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无名,我在树上搭建了间木屋,晚上可以看到漫天的星星,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看到流星,这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当然,有时候我也必须去做一些我不喜欢做的事情,比如说杀人。三娘总会通知我何时何地要杀何人。我只需要将那人的首级砍下便可。
三娘总说要给我换个名字,我却说不用了无名也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尤其听到小莲叫我无名哥哥的时候,我心里都要乐开了花。
小莲一直不知道我是个杀手,我对她说我是个商人,略懂武功,她相信我的话,她是个单纯的女孩子,无亲无故,我在路边捡到她,她那时可怜兮兮的望着我,我带她回家,给她洗澡,指给她看天上的星星。她抱住我说再也不要离开我时,我心里也埋下了对这个女孩深深的情愫。
我一直将小莲放在我树上的木屋里,我教她用藤条下树,她学的很快,冰雪聪明的对我微笑。我不愿将她交给三娘,虽然三娘那里更安全,却也更危险,何况我不想让小莲知道她的无名哥哥手上沾满了鲜血。
自从高翔的左臂废了,他便日日沉醉在酒里,我去看他,他瞪着醉醺醺的眼睛说,“无名,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知道他心里的痛苦,但是无法回答他的问题,我们各自在杀戮中痛苦,为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而痛苦,高翔比我更苦,他对三娘的情谊我了解,从小就了解。
“你为什么不勇敢的对三娘说,她也是个女人,总会心软的。”我给高翔出主意。
他摇摇头,继续喝酒,他的心已经死了,在夜夜的思念与日日的杀戮中枯萎下去了。我比他幸福,我还有小莲。
我回到木屋里,人去楼空,小莲不见了,我的心无底限的下沉,小莲从不会自己一个人乱跑,那她会到哪里去?我这些年杀人无数,仇家也无数,难道小莲被他们抓走了?我正慌乱时,看到桌上压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若想救回你的女人,今日午时前来乱石岗。
我来不及多想,拿了剑便前去赴约。
远远的可以看到一群人等在那里,我冲上去,不见小莲,“人呢?”我冲他们大吼,为首的一个看着很面熟,我终于响起,他是我几年前杀死的一个镖头的儿子,当时看他年纪尚轻,我一时心软,便放了他一条生路。
他见我记起了他,说,“你还记得我吧,我今天是来找你报仇的。”
“当日放你一条生路,没想到你今天恩将仇报。”我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哼了一声,拿刀对着我,“你杀我全家,留我一人在仇恨中煎熬,哪里有什么恩于我,我今天要你不得好死。”
他将手一扬,我看到小莲被他们绑着押了上来,那人冷笑,“只要你自断双臂,我便可以放过你的女人。”
我看到小莲无辜的眼神,只恨自己连累了她,正准备自断双臂,忽然听到对方里的人群中一阵惨叫,是高翔,我暗自高兴,只有他的剑才能这么快。
不肖一会,便都死在高翔的剑下,我抱着小莲谢他,他面无表情的说,“我只是不希望又多一个伤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