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简单的一个字却让卿酒酒感觉这个字有千斤重,此刻的她发现原来,他的每一个改变,都能轻易地让她落泪。此刻的她,眼泪早就像潮水般汹涌着。
卿酒酒含着泪跑出了医院,酒酒一时没站稳,从门口的台阶下摔了下来,一路滚到地面,疼着咬紧了牙也不敢叫出声来。因为酒酒知道,再疼也不及被殇延的一个“滚”字来的疼。王雨娟说的没错,是我把苏渺的孩子给弄没的,是我没有扶好她,她才会出流产的。是我害死了殇延跟苏渺的孩子。
“殇延,你让我一直照顾着苏渺直到她康复为止好不好?到时候你不用赶我,我自己走好不好?殇延……”
他们走到医院门口个个都是用仇恨的眼神看着卿酒酒“你还在呆在医院门口干什么?叫你滚,你还赖在这干什么?”殇延深沉的声音中参杂这疲惫。
王雨娟大哭大喊着:“卿酒酒,你还嫌把我家渺儿害的不够呢?还想来害她,当初我就不该依着渺儿让你来照顾她的!你还我外孙。”
卿酒酒跪在地上边哭边朝着王雨娟他们磕头上腥红的液体簌簌的淌了下来。
天空惊起一道闪电,雷鸣紧追其后,滂沱的大雨像洪水猛兽般将我吞噬。卿酒酒跪在雨中继续磕头,卿酒酒终于明白电视剧里最悲惨的时候为什么总要下场大雨来渲染悲伤的气氛,那是因为这种时候,雨就像是眼泪,连老天都在落泪,岂能不悲伤。卿酒酒想王雨娟,殇延,莫震严会让她留下来的,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卿酒酒哭,所有的人都在同情卿酒酒,卿酒酒想他们也一定会被自己打动,让我进去照顾苏渺好赎清自己的罪。
然而他们没有,卿酒酒忘了他们一心只有苏渺他们也因苏渺流产而恨自己又怎么能被打动?卿酒酒望着他们决然而去的背影,哭声淹没在暴雨中。
一个女孩撑着伞疾步朝走过来,那黑色的秀发就像瀑布一样柔顺光亮,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长长的睫毛一动一动的像展翅的蝴蝶,就连身材都像模特一样标准她伸手拉起卿酒酒:“酒酒,你先走吧。”
卿酒酒被人从地上拉起来了,双腿麻得有些站不稳,手抓着林夏的手,抬起头泪眼迷离的看着庄林夏
“酒酒,老夫人打电话余妈吩咐把你所有的行李全扔了,这里有五百块钱,你先拿着,随便找个地方待两天。等过几天殇先生的气消了,你再来求他”林夏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掏出几张钱塞进卿酒酒手里,抓着卿酒酒的肩膀,不容卿酒酒反抗,快步带卿酒酒到马路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就将卿酒酒塞了进去,然后走上前去跟司机说了几句英文,给了一些钱,便转身离开。
“我要出去!司机我要下车”卿酒酒拍着车窗,用力地哭吼着,嗓子早已沙哑,连卿酒酒自己都辨别不清自己在喊什么。
可是司机却一脸茫然的说:“whatareyoutalkingabout?”卿酒酒听不懂他说了什么,便不知如何回答。
车子渐行渐远…………
车子停在了华盛顿广场,林夏送卿酒酒上车的时候塞了一些钱给司机,并嘱咐他送卿酒酒到华盛顿广场。司机把车停在广场,找了卿酒酒一些零钱,便扬长而去。哭得双眼红肿、额头还流着血的自己。攥着那些零钱和林夏给自己的五百块美元,站在广场哭。不知道站了多久,卿酒酒只看到手中的美元大钞被额头上滴落下来的鲜血染红,周围有很多声音混杂在一起,耳朵里传来很多人的惊叫声。
“老婆,你没事吧?老公,快去叫救护车,我好像要生了。”一对华侨夫妇说着中文。
卿酒酒在心里疯狂的叫嚣着,哭着跑开。
雨停了,但酒酒还能感觉到脸上有液体在流淌,那是血!!浓重的腥味告诉她。路经一个大水坑,酒酒突然停下了脚步,愣愣的望着水坑中倒映出来的脸,一张全是血的脸。
我急忙蹲下身子,伸手去碰水坑中的影子,内心几步狂喜。一双白嫩的手拍了拍酒酒的肩膀,卿酒酒转过身一看——somin
“酒酒,你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弄的?殇延呢?”
卿酒酒愣愣地看着穿着西装朝我问话的somin,目光呆滞:“殇延……殇延……陪苏渺去了。我也想照顾苏渺,但他们就是不让我赎罪。”
卿酒酒指着地上的水坑,朝somin惊叫道:“你看,我的手一碰,水里面苏渺的孩子有就没了。”
somin摇了摇头就把卿酒酒带上车。
等卿酒酒再度回过神来时,已经在somin国外的别墅了。私人医生在给卿酒酒清理额头上的伤,几块破碎玻璃渣子取了出来,上面粘着血。“还好玻璃渣子插的不深要不然就破相喽!”耳边有个声音怅然地说。
我眼神空洞的看着大理石做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