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怎样?”同样的一句话,此刻苏瑾的声音里充满了颤抖,像是有无尽的恐惧;和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刁蛮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对你的命没兴趣,我只要解药。”仍是那样淡淡的语气,却让人压迫感十足。也许我的心底就一直是冰冷的,即使中毒,骨子里的高傲仍让我那样强势。
“我,我没有!”虽然有些底气不足,但却仍执拗的想要挣脱我的手,即使那样会让自己的脖子更疼。
如果在以前我还会饶有兴趣,但现在我提不起任何。此刻的我只知道,我必须拿到解药才能一直陪着浅汐。
“哦?”我的嘴角扯起一丝弧度,那是不带有任何感情的笑。既然没有用,那我为何要留着她呢?这样想着,手的力道又深了几分。
突然脑中有一丝眩晕的感觉,身体也连带着颤抖起来,我使劲甩了甩脑袋,可却还是不能将那种感觉驱逐。这是,毒发了?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身子就再也支撑不住得倒了下去,那牵制着苏瑾的手也无力地松开。在昏迷的前一秒,似乎还有人在呼唤我——“你怎么了?”
已是深秋了,那一大片树林已只剩几棵
仍那样苦苦挣扎的枝丫。
我看着树上的最后一片树叶孤零落下,
那遍地铺满的枯叶,结束了他们的风华
不久之后,我也会和他们一样
长眠于地下……
“喏,先把药喝了吧,你若不相信我我可以喝给你看。”苏瑾端着一碗汤药。
其实我怎么也不会想到竟是她救得我,那天醒来,就看到她静静伫立窗前守着我,安静的犹如一幅山水画。
“你怎么在这?”许是被她所救,我有些窘迫。
“我还等着你杀我呢。”她有些讽刺的说,但脸上却挂着笑。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但我仍是不死心的想要找到解药,并不是我怕死,而是她在等着我回家,我不能就这样负了她。”我有些悲凉,这就是所谓的命吗?
“那个人,是叫浅汐吗?”她平静的望着我。
“你走吧,谢谢你照顾我。”我仍是那样,似乎看开了。
没想到她走了,却又回来了。那天她俨然高傲的样子,把一瓶药丸放到我桌上——
“我苏瑾还就赖上你了,无论你再怎么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她脸色在看向我时有些苍白,却仍是一副不讲理的样子。还好,你还没有变。
我笑了笑,“好啊。”
那是我第一次对除浅汐以外的人展示我最发自内心的笑。
她愣了愣,也傻傻的回了我一个笑,那样灿烂,不掺有任何的虚情假意,胜过繁花。有那么一瞬间,我看到了浅汐的影子。我们就那样站着,一切美好的不像话……
那是我有生以来最难熬的一年,大雪纷飞,乱了我的眼。战争那样残酷,白雪下掩藏着的是将士的亡魂,血色染了一片,与雪花混在一起,我第一次那样认为生命的美好,不过,却也那样脆弱……
我傲立于一座山峰,打过来的风有些刺骨,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息。这场战争总归是完了,我,可以回家了。
“将军,这里风寒,还是回营帐吧,那里暖和。”
“苏瑾,你帮我一个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