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志在沙场,征战四方无比威风,而我,只是想要保护我心爱的人罢了。
“没错,这次让你来的目的,就是通知你去前线。如今这太子职位空缺,你三哥四哥为了这个位子也已经斗了那么多年,是时候让他们清醒清醒了。做太子须得有功绩做个由头,这次在前线上,我要你大败蜀军,凯旋归来。到那时我会让朝中大臣支持你。”
“你就这么确定我能打赢?”
“不是确定,是一定。徐陌已打赢了大半,这场战役我们必胜,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这次你去了可以坐享其成无所作为,也可以帮他早点结束战斗。但只要你赢,归来之日便是你册封太子之时。”
“好。”我慢慢的点了点头,走出乾清宫,不禁握紧了拳头,却又无力的松开,事已至此,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多年以后我才在知晓当年内情的人口中得知——原来我的太子之位并不是那人的愧疚之心使然,而是我母妃在知晓原委并答应配合那个男人时提出的条件。
回到府邸的时候陆原出去办事没有在,府上的人似乎是看出我心情的不对都不敢上前,我把玩着茶杯,怒气未消,似乎下一秒这个茶杯就可以湮为粉末,这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陆原回来。
他一回来就问我怎么样,我只说好,他却笑了。
“我说你这‘别招惹我我心情不好’都写脸上了,怪不得我一回来门卫就让我劝劝你,到底怎么了?”
“嘿你这臭小子,平时不惩罚你还没大没小了是吧,我没事,准备一下,我要去玉门关。”
“啊?怎么去那种地方?那可是前线啊。”
“对啊,就是去前线。你今天话有点多了。”
他闻言乖乖闭了嘴,却还是说了起来:“好,不过我要和你一起去。”我知道我拗不过他,所以只是点点头。
“好,不过去了可不许吓得尿裤啊,可别给我丢人。”
“放心吧,我已然过了尿床的年纪。”他拍拍胸脯,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却不禁被他逗笑。
“哦对了,您让我查的我都清楚了,那女子名叶浅汐,是已故将军叶帧的女儿,也是当朝徐陌徐将军的未婚妻。”
“怪不得剑法如此之好,原来是叶将军的掌上明珠啊。”
“殿下您说什么?”
“徐陌?越来越有趣了啊。”
“殿下,您不都有周姑娘了吗,怎么还惦记着别人家未婚妻啊!”他似乎有些不平。
“你懂什么!这叫……这叫……哎呀跟你说了也不懂,小孩子不要听这些事!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得和周湄说一下。”说完便又向门外走去。
——“说了我不是小孩子了!”
——“哎殿下你怎么又走啊!”
陆原的不满又在我耳后响起,说来也好笑,明明做事稳重,在我面前却总像个小孩。
当我去周氏兄妹的小院里时,一个在练剑,一个在读书,一见我来,都放下手里的东西。
“子枫哥哥你来了啊。周湄跑过来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
“啧,这湄儿才刚刚读到‘只愿君心似我心’呢,你来得到也巧。”
我摸摸她的头,“傻娘子,你家夫君的心自然似你心了。”
“不许说我傻。”她一边说一边作势要打我头,因我比她高许多,她便跳起来。其实我还想在闹腾一阵子的,只是突然发现这里还杵着个活人,寻思着这么刺激我家娘子的兄长,偶应该是大舅哥确实不太好,所以便直接说了正题。
“皇上要遣我去前线克敌,归期未定。”
“他此时派你去相比已有意为你造势,看来子枫的运气要来了啊。”他也不直接对着我,只是在一旁又耍起剑来状似不经意的接话,倒是周湄,关注的地方也果真是女儿家关注的:“啊?归期未定啊,那会不会很久啊?”
“放心吧,已经差不多了,我去充其量也就是去走个过场罢了。”我又忍不住摸摸她的头,继续说,“事实上,他方才叫我过去也已与我说明我胜利回来之时就是册封太子之日。”
“那我就先祝太子登上皇位喽。”他握剑向我抱拳,我亦回礼。
“子枫哥哥,你一定会越来越强的,加油,我会一直等你。”她虽然一直不知道我是如何重获皇上青睐之中的弯弯绕绕,但却一如之前那样相信我。“嗯,等我。”
已是深秋了,我出发时陆原便为我披了件狐裘大衣,周氏兄妹久居深宫不便送别,但我知道他们亦是挂念着我,转头看向军队,淡淡道:“走吧。”
三天三夜,路途遥远,所幸未到隆冬腊月,否则真叫人难熬死,只是从辛者库出来的人,这样的冷也算不得冷了。索性一路上还有这大好河山为伴,也不算孤单。
路上陆原忍不住又话唠起来:“殿下,您难道就不累吗?”
“我累啊,只是男儿志在四方,征战沙场是我久违的梦想。”心里却在苦笑,若你试过整日不停的奔波于各宫之间任人调遣,每天走的腿酸痛不已围着皇城走上几遭,就会觉得骑在马上反而是件享受的事。
“哦,好吧。”
然后他便安静了下来没有了言语,我亦是如此,军队又变的肃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