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诧异的视线,苏羽帆懒懒开口:
“一、既然是熟人作案,那么凶手为何又将那镶金丝帕盖住死者的面部?这是一种畏罪的表现,对于熟人,这种表现几乎是不可能出现;二、仅仅是镶金丝帕还不足以说明凶手非富即贵,这还要等调查出镶金丝帕的来源以及所含物,但是,为什么凶手一定要用镶金丝帕来遮住死者的脸?也有故意的疑点包含其中;三、正如南琛处长所说,死者独居此房,平日里足不出户,而那‘不可告人之处’,我个人更偏向认为凌涵是在隐藏什么物品,但是报告说明了凌涵的身份不简单,她其实可以藏在更安全的地方,为什么偏要藏在这种容易查到的小房子里?四、如果真的是道上的私人恩怨,那么他们又为什么偏要派熟人来杀害凌涵?”
苏羽帆的话一字一句的落下,让人听了却是一阵心惊:不得不说这特案组组长的思维能力尤其之迅速而精准,判断能力也是极为出众,只是……他这么一说,不就是对于南琛处长的推理以及他自己的推理进行全方面的否认吗?
自己否认自己的话,还给出了如此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解释?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高手思维?
南琛也皱眉,显然也是想让苏羽帆给出个解释。
“还不明白吗?”苏羽帆笑了笑,问,眼睛却看着南琛,眸中尽是笑意。
南琛看他这幅样子就是在跟自己显摆,心底有火气涌上来,她咬咬牙,笑道:“苏先生,你不会是想告诉我,我推断出来的一切都是错误的?”
“并非如此。”苏羽帆无奈的笑着,摊开手表示自己的无辜,“南琛处长,我没有针对你,只是在说着我的推理。再者,如果你能仔细想想,你会发现一切正如我所说的那样。”
苏羽帆言之有理,南琛心中必定清楚,只是他这段推理用意何在?总不会是无意义的。尽管再不想承认,但是这现场仔细观察后倒还真的有疑点,但如果真如苏羽帆所说,那这案件岂不就是一个坑了?
“不错。”他见南琛低头沉思的样子,看样子是明白了,这才解释道:
“在场一切,都是伪装的。”
……
这种感觉该如何描述?
简单举一个例子。
就像是你正在玩超级困难的密室逃脱游戏,然而就在你好不容易找到了钥匙,马上就要奔向出口的时候,然后有人给你按了刷新键,那种憋屈的感觉。
现在情况下,在场诸位警察的心中,就是这种憋屈的感觉。
这决不是普通案件,凶手精密到几乎完美的布置,死者异常的配合,重重迷雾下的真相,无从追寻。
A市,国际大厦顶楼,豪华办公室中。
男人透过窗户,居高临下的望着下方微小如蝼蚁的建筑。
他轻摇了摇手中盛着红酒的高脚杯,薄唇弯出一抹讳莫如深的弧度,万物寂静中,男人浅浅开口,低沉的嗓音在这间空荡的房屋中传递。
“什么都没有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