利红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坐到我床边,说:“作为朋友我劝你一句,以后少管别人的闲事。”
“我没多管闲事?”我奇怪的看着她,我的朋友圈就那么几个,我基本从来不问别人的事。
“你以后少和吴小艳来往!”
“那是不可能的事,我不可能离开吴小艳!”
“那你就等着挨揍吧!”王利红说,“卢亮君让我告诉你以后少惹吴小艳生气,否则.”她停了一下接着说,“他回来找你!”
“那你也告诉他,我和吴小艳的事他少插手,如果他想找我算账我随时奉陪!”我气呼呼的坐起来,瞪着王利红。
“这又不是我说的,是他说的,你干嘛瞪我!”王利红站起来说,“作为朋友给说的都说了,好自为之吧!”她说完就出去了。
我坐在床上,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始终没有落下来。我真的希望卢亮君来找我,如果他找我麻烦,那我和吴小艳之间的关系也说不定就好转了,因为我始终相信布龙发生什么,小艳总会站在我的一边。只可惜他只是说说,并没有来找我。
吴小艳不理的时间比她不在我身边的时间更难熬,短短几天,对我来说就像过了几个世纪一样漫长。那天中午我在宿舍吹笛子,二班的李娟霞过来一定要我陪她去买一支笛子,她想学,我就陪她去了。
突然我又想起了吴小艳,于是就又买了一支笛子放在教室里。可我怎么也不敢把笛子给她,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原谅我,也不知他是否还拿我当做朋友。
王颖突然拉了我一下,笛子掉了出来,她问:“你什么时候把笛子带到教室里来了?”
“不是!”我把笛子重新放回课桌里,说:“我给吴小艳买的,但我不敢给她。”
“胆小鬼!”王颖瞪了我一眼说,“让马永峰传过去,他离吴小艳很近。”
“可..”
“可什么可。拿过来我给!”她从我的课桌里拿出笛子谢了一张纸条递给马永峰。
马永峰接过笛子,看到纸条上的名字就递给了吴小艳。我不敢抬头向后看,怕她拒绝。
“她没拒绝!”王颖小声对我说。
“嗯,但我..”剩下的话我没说,不知道小艳接下来将会怎么做。
放学时,吴小艳主动叫我等她。她把笛子还给我说:“我已经原谅你了!”
“真的吗?那你以后还会相信我吗?”
她没有回她,只是笑了笑,说:“笛子你那去吧,我不会吹!”
“不会我可以教你啊!”
“好吧!”她接过我手里的笛子说,“你一定要教会我。”
“没问题,一起回宿舍吧!”
“嗯—你先走,我后面来!”
“那我先走了!”我低声说,我知道她一定是去找卢亮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