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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种法则

“如果说天启是人类注定的命运,那么我们确实无法去改变,但先前我也说过命运可以影响。”楚冰嫣美眸如波,显然风寒的答应帮忙,让她心情大好。

“你是想影响天启的过程?”风寒询问道,至少就他而言,如果有与对方相同的经历,他完全无法想到任何办法去影响这既定的命运。

“不,我想到的方法是主动去制造天启。”

“主动制造天启?”听到这个答案,风寒惊异莫名。你都说天启是无法改变的命运,连阻止都不行,你还有能力去造成天启?

“天启阴阳力量的碰撞是这世间最猛烈的碰撞,如同冰与火。我们知道当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冻伤后,是严禁立即烤火的,因为这会使得冻伤部位组织坏死。天启就是同样的道理,冻伤者需要一个合适的环境慢慢升温,我们也需要一个合适的环境来适应天启。天启是因为阴阳力量碰撞而产生,先前我说过尧曾经封印过世间残存的天地元气,如果我们找到尧封印天地元气的所在,将这种力量释放出来,你说会发生什么?”楚冰嫣看着风寒问道。

“这力量依旧会与世间的现有的力量产生碰撞,不同的是这种碰撞相对你说的天启肯定会柔和得多,这就是你所谓的主动制造天启。”风寒倒吸了一口凉气,对于楚冰嫣如此独特的奇思妙想,他心里不得不说个服字,这女人的智慧与果敢当真是他生平仅见。

“不错,虽然也许这样做依旧无法让世间避免一场浩劫,但这场浩劫的损失却可以降到最低。等到真正的天启来临,已经习惯两种力量并存新规则的人类,必然不会再十不存一。”

“你有那个封印之地的线索?”风寒问。

“那时刚回到三年前的我真是一筹莫展,我动用了我所能动用的所有力量,也无法找到与之相关一鳞半爪的线索。我知道秦始皇的焚书坑儒已经将这些相关的内容全部烧毁了,要知道焚书坑儒原本叫‘焚诗书,坑术士’,他焚烧的书籍最重要的有两本,一本是记载上古圣王治世理念的《尚书》,一本是道家秘传的《道经》,这都是牵涉到上古之谜的关键书籍。当时我真是快忍不住放弃了,就在某日我仍埋首古籍寻找线索时,突然脑里闪过一丝灵光,如果秦后找不到线索,那么先秦之前呢?于是我把目光转向了美洲。”楚冰嫣眸中闪过回忆的神色。

“美洲?”风寒有些不解,哪怕楚冰嫣说过上古时代有人到过美洲,但那都是共工祝融之战以前的事,那次天地浩劫等于文明的洗礼重生,美洲难道还能留下相关线索。

“是的,美洲。考古界有个殷人东渡论,据传当年武王伐纣,殷商精锐军队因征林方留驻东夷导致朝歌空虚,牧野之战纣王仓促征集的奴隶兵临阵反戈,纣王兵败自杀,这由大将军攸候喜统领留驻东夷的十万精兵就此不知所踪,今人根据奥尔梅克文明浓烈的殷商文化特征做出了殷人东渡的判断。现今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美洲与殷商文化有不可分割的联系。无论是当地出土的青铜像,还是印第安人为蒙古利亚人种,又或者印第安人传说中的水龙、火龙代表南北二神恰好与我国的共工祝融传说相吻合。为此我踏足美洲大陆,想方设法进入那些古老部落的遗址,寻找可能的踪迹。”

“然后你就在那里找到了线索?”这句话风寒虽然是询问,但他知道十有八九楚冰嫣找到了线索,否则也不会找上自己。

“不错,我终于在某个部落的遗址中找到了与之相关的记录,那些记录是被人以壁画加文字的形式雕刻在石壁上。我无法将它们带出来,只能以拍摄和拓印的形式带回国内找专业人士翻译。”楚冰嫣点了点头。

“那封印之地在哪?和我身上的挂坠到底有什么关系?”风寒忍不住追问道,这才是牵涉到他的关键。

“关于封印之地的具体位置,因为古今地理的差异,以及翻译工作还未全部完工,我尚不敢完全确认,只是推断出了大概位置。你的挂坠就是打开封印之地的其中一枚钥匙,我帖子里的画是根据石壁所刻临摹而成,原本我并没打算将这图公开,不过时间不等人,我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的试上一试,不想真的找到了你。”楚冰嫣回答道。

风寒小心的抚弄胸前挂坠良久,才说道:“这玩意怎么看都不像钥匙,你说这是其中一把,难道这样的钥匙还有很多把?你必须把它们一一找齐,才能打开那个封印之地?”

“根据我们破译的内容,尧当初封印天地元气时,以先天八卦之数遗留下八枚玉坠作为重启天地元气之引。至于这重启需要八枚玉坠齐全,还是仅需其一,我一无所知。时间过去这么久,能找到你这一枚已是万幸,我不敢奢望也没时间去找齐八枚玉坠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试试。”楚冰嫣目光中透出坚定的神色。

“你有多大把握?”听楚冰嫣这样说,风寒突然觉得有些没信心。

“老实说要根据我掌握的线索准确找到封印之地然后顺利开启,把握最多不超过十分之一。”楚冰嫣实话实说。

“不足十分之一,你也敢去试。”风寒惊呼出声。

“这本来就是一件哪怕只有一分机会,也要用百分百努力去做的事情。”楚冰嫣理所当然的说道。

风寒无言以对,半晌之后他才低叹一声,轻声说道:“你是个好人。”

楚冰嫣淡然一笑,说道:“其实无关好坏,这只是生而为人最基本的人性。如果你回到那场大地震之前,不论你当时是身居高位,是职员工人,还是普通学生,你问问自己的本心,会不会为此尽一份力?”

“你说的也许对,但我还是要说,你确实是个好人。”

这一次楚冰嫣没有相争,她摸出手机看了看后,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差不多该走了。”

风寒点了下头,站起身叫道:“服务员买单!”

刚说完,风寒就听见一边的楚冰嫣说道:“我们走吧。”他侧头看去,只见楚冰嫣将一张百元大钞压在杯子下面,正在收拾东西。

原本想展示下风度的风寒没有争着付款,对方绝不是普通人物,如果自己太执着于此,说不准反而让对方小瞧。

踏出故事酒吧,迎着微凉的夜风,城市一片灯红酒绿,风寒只觉得这一夜就如远处闪烁的霓虹,既梦幻迷离,又无比真实。

也许是找到了要找的人,楚冰嫣心情大好,她率先踏前一步,双臂张开,然后耸了耸挺秀的俏鼻,深吸了口气,仿佛是要把积压在体内的所有郁悒一扫而空。

佳人在前,午夜的风将楚冰嫣乌黑的长发吹得缕缕飞扬,随风而来的是她身体自带的丝丝清香,配合着她在风中舒展的曼妙身姿,那犹若一笔一勒画就的绝美五官,整个人化身成了这个夜空下最美丽的精灵。

风寒心神俱醉,他清楚的知道多年后,也许他会忘记自己在这个酒吧点过什么饮料,也许他会忘记自己在见到这个人间仙子真容时的窘迫表情,但他绝不会忘掉这令人震撼的一刻,原来所谓惊艳就是如此而已。

想到这里,风寒内心陡然升起一股豪情,不管未来的路会有多少坎坷,不管他们的目的究竟能否达到,甚至不管自己是否真在对方心中留下印象,生命有这一刻就足够了。

风寒踏上前去,开口道:“我送你回去吧!”

对于风寒提出的请求,楚冰嫣甚至有些惊异。她知道自己有多出色,很多与她背景相近的男子在初次见她时,都很少有人敢这么直接,因为怕遭到拒绝。

虽然决心不会投入男女情关,楚冰嫣在看到面前男子那真诚的眼神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需要打车吗?”风寒问出这话的时候有些脸热,以对方展露出来点滴,也许本就是开车而来的。

“不,我住得不远,走几步就到。”

楚冰嫣的回答让风寒暗松了一口气。

两人并肩而行,中间相隔了尺半距离。怕气氛过于尴尬,风寒打破沉默问道:“你能告诉我天启之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吗?”

“那是个没有法则的世界。”楚冰嫣双眸中又一次浮现出淡淡的悲伤。

“没有法则?”风寒没听明白。

“准确来说只有一种法则!”楚冰嫣解释道。

“什么法则?”

“丛林法则,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楚冰嫣声音清冷得犹若虚空夜月。

风寒听出来了楚冰嫣这短短十二个字里蕴藏的血腥与冷酷,看过国外末世类型电视的他,自然知道在那种生死线上挣扎,人类会变得如何疯狂。但哪怕是那样一个世界,楚冰嫣回到现在后,想到的依旧是尽力拯救更多的人,一时间风寒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两人默默走了几分钟,楚冰嫣停下脚步,说道:“我到了。”

闻言,风寒四下张望,可是并没发现什么酒店宾馆又或住宅小区。

楚冰嫣看到风寒的举动,忍不住泛起一丝笑意,她用纤指指了个方向。

顺着楚冰嫣指尖看去,风寒就看到两个站得笔直的卫兵,和一块“蜀都军区司令部”的大牌子。她果然不是一般人。风寒心里一声苦笑。

“今天晚上很谢谢你,我回去了,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楚冰嫣做了个拜拜的手势,转身往军区大门走去。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是什么意思?是近期还会主动约我吗?风寒念头刚刚转了几转,就发现楚冰嫣身影已经快进入军区大门。

风寒突然想起一事,连忙大声喊道:“喂,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我给你联系方式后,你就确定我是你要找的人。”

几秒之后,风中传来楚冰嫣动听而空灵的声音:“伏羲,风姓,燧人氏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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