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光辉懒懒的照进了营帐的窗子,洒在了似在熟睡的某人的身上……
然而只是翻了个身,就再也睡不着了。
我却并不是为这短暂的美妙而醒的,事实上说,我是被吵醒的。
“哐当”一声,杯皿器具被打碎的声响将我从浅浅的梦里惊醒,我无奈的揉揉眼,从东方升起的阳光些许刺眼,朦胧的晕成一团绕在我的身上,暖暖的。睡眼朦胧之间却瞧见了一女子的身影。
“汐儿?”我有些不可思议的唤了一声,那背影僵了僵。
“我不是汐儿。”一道有些中性似的声音传来。
一身些许浅的蓝色云罗裙,白绸面上亮洁的一件小褂衬那女子高挑的身材。腰间似是系挂着小玲,走起路来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即使从背影看也能瞧出是个美人。
“苏瑾?你怎么还在这?”我看着她蹲在地上收拾碎屑,有些疑惑。
“我们蜀国有规矩,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昨晚你放了我,今天我来报恩了。”她也不看我,只管自己收拾着,只是语气仍是那样的刁蛮。
“哦?”我眉头一挑,“你们属国有这规矩,我怎么不知道?”
“你,你管我,我说有就有!”她不知为何,脸上有些红晕,急匆匆的就解释,“你可别误会,我虽说是报恩,可也是要收钱的,一个月起码也要给我五两银子!”
“哦……”我沉思了一下,“那你干的这些事……”我扫了一眼满地的碎瓷,还有未干的一滩水。
“那这些打碎的物品,价钱就从你的工钱里扣喽。”我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以掩饰自己的笑。
“你!”我听到她跺脚的声音。
我忍不住回头看她,她的脸憋得通红,似乎被气得不轻。
“本将军要换衣服了,难道你要留在这里看?”我似是饶有兴趣的问着。
她霍的站起身来,脸似乎更红了,气鼓鼓的掀开营帐,回头还不忘白我一眼。
待她走了一会儿后,脸上那绚烂的笑容一点一点出现裂痕,回到那个对任何事都放任的态度,还有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除了你,我无法对任何人施展出发自内心的笑,我揉了揉眉头,望着都城的方向。那……是家的方向。家里,有一个时而任性时而温柔的人等着我回家……
也不知是怎的,最近在讨论军机还是在练武时,总是感到力不从心——没有胃口吃东西,也总是无端的乏力。近来竟会时常昏倒,幸亏也只是苏瑾看见了而已。这期间,苏瑾倒也算是称职,虽然有时候不免毛手毛脚,但是却也算体贴。
“将军,你这可是中毒了!”营内的军医在为我把过脉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其实,即使他不说我心中也已分明。
“将军,你怎么会中毒呢?”
“李大夫,你就别问这么多了,可有解毒的法子?”我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但我却清楚的知道,我爱的那个人一直在等着我回去,我不能负了她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