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何曾素把家里人都召集起来,一起用早膳。
宋韵文由于昨晚一直在想那个刺客的事儿,睡得晚了些,因此是最后一个到的,到了以后,宋文欣热情地让她坐在她旁边。
“昨日府里出了刺客,不知大家可曾受了惊吓?”何曾素苍老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
“回母亲的话,一切安好。”宋松青恭敬地答道。
“好,没事儿便好。”何曾素点头道,一双如古井般深邃的眼睛扫过在场众人。
“只可惜,最后没把那刺客抓住。”宋松青愤怒道。
“爹爹无须生气,气大伤身啊。”宋文欣不肯错失任何一个谄媚的机会。
“就是,平安是福,平安就好!”何曾素点头道。
“祖母今日召大家前来,不知可是有什么要事儿?”宋韵文乖巧地问道。
“是,确实有一要事,你那表姐,就是谢员外的大小姐,你姑姑的女儿,谢冉萱,她要来府上做客。”何曾素满脸笑容道,“你姑姑啊,走得早,这孩子可怜的紧啊!不过,倒是争气,那一手画工可是真好啊。”
“表姐要来?”宋韵文假装兴奋道,心里却暗暗想:“谢冉萱,你来了,正好,就把你和宋文欣的帐一块儿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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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这次去宋家,大小姐准备带些什么。”一个美容清秀的侍女低着头,毕恭毕敬地问一个正在梳妆的女子。
“呵呵。问我带什么?新来的吧!”
“是……”那侍女身子轻颤了一下。
只见那女子用一根芊芊玉指挑起一缕乌黑亮丽的发丝,黑白相映,更显手指之白皙,只见她轻启朱唇,缓缓道:“该带什么,就带什么,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奴婢知罪。”侍女将头低的更低了。
“知罪?唔,那你便来说说,你何罪之有啊?”那女子饶有兴致地问道,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中充满了戏谑。
“奴婢……奴婢不该用这种小事儿去……去麻烦大小姐,奴婢……知错,奴婢以后再也……再也不敢了。”那侍女眸中渐渐凝出一层雾气,颇有一种我见犹怜之感。
“错!”那梳妆的女子挑了挑一双如远山般的黛眉,将自己的头发用一根红宝石簪子尽数盘至发梢,又拿起一只金簪,将尾部尖锐处轻轻地在那侍女脸上划着,力度正好——能让人感到金属的冰凉,却不会划破那如凝脂般的肌肤,“你的罪,便是你,长了这张狐媚子的脸!”
那侍女吓得大气不敢出,身体如筛糠般颤抖,眼中豆大的泪珠滚落而下:“奴……奴婢……错了,求……求大……小姐放过……奴……奴婢,奴婢,奴婢回去一定自毁容颜,求大小姐放过奴婢。”
那女子手中的金簪依然在侍女脸上轻轻地划着:“放过你?呵呵……你记住,长的好看的人,尤其是比我好看的,都应该去死!”
话毕,只听见她瞳孔猛缩,纤纤玉手一用力,金簪便插进了那侍女的脸,殷红的血便顺着雪白的脸颊滑落,再用力一划,一到狰狞的血迹跃然脸上。
“啊……”那侍女疼得大叫一声,随即晕了过去。
那女子拔出金簪,厌恶地看着上面的鲜血,往青砖地上一扔:“把这两个脏东西都给我扔出去!”
立刻有两个面色土黄的侍女上来,将那带血的金簪和那个被划破脸的侍女拖了出去。
那女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支水蓝色步摇插在发髻上,看着铜镜,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冷笑:“宋韵文,江南第一美人儿?呵呵……不过是个胸大无脑的蝼蚁罢了,能掀起什么大浪。”
“那可不一定,不要轻敌。”一个一身墨绿色衣袍的男子出现在镜中,“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一个时辰后。从京城到扬州,这距离可不短。又得做好几天马车了!还是要去一个商贾之家!”那女子抱怨道。
“一个时辰?”男子边说边走抬步向那女子,将头靠在她的香肩上,看着镜中的人道:“那还有点儿时间。”
话毕,一把抱起那女子,走向不远处的沉香木床。
春宵罗帐,一室旖旎……